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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奇]王冬龄‖潘天寿的书法观和书法艺术 [33P]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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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寿 摄于1963年
潘天寿(1897年3月14日——1971年9月5日),字大颐,自署阿寿、寿者。现代画家、教育家。浙江宁海人。
1915年考入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受教于经亨颐、李叔同等人。其写意花鸟初学吴昌硕,后取法石涛、八大,曾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浙江美术学院院长等职。为第一、二、三届全国人大代表,中国文联委员;1958年被聘为苏联艺术科学院名誉院士。著有《中国绘画史》《听天阁画谈随笔》等。


强骨静气 高华苍古
——潘天寿的书法观和书法艺术


文|王冬龄

潘天寿先生是我国二十世纪的艺术巨匠。他的艺术融诗、书、画、印于一炉,根底厚实,学养深醇,并以其强烈的个人风格在现代艺坛独树一帜。他的绘画艺术和绘画理论影响深远而广泛,得到学术界与艺术界的高度评价和不间断地开掘研究。
值此潘天寿先生诞辰一百周年之际,作为一名后学,仅对潘天寿先生的书法观和书法艺术作一探讨,以纪念这位德高望重的艺术前辈与现代最杰出的中国艺术教育家。


论画诗 四屏

艺术大师潘天寿先生对诗文、书法、绘画、篆刻等都有其精深的研究和独到的见解。特别是对书法有很深的研究,曾著《中国书法史》书稿,可惜在“文革”中散佚,否则我们从中能更多知道他的书法史观与艺术见解。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有些是讲话时即兴式的;有些是信函往来中偶发式的。虽片言只语,却鞭辟入里。因为他的见识很高,眼光独到且体察精微,往往得人所未得,语人所未语,这是其特点之一;其二,潘先生的书法观点都是从实践中得来,其所论也都指向实践,可以付诸实施,不故矜玄妙作泛泛空洞之言。
潘先生关于书法的论述虽短小而得之真悟,虽零散而得之操远,非寻常论述可比,可谓吉光片羽,弥足珍贵。以下试撷出几点,作一阐述。


赠赵平福册
(一)“美术学院设置书法专业”
潘天寿先生曾作为中国书法代表团副团长,赴日本考察访问,当他看到日本学校非常重视书法教育,十分感慨。所以,在1962年6月,潘天寿先生出席全国美术教育会议,作了重要发言:
“目前老书法家寥寥无几,且平均年龄都在六十岁以上了,后继无人,前途堪虑,我建议在美术学院设置书法专业,包括金石篆刻,以便迅速继承。”(见潘公凯编《潘天寿谈艺录》,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以下引文均同。)


《摹青铜器铭文》 26cm×38cm
潘先生当时为浙江美术学院院长,全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文化部尊重潘老的这一建议,并批准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增设书法篆刻专业。潘老回浙江美院后即积极筹备,并聘请陆维钊教授主持其事。这是在全国高等院校中第一次设置书法专业,从而改变了我国高等教育中没有书法篆刻专业的历史。浙江美院书法专业在其诞生至今的三十多年中,为我国培养了一大批卓有成就、影响及于海内外的专业书家、教师和书法研究人员,其意义和影响举世共睹。


赠中望轴
潘天寿先生的一席话,让书法得以和中国画人物、山水、花鸟共处一系、各为一科,将传统的书法纳入了现代艺术教育的轨道,书法和中国画、油画、版画、雕塑、工艺美术等视觉艺术一起成为我国现代艺术院校教育的科目之一。从此,书法教育在我国现代艺术教育中占有了它的一席之地。此功甚大,可以称作是我国现代书法艺术教育的“创世纪语”。

有所思图 1959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潘先生将书法专业设置在美术学院,是说明他作为杰出的教育家,在建构中国艺术教育体系所表现出来的大智大勇。这不仅因书法专业的设立,对中国画专业的书法 功底与修养是个促进。反过来说书法专业也只有设在美术院校,在其艺术教育大体系中,在美术院校的艺术氛围里才能形成气候,使书法专业教育真正获得成功。事实证明了书法专业设置在美术院校,比设在文科大学、综合性大学显得更富有朝气与优势,这对进一步完善与发展中国书法专业与中国画专业以至中国艺术教育都具有深远的意义。


