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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huozm32831 执行加亮操作(2023-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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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2005年他退出纷扰的乐坛,回归西部,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挺刀派”名单相比起“毁刀派”大都来自传统音乐圈,“挺刀派”的名单可就更为五花八门了,各行各业都有,也不乏有很多大佬,如果仔细分析的话,他们有着很多共同点。比如头号“老刀迷”就是万达王健林。有多少人是因为他在2015年大连万达年会上翻唱的那首《西域情歌》,从而知道这首歌的原唱是刀郎呢。没听过的同学去B站搜一下,实话讲,老王的翻唱确实水平很高,唱得很有味!张艺谋也喜欢刀郎,不然在2004年《十面埋伏》全球首映礼上就不会邀请神秘的刀郎第一次现身于大众眼前,还颇有压轴之势。要知道那场首映礼请到的表演歌手是刘德华、S·H·E、陈慧琳、张信哲、阿杜、韩红、李宗盛、朴树……▲刀郎第一次站在大众面前演唱,还非常紧张。小沈阳和赵本山都是刀郎的歌迷,尤其以小沈阳为最。2011年刀郎开演唱会时,小沈阳去捧场。小沈阳在无数的场合都模仿过《2002年的第一场雪》,最著名的是2009年春晚,他和赵本山最后的巅峰之作《不差钱》。▲小沈阳:“我唱个刀郎的吧”,赵本山:“你可拉倒吧,你唱个屎壳郎的吧!”小沈阳爆火之后去中国台湾省上综艺,还模仿刘德华的口音唱《2002年的第一场雪》。小沈阳和老婆沈春阳在2010年北京春晚上还唱过刀郎的《爱是你我》,就是那首飙高音飙到天际的歌,那首歌的原唱是刀郎和徒弟云朵,但是是由小沈阳夫妇唱火的,这一点,刀郎自己也承认。▲云朵、刀郎和小沈阳。“刀迷”里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是导演陆川,在刀郎复出开演唱会时,陆川是放下手头正在拍的《王的盛宴》而专程来给刀郎捧场,并且在采访中透露刘烨也喜欢刀郎。此外,李双江也称赞过他:大张伟说自己的爸妈也是铁杆刀迷。在内地这些铁杆“刀迷”身上,我们不难发现他们的共同点,首先他们大都是男性,其次他们都年纪较长,社会阅历丰富,大都有草根逆袭经历或是军旅生活。王健林和刀郎一样都是四川人,是老乡。王健林七十年代参军,度过了十年的军旅生涯,先是在吉林省集安县鸭绿江边军营里当侦察兵,后来从大连陆军学院毕业,留在学院大队当参谋,再成为宣传干事;而陆川是新疆人,就出生在奎屯农七师131团,自然对于新疆出来的刀郎有天然的好感。他虽在北京长大,后又考入南京国关学院,毕业后加入部队,服务军队两年。张艺谋是陕西人,也是西北汉子,考入北电之前,他是初中学历,在陕西乾县农村插队劳动,后又在陕西咸阳市棉纺八厂当工人,对于底层冷暖非常了解。小沈阳和赵本山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本身就是底层劳动人民的代表者。刀郎自身的底层气质和粗犷的嗓音唤起了这些人心底里的青春记忆,那是他们所真真实实经历过的人生。“挺刀派”里唯一一个“精英人士”也许就是高晓松的好朋友,清华大学毕业的宋柯。没有别的原因,因为宋柯从刀郎身上赚到了庞大的第一桶金。2003年,彩铃业务尚处于测试阶段时,宋柯的太合麦田便制作出中国第一条彩铃,开始了数字音乐的尝试。而2004年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可谓是当年的彩铃之王,从此宋柯的太合麦田开始了狂飙突进的过程。因此宋柯虽然位于“士大夫阶层”,但对刀郎的评价永远是正面的,来自《三联》那篇报道:他说,从商人和一个普通听众的角度,刀郎的第一嗓子就抓住了他,“我是去年年底在一个从新疆回来的朋友的车上听见他的歌的,在北京圈子里最早听见刀郎的我不是头一个也是前三名。当时我真觉得他会火,这嗓子这唱法好久没听过了。”他认为,音乐没有贵贱,只有好听和不好听之分,只有大师和匠人之分,只有风格之分。“披头士并不比麦当娜高级,格莱美奖也不是评判标准。如果以公正论,billboard更公正一些,它是完全比谁卖得更多。”单就流行音乐的三要素:词、曲、唱,刀郎都很出色。至于音乐圈普遍指责刀郎的编曲老套,只有一把吉它,宋柯反驳说:“我特别痛恨以编曲方式、类型是否新鲜作为评判音乐的标准,没人规定编曲必须得用新的。北京的音乐圈子就是喜欢说概念,其实那些概念在国外早就不时髦了。朴树的新专辑《我爱你,再见》里面,张亚东为了做出50年代的鼓声采了很多样,编曲就是为音乐所用。”