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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奇]二里头考古与夏朝记载明显不符,甲骨文显示:夏朝名字或是乌龙[14P]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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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年正式向外界公开的《夏商周断代工程报告》,为“难产”了20余年的国家夏商周断代工程画上了一个相对圆满的句号。

  

  根据报告给出的结论,位于河南偃师的二里头遗址是夏都斟鄩,并给出了一系列的论证过程。其中在引用文献记载时,分别用了《逸周书》“自洛汭延于伊汭,居阳无固,其有夏之居”,《国语》“昔伊洛竭而夏亡”以及《战国策》“夫夏桀之国,左天门之阴,而右天溪之阳,卢、峄在其北,伊、洛出其南”。

  而二里头遗址的地理位置刚好在上述史书记载的范围之内,所以得出了二里头地理位置与文献所载的斟鄩地望相符合的结论。

  不过,报告自身却存在几处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

  

  首先,报告中还引用了古本《竹书纪年》“太康居斟鄩,羿又居之,桀亦居之”的记载,并称斟鄩曾经是夏代早期(太康和仲康两世)和夏代末年(夏桀之世)的都邑,而二里头遗址同时具有一至四期的遗存,表明该遗址延续时间长。但下文却又说二里头一期文化上不是最早的夏文化,夏始年在公元前2070年。

  但众所周知,二里头文化一期的绝对年代上限只能到公元前1750年,离夏始年差了320年,而太康从大禹时代算起,也充其量只是第三代君主,所以,古本《竹书纪年》的记载和二里头考古发现之间本身就存在矛盾。或者是《竹书纪年》记载错了,太康的斟鄩不在二里头,亦或者二里头考古结论错了,二里头不是夏朝中晚期都邑,而是整个夏朝的都邑。

  

  其次,夏商周断代工程报告所引用的《逸周书》《国语》等的记载,只能表明夏朝与伊洛河有关,但未明确夏都所在。反倒是没有被引用的《左传》明确记载了“分唐叔以大路……命以唐诰,而封于夏墟(成王就把叔虞分封到了山西,建立了唐国,后改称晋国)。”。另外一本没有被引用的重磅级史书《尚书》也明确记载了“桀都于安邑(今山西运城夏县一带)”。

  夏墟,意思是夏朝的废墟,也即夏朝都城的废墟。跟后来的殷墟叫法如出一辙。殷墟是在1928年才开始考古发掘的,但其实早在2000多年前的楚汉时期,古人就知道殷墟是在洹水南,《史记》曾载“章邯使人见项羽……项羽乃与期洹水南殷墟上”。

  

  所以,单纯从文献记载的字面意思来看,古人对夏都的地理位置,是分别有晋南和豫西两种说法的,但工程报告却完全忽视了《左传》《尚书》,并且没有解释为何没有引用夏都在晋南的记载,给世人造成了一种夏都在伊洛是古人的共识的假象。

  第三,古人对夏都地望虽有争议,但对于商汤暴力灭夏却是有着共识的。比如《吕氏春秋》记载“殷汤良车七十乘,必死六千人,以戊子战於郕,桀既奔走”,《史记》记载“汤遂率兵以伐夏桀,桀走鸣条”,《墨子》还特别提到了商汤在攻城前,“融隆(降)火于夏之城间西北之隅”。

  

  但二里头遗址从一期到四期呈现出了连续性,没有发现任何外部势力暴力革命的痕迹。而二里头的地理位置,也与商汤伐夏时的行进路线“汤升道从陑、从东方出于国西以进”不符。

  所以,二里头的考古发现至少证明了一点:夏商的决战地点并不在二里头一带。

  难道二里头并不是夏都斟鄩吗?

  就现有考古发现而言,晋南地区并没有发现一处能与二里头文化影响力相匹敌的同时期文化遗址,同样,二里头的文化面貌以及出土人骨的线粒体DNA研究也显示,二里头与近在咫尺的偃师商城、郑州商城之间,并无继承关系,这也就意味着,在早商文化之前,二里头的确属于一处广域王权的政治中心。

  

  虽然我们得出了二里头文化早于商文化的结论,也知道商朝之前存在一个夏朝,但如何把二里头和夏朝之间建立联系,还缺少一个关键性的证据:出土文字。

  或许有朋友会质疑,难道没有文字,就不能证明夏朝存在了?