题行乞图轴
(二)书法与“绘画艺术有并列的地位”
潘天寿先生曾说:“吾国的书法,自周秦以来,就为广大的群众所公认为艺术品之一,与绘画艺术有并列的地位。印章自元明以后,西泠八家、邓派、徽派,也与书法相似,成为一种独立的篆刻艺术。这些自成系统的独立的艺术品种,构成我国传统艺术上辉煌的成绩,而且是相互关联而分不开的……。”可以说,作为一代大师,作为一个对祖国传统艺术有着深刻领悟的艺术“通才”,潘先生始终强调“诗、书、画、印”不必“三绝”要“四全”,这是有着他的独特理解和深意的。其中,尤其强调书法和绘画的互通互补。他曾说:


潘天寿编撰的书法教学材料
“题款的书法,须与画面调和配合……写意的作色山水、花卉及人物,宜于题写稍大的行楷或草书,须随意得宜,自然而有矩度。不工行草,题写稍大的篆隶书亦可。大写的人物、山水、花卉以及梅兰竹石等,宜于大行大草,或篆或隶,如行云流水,行其所不能不行,止其所不能不止,恰到好处,方为得体。此点非但在书法上要有大功力,而且要在题款经验上须有高度熟练的手法,才可做到。又画上所画的意趣,系清疏秀丽者,题款的书法,亦须清疏秀丽;画上所画的意趣,系大气磅礴者,题款的书法,亦须大气磅礴;画上所画的意趣,系质朴古拙者,题款的书法,亦须质朴古拙,方能互相调和配合。”


雁荡杂詠诗轴
这段话虽然是谈中国画的题款,但实际上是提出了书法和绘画如何互相生发,相得益彰的问题。如:“自然而有矩度”、“如行云流水,行其所不能不行,止其所不能不止,恰到好处,方为得体”、“书法上要有大功力”等等,分明是从画理来求书理;而所谓“清疏秀丽”、“大气磅礴”、“质朴古拙”者,又分明是以画趣来求书趣。一书一画,一理一趣,相互阐发,得天独厚,这也在潘先生的书作和画作中,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逼画屏斋额
又如,潘先生在一幅山水画的题款中写到:“书家每以险绝为奇,画家亦以险绝为奇,此意唯颜鲁公、石涛和尚得之,近人眼目多为赵吴兴、王虞山所障矣。”书画须以“险绝为奇”,这是潘老的体悟,而他的绘画与书法作品,无论是“骨法用笔”,还是章法布白乃至风格特点都体现了这四个字。


毛泽 东登庐山诗轴
唐代孙过庭《书谱》说:“初学布白,先求平正,既知平正,复追险绝,既知险绝,复归平正。”可见不经过“险绝”的境界,也就不能真正进入大家的境界。有意思的是潘先生举出颜真卿、石涛与赵孟题、王翚为正反两方面代表。颜真卿向张旭请教笔法,张旭引用其老舅彦远的话说:“褚河南曰:‘用笔当须如印印泥。’思而不悟,后于江岛遇见沙平地静,令人意悦欲书。乃偶以利锋而书之,其险劲之状,明利媚好。自兹乃悟用笔如锥画沙,使其藏锋,画乃沉着。”(《述张长史笔法十二意》所谓“险劲之状”,正是古人的“锥画沙”笔法,可以说潘先生最擅此道。赵孟烦书法与王翚绘画都属“复古”派,太工稳而无“险绝”可言,所以在风格上也缺乏个性,而颜真卿书法与石涛绘画,都不落常套,能“险绝为奇”,“自有创造”。潘天寿先生在书画上造诣极深,所以有此宏论,令人心折。


《赠任天七言联》
(三)“自有一股雄悍之气”
潘天寿先生对学生学汉魏碑刻时曾说:“石鼓、钟鼎、汉魏碑刻,有一种雄浑古拙之感。此即所谓‘金石味’,昌硕先生即得力于此。古人雄豪朴厚,作文写字,自有一股雄悍之气;然此种‘金石味’,也与制作过程与时间的磨损有关。金文的朴茂与浇铸有关,魏碑的刚劲与刀刻有关,石鼓、汉隶,斑驳风蚀,苍古之气益醇。古代的石雕、壁画,也都有这种情况。这些艺术品,在当时他刚刚作出来的时候,自然是已经很好;而在千百年以后的现在看来,则往往更好。所以,我们学习汉隶魏碑,要取其精神,而不必拘泥于形似。用现在的毛笔去摹仿斑驳的效果,或者要求用毛笔写出刀刻的效果是吃力不讨好的,但高华苍古的神气要吸取。”


菜根谭句四屏
这段话潘先生早在1959年即已提出。联想到沙孟海先生的“写手和刻手”说,以及启功先生的“师笔和师刀”说,可以看到,潘先生以其画家独具的敏感和对传统书法的天才领悟力,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金石味”的来龙去脉和精神内涵,并明确提出学习的方法不要求用毛笔去写出刀刻的效果,而是要吸取“高华苍古”的神气,这一真知灼见和沙孟海、启功先生所论前后辉映,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荣名卫生隶书五言联
潘天寿先生早年书法得经亨颐、弘一法师等大师指点,曾从汉碑魏碑入手,学过“二爨”等多种北魏碑刻。他曾说:
“北魏的书法具有刚劲、挺拔以及生辣、古拙的风格,都用偏笔写字,如刀刻。当然,我们也可以学些魏碑,我的意见应先学汉碑隶书,再以圆笔的北魏书法,倘若先学魏碑,是不易学好的,因偏临帖较难,易有流弊。”


梦游黄山图
潘先生并指出写魏碑最好先学汉碑隶书,又说:“汉碑圆笔中锋,平稳方正,易于遵循而少流弊故耳……。”
潘先生的谆谆教导,揭示出学习书法的一条重要原则,必须先“圆笔中锋,平稳方正”,唯此才是正道。
对照潘天寿先生的书法作品,我们不难看出,这些都是他从自身的实践中体悟到的,真正用心良苦、字字玑珠。然而,时至今日,仍有人在取法学习汉隶魏碑时,描摹其形,刻画其态,“流弊”每每可见。可见潘先生的这番话真是度人金针。


四壁一行篆书七言联

潘天寿先生的书法,早年从《玄秘塔》、《瘗鹤铭》入手,得力于卜文、猎碣、汉隶、二爨以及钟繇、颜真卿、黄道周、倪元璐诸家,真草隶篆,四体皆精,尤以行草书雄强朴茂,奇诡别致,其成就画家每不能致其精,书家每不能得其奇。而潘先生书画兼擅,即得其精,又得其奇。


卧薪霸业
对潘天寿先生的书法成就和价值概述如下:
(一)险绝奇纵,风标独立
观潘天寿先生的书作,人们总是惊叹于那恢宏的气势、奇崛的结体和独具的风神。潘先生的书法和他的大写意绘画一脉相承,气质高古,魄力惊人,以其独特鲜明的个人风格给人以强烈的震憾和艺术感染。这种独特的风格当主要来自以下两个方面:


早年所书“五叶流芳”匾
其一,潘天寿先生曾说:“为人、处事、治学、作画,均须以整体之气象意致为上。故作画须始终着眼于大处,运筹于全局,方不落细小繁屑、局促散漫诸病。为造成画面之总体精神气势,往往须舍弃局部之细小变化,此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也。”所以,在他的书法中,浸透了磅薄大气、充满了奇思妙想,这是潘先生作为一位天才超逸的画家所独有的。潘先生的书法整体性强,个人风格特出,所以他的独特风神也在这磅礴大气和奇思妙想中益发咄咄逼人,愈加撼动人心了。


赠逸宾楷书五言联
其二,是潘天寿先生对“骨”和“气”的重视。他在读《道德经》尾批中写道:“强骨,静气。”又有一方著名的常用闲章“强其骨”(老子语),都足以为证。而且,他的重视,更将对骨力、气韵的追求上升到一种非纯技巧式的表现,而是达到一种精神境界的高度。他在《论画残稿》中说:“落笔须有刚正之骨,浩然之气,辅以广博之学养,高远之神思,方可具正法眼,入上乘禅;若少气骨、欠修养,虽特技巧思,偏才捷径,而成新格,终非大家气象。”这种对骨力、气韵的高度领悟,提高了他作品的深度,使他独特风格远离了偏狭狂怪,新奇纤巧,达到了高格深韵的大家风范。


行书一水西来卷
(二)碑帖兼备,力学功深
潘天寿先生的书法具有深厚的功底。其用笔劲健生辣、斩钉截铁,于爽利中见绵厚,于方折中寓圆转。有极深的书法 功力与修养,非一般画师可比,其书作不可以寻常所称“画家字”目之。究其原因,乃在他拓基宏阔,着意于三代,尤得力于汉碑。这不仅可以在他的书法理论中见到,更可在他的作品中看到。如:临“汉尚方铜器”、“丙午神钩铭”、“荣名以为宝,卫生自有经”隶书联以及诸多的隶体题画款等。沙孟海先生曾说:“他的隶书,渊源于《秦诏版》、《莱子侯》、《褒斜道》、《大三公山》、《杨孟文》诸刻,融会变化。始则以奇取胜,终则以平取胜。也便是孙过庭‘既能险绝,复归平正’的说法。他论画每称引药地和尚‘不以平废奇,不以奇废平’这句话。我们欣赏他的隶书,要从平中求奇,奇中求平,才能得其真际。”更重要的是,他真正做到了“取其精神,而不必拘拘于形似。”将汉碑的沉雄、博大、浑厚、高古、苍茫、劲健、稚拙、新奇等吸收融化在他的行草书、楷书以及篆书中,沉着奇崛,独步一时。
潘先生所作诸体均雄肆开张、清秀绝俗,这无疑和他曾浸淫汉碑,在汉碑上下了很深功夫是不可分的。