  事实上,我国的国家文明起源远不止于夏朝,距今5000年的良渚文化、距今4000年的陶寺文化和石峁文化,都已经建立了由一个中心聚落和多个二三级卫星聚落组成的国家文明雏形,并且在早于二里头的多处龙山文化时期遗址中,我们都发现了文字,比如著名的陶寺朱书扁壶上就发现了醒目的朱书汉字“文”,与当代汉字“文”相比,无论字形还是结构都完全一致。

  

  所以,二里头无论是否有文字发现,都不影响它被我们叫做“夏”,这也是夏商周断代工程报告在明显有证据缺环的情况下,却依然将其定性为夏都的原因所在。

  但是,截至目前,“夏朝”这个叫法,依然只能算是它称,而无法证明这是自称。什么意思呢?举个例子。

  商、周两个朝代的名字没有争议,是因为除了周人称呼前一个朝代为商、秦人称呼前一个朝代为周外,我们还发现了甲骨文中商朝人自称为“大邑商”“天邑商”,周人的文献中称呼自己为“小邦周”“成周”的准确证据。

  

  但关于“夏”这个名字,最早也只能追溯到西周时期。由于没有出土文字,我们无法证明我们所称呼的“夏”是不是他们的自称。

  事实上,类似的名字乌龙事件在历史上并不鲜见。

  比如著名的曾随之谜。后世史书中记载湖北随州一带存在一个随国,颇具影响力。但却不见随国铜器出土,直到1978年考古发现了曾侯乙墓,人们才恍然大悟,随国人的自称是“曾国”。

  那么夏朝有没有可能也是类似“曾随”一样的乌龙称呼呢?目前来看,可能性很大。

  

  首先,《尚书·太甲》及《清华简·尹至》,都有“西邑夏”的叫法,根据上下文所描述的伊尹参与商汤的颠覆行动来看,被商汤灭掉的政权被叫做“西邑夏”,这种叫法符合“大邑商”以及“中商”等古汉语语境。

  同时,甲骨文中也的确找到了多处关于“西邑”的卜辞,表明“西邑”的与西周史书提到的“西邑夏”是同一个地方。不过问题在于,我们依然不能根据商朝有“西邑”的叫法来判定“西邑夏”是自称。

  事实上,甲骨文虽然有“夏”这个字,但却从未和被燎祭的对象以及某个政权产生过关联,甲骨文中的“夏”字构成均有一个“日”在上,表示的是夏日灼人之意。此外,甲骨卜辞记载了当时大量的“方国”,但方国之中并没有以“夏”为名号的。

  

  所以,商朝人并不会称呼前一个朝代及其遗民为“夏”。

  其次,首次将“夏”与某个政权产生关联的,还是周以后。但周人口中的“夏”,只表达一个意思:西。

  比如《逸周书》在记载陶唐氏征伐某个政权时,曾提到“昔者西夏,性仁非兵,……唐氏伐之……西夏以亡”。这里的夏,显然不可能是夏朝。

  《尚书》中关于周人自称有夏时,频频与“西”产生联系,比如“用肇造我区夏,越我一二邦以修我西土”,《管子》“北伐山戎,过孤竹。西伐大夏,涉流沙”。

  

  过去很长时间,我们都误以为周人自称夏,是打出夏后裔的旗号来为自己推翻殷商的统治建立合法性,但事实上,结合周武王《泰誓》的战前动员内容,“呜呼!西土有众,咸听朕言”,周人所称的“夏”,所表达的语境是要建立西土国家联盟共同对抗殷商,而不是表达“我是夏朝后裔”的意思。

  无独有偶,战国时期,不同诸侯国的文字系统虽然存在差异,但对于“夏”的构字组成,却不约而同地使用了“日止”、“日女”等偏旁部首,表达的是日落西方,同样只有“西”的含义。甚至到西汉时,出使西域的张骞还将吐火罗翻译成“大夏”。

  

  这说明,在秦汉以前,“夏”字表达的都是“西”的意思。

  如果“夏”本身是是一个方位词,那么自视为中原之主的“夏朝”统治者,又怎么会自称为“西方之国”呢?正如三国时期的蜀汉政权绝不会自称“西蜀”,而东吴也只会自称“吴”,而绝不会自称为“东吴”一样。

  所以,在朝代前加方位词,明显属于“他称”。我们按照“他称”去找出土文字,自然是找不到的。

  那么,夏朝的本名究竟叫什么呢?

  

  现有的考古发现已经证实,早于二里头的所谓“夏”文化,并未进入王朝阶段,换言之,“夏”本身就是一个笼统的部落联盟的称谓,只是周人在追忆时统一将那个伟大时代概述为一个叫“夏”的政权罢了。

  结合清华简中“夏后”带有“日它”结构,战国时期出土青铜器上对夏王朝的“夏”字构造普遍带有“日、西、虫”等偏旁部首,以及夏朝历史传说普遍都与龙蛇虫产生关联来看,商朝之前的政权,是一个位于商都以西,流行龙蛇崇拜的政权。

  

  如此看来,出土有龙蛇之物的晋南和豫西二里头遗址,其实都符合这一特征描述。只不过晋南“夏墟”称谓中的“夏”应指代的是被陶唐氏灭掉的西边某个方国—“西夏”,而非大禹的夏。