今日长缨在手

(三)书多画意,隶书为基
潘天寿先生的书法,以其超佚的气韵、雄浑的气势、不凡的格调、新奇的面目,在现代书坛特立独行,昂首天外。和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等几位大画家的书法相比,自有擅长,各有千秋。
吴、齐、黄、潘都是大家,都以画名世。但四大家又都在书法、篆刻、诗文等方面达到了很高的造诣,尤其是书法艺术,可以说是达到或仅次于其绘画的最高艺术水平。


瘦石行书轴 1966年

在四大家的书法艺术中,吴昌硕先生致力“石鼓文”,积学功深,旁及篆、隶、真、行各体,浑厚雄强、古朴苍茫。他的成就既高,影响亦广,因此,书名甚大;白石老人的书法,受吴氏启发,从《祀三公山碑》及《天发神谶碑》等化出,而以气魄胜。其书名虽然也大,但已为画名所掩,不及吴昌硕先生的影响。黄宾虹的书法自出机杼,借鉴其山水画的笔法,空灵朴拙,不假修饰,纯以质胜,所作大篆格高韵古,面目独特,知者日多,影响渐生。行草书苍古天真,亦自不凡。若以季节来形容四家的艺术意境的话,黄宾虹书法若春天,生机盎然;吴昌硕书法若盛夏,郁郁葱葱;齐白石书法若严冬,西风劲利;而潘天寿先生的书法若秋天,碧空万里。


早年所书“崇德”匾
不过,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三家书法虽然各具个性,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长于作篆,从篆书出,以篆书融入其他书体,作隶较少。虽然潘天寿先生也作篆,但似乎他更嗜汉隶。所以,他的书法从隶书出,以隶书作根基,这和吴、齐、黄三家相比,多了一些隶意,也多了一些画意。其个性更加独特:结体开张、笔意跌宕。特别在其骨劲雄强的体势中,却蕴藏着一股静穆之气,尽去浮躁,气沉丹田,这正是潘天寿书法艺术中的一种独特境界。


赠达全楷书五言联


沙孟海题:潘天寿的书法
潘 天 寿 篆 刻 作 品


三门湾人


潘大


止止室


潘天寿印


潘天寿


老一大利


一指禅



潘天寿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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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08-14
  这段文字是一份设计周报,介绍了多个艺术和设计相关的事件和产品,包括艺术展览、建筑设计、家居用品、时尚品牌等。以下是对这些内容的简要点评:

  艺术展览:

  - 广东南海大地艺术节2024:通过在地性、亲和力、趣味性等元素,聚焦“水上南海”主题,讲述当地故事,展现艺术的多元魅力。

  - Monster Chetwynd亚洲首展:“怪物与扑棱的夜灵”展示艺术家近20年的创作,融合互动行为表演、电影、拼贴等元素,呈现不断变化的当下和未来图景。

  建筑设计:

  - 苏州当代美术馆:预计2025年竣工,以现代手法诠释苏州城市规划、建筑和景观,提供艺术、自然与水的旅程。

  家居用品:

  - Kelly Wearstler与Serax合作:推出琥珀色玻璃器皿,结合历史工艺与现代技术,提供特别的餐桌布置。

  - 杜拉维特卫浴空间:提供“舒享井然盥洗”、“乐享扩容墙壁”、“妙享精巧配件”三重解决方案,打造卫浴空间的秩序美学。

  时尚品牌:

  - Feng Chen Wang 2024秋冬系列:以中国茶为灵感,展现中式茶道的艺术美感,通过丹宁套装和牛仔褶裥套装演绎茶文化的韵味。

  酒店设计:

  - Locke de Santa Joana酒店:位于里斯本的酒店,修复17世纪修道院并增建现代酒店,提供社交空间和餐饮设施。

  室内设计:

  - Celia Chu设计的The Artful Essence:265平方米的奢华公寓,以蒂芙尼蓝大理石为基调,展现优雅和精致的生活氛围。

  这些内容涵盖了从艺术展览到建筑设计,从家居用品到时尚品牌,再到酒店设计和室内设计等多个领域,展示了设计的多样性和创新性。它们不仅为我们的生活提供了美的享受,也反映了设计对文化、环境和人文关怀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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