  山西的陶寺遗址出土的朱书扁陶壶上发现的两个文字,考古学家何驽先生判定为“文尧”,如果“尧”既是创始者名讳,同时又是时代称谓的话,那么政权结构与尧时代并无二致的夏王朝,其真实称谓也有可能叫做“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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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06-18
关于二里头考古与夏朝记载之间的差异,确实存在一些争议和讨论。其中一部分是由于史料记载的模糊性和考古发现的局限性导致的。以下是几个关键点:

1. **甲骨文资料**:甲骨文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成熟汉字,主要出土于殷墟(今河南安阳),用于记录商朝晚期的历史。虽然甲骨文中没有直接提到“夏”这个字,但有学者根据其中的一些词汇和表述,推测出可能指向夏朝的存在。然而,也有观点认为,甲骨文中提到的“夏”可能指的是商朝之前的某个时期或某个地域,而非我们传统意义上理解的夏朝。

2. **文献记载与考古发现的匹配问题**:如前所述,《夏商周断代工程报告》提出的夏朝起始年份与二里头文化的绝对年代存在较大差异。这使得一些学者质疑二里头文化是否就是夏朝文化的直接证据。同时,关于夏朝都城的具体位置,不同的历史文献中有不同的记载,这也给确定夏朝的地理位置带来了困难。

3. **夏朝是否存在**:有一部分学者基于考古发现和史料分析,提出夏朝可能是历史上的一种建构,而非确凿无疑的历史事实。他们认为,“夏”的概念可能是后人为了某种政治或文化目的而塑造的,未必代表了一个实际存在过的王朝。

4. **文化传承与发展**:另外,需要注意的是,即使二里头文化与夏朝之间存在联系,也不意味着它们之间是一对一的简单对应关系。文化的发展往往是连续且多元的,一个文化可能会继承前一文化的一些特征,同时也会发展出自己的特色。

总之,目前学术界对于夏朝是否存在及其与二里头文化的关系仍有许多争议。考古发现和历史文献都是解读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它们也带来了许多未解之谜。随着新的考古发现和研究方法的出现,我们对这一问题的认识可能会有所改变。因此,在当前情况下,我们需要保持开放的心态,接受并深入探讨各种不同的学术观点。

让我们更详细地探讨这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二里头文化和夏朝的早期阶段**

二里头文化是中国青铜时代早期的一个重要文化,以其代表性的遗址——河南偃师的二里头遗址命名。根据考古发掘,二里头文化通常分为四期,一期被认为是二里头文化发展的初期,相当于夏朝晚期。然而,《夏商周断代工程报告》提出的夏始年为公元前2070年,这与二里头文化一期的绝对年代上限(公元前1750年)存在约320年的差距。

这个时间上的不匹配引发了两个可能性:
1. 报告提出的夏始年可能需要修正,以与二里头文化一期的时间框架相协调。
2. 二里头文化一期可能并非夏朝最早的文化层,也就是说,可能存在一个或多个尚未发现或识别的更早的文化阶段。

**第二个问题:文献记载中的夏墟和斟鄩**

《逸周书》《国语》等文献提到了斟鄩与伊洛河的关系,这与二里头遗址的地理位置相吻合,因此得出结论认为二里头地理位置与文献所载的斟鄩地望相符合。然而,《左传》和《尚书》等其他文献中则提到了夏墟,即夏朝都城的废墟,可能指的是山西运城夏县一带的安邑。

这里存在的问题是,为什么报告只引用了部分文献的记录,而忽略了其他文献中关于夏墟的不同说法。这可能造成了一个偏颇的观点,即似乎所有古籍都认为夏朝都城在伊洛河流域。实际上,关于夏墟的记载提示我们可能还有其他的候选地点值得考虑。

**第三个问题:考古学与历史文献的结合**

考古学研究依赖于实物资料,而历史研究则更多地依赖于文字记载。将这两者结合起来,去解读远古的历史,本身就是一项复杂的任务。在解读文献和考古材料时,学者们可能会有不同的理解和解释。

例如,《竹书纪年》提到太康、仲康和桀都曾在斟鄩居住,这与二里头遗址的长期连续使用相吻合。但是,《尚书》和其他文献提到夏桀的都城在安邑,这就提出了另一个可能的夏朝都城位置。此外,《左传》中提到的叔虞被封于夏墟,建立了唐国(后改称晋国),这也暗示着夏墟可能在山西地区。

综上所述,尽管《夏商周断代工程报告》给出了许多有价值的结论,但它并没有解决所有的问题,特别是在夏朝都城的确切位置这个问题上。考古学和历史研究都需要不断地探索和质疑,随着新证据的出现,我们对古代历史的理解将会不断完善。因此,对于报告中的结论,我们应该保持审慎的态度,并期待未来的研究能够提供更多的证据和更全面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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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gch 金币 +18 辛苦了,感谢您无私奉献的精神! 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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