至于很多人说刀郎是民工歌曲,像当年的《流浪歌》、《心太软》一样填补了打工族这个巨大群体的市场空白,宋柯并不认同,给他介绍刀郎的那个朋友就是一个小资,一样喜欢听这种沧桑的歌曲。“我不认为工人和老板有任何区别,如果说打工族欣赏的音乐就低贱是违反人类道德准则的。即便是打工族,他们也并不缺乏音乐,他们挺愿意买磁带、听广播。李宗盛是小资最爱的音乐人之一,他也是刀郎新专辑的制作人。李宗盛听到的刀郎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歌手很有意思,给他作专辑有挑战’。”而刀郎的民族化和他想作的中国风的音乐也不谋而合。除了这些,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挺刀派”是来自香港和台湾的歌手。其中最著名的谭咏麟,那是因为当时刀郎之火横空出世,连香港的媒体都连篇累牍报道内地新出了一个歌手,火得不行, 连卡车司机都在听刀郎,对于流行音乐有敏锐触觉的谭校长马上星夜赶赴新疆,盛情邀歌,第一次去新疆,刀郎热情地招待了他。“第一次见面他请我吃一种像饼干一样看起来很奇怪的东西,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羊的头皮!”刀郎解释道,“新疆人招待尊贵的朋友才会吃羊头皮。”谭校长则调侃道,“我压力更大啊,以后你来香港怎么招待你,又不可能请你吃人头皮。”▲小沈阳、刀郎和谭咏麟。后来二人签了同一家唱片公司,谭咏麟打电话给刀郎,邀约了那首《披着羊皮的狼》,后来谭咏麟开演唱会,请刀郎助阵。在各种采访里,谭咏麟对其都不吝夸赞,直到最近的《时光音乐会》上,谭咏麟还提起过刀郎。罗大佑也公开表示过,自己不听S·H·E,不听TWINS,但会听陶喆和刀郎。迪克牛仔说,原来都是放我们的歌,现在都成刀郎了:香港和台湾的歌手喜欢刀郎,看起来挺不可思议,我想一是因为南方人更崇尚商业,流行音乐更倾向由下而上的选择,另外对于西域大漠的声音是好奇的;另外,多崇尚都市情感、小资情调的港台流行音乐里,很少见到如此直白火辣地表达方式,尤其是男性,他们对于刀郎的歌大概会有本能地喜欢。“是你的红唇粘住一切,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俗是俗了些,但也画面感十足,听起来有爽感,雄性荷尔蒙迸发。媒体方面,《三联生活周刊》主编王小峰对于刀郎的评价还是蛮客观的,他说刀郎的受众的确“文化水平不高”,大都是“洗头妹、服务员”,但是刀郎的成功值得唱片界去反思,因为音乐不再是“圈里人认可才能怎么怎么样”。此外,还有一些人被视为“间接性”的刀迷,这里面虽然大多是网友的牵强附会,但因为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真实”“接地气”的声音,所以自动地被老百姓们划拉到自己阵营这边。比如毫不留情地批评过《中国好声音》的陈佩斯,说几位评委“表演真好”、“我们在话剧上很难做到这种程度”、“这些人真聪明”。揭露过选秀黑幕的金星:痛斥过音乐圈“集体行骗”的崔健,反讽他们“很敬业”:以及当年也被炮轰过太土、同样也是彩铃之王的“凤凰传奇”,在听谭咏麟讲刀郎的故事时,玲花说“我太有心声了”。▲当年被揶揄太土的凤凰传奇,如今倒是备受年轻人喜欢,社交媒体上的粉丝号召力异常强大,关于这个组合的故事,我们也写过。这些人也许并不是刀郎的粉丝,但老百姓们就是固执地把他们视为刀郎的“友军”,也是蛮有意思的现象。刀郎现状刀郎从2005年消失之后,短暂地调整心态,其实在2007年就回归乐坛了,这个过程里,他自述靠“疯狂开车”来缓解自己心中的郁闷。2007年之后,人们似乎总觉得刀郎还在消失中,但其实刀郎一直没有离开乐坛,一直在兢兢业业地工作。人们渐渐遗忘了他,一是因为他确实没有再创作出能超越《2002年的第一场雪》那么轰动全国的作品;另外就是他收了徒弟,也就是最近这两天疯狂涨粉700万的云朵,他创作的很多歌曲都是由云朵来唱。云朵也是草根出身,她和刀郎一样是四川人,羌族。嗓音天生高亢清亮,认识刀郎时,她还是个服务员。媒体报道:在四川某旅游景点当服务员的云朵,因为能歌善舞被秦望东老师赏识并力荐给刀郎。第一次和刀郎见面时云朵清唱了羌族民歌《酒歌》, 这是家乡人民在节日时候用来表达祝福的歌曲。刀郎说:“第一次听到她清唱这首原生态的歌曲,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因为这首歌音域很宽,调子也很高,一个小女生竟然毫不费力的用真声唱上去了。面前这个瘦小的女生,身体里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我被她惊人的歌唱天赋震惊, 应该为这个充满音乐梦想的姑娘完成她的心愿。”云朵对刀郎充满感激之情,有一年在台上哭诉师父的不容易,旁边刀郎也潸然泪下。刀郎为了避嫌,很少和云朵同台演出,如果同台也站得远远的。云朵在接受采访时说,自己和老师相处不多,但是和师娘非常亲。云朵在2012年出道,刀郎对其十分上心,几乎发动了自己所有的朋友圈人脉为徒弟造势。云朵无论在生活上还是事业上都很稳,老老实实唱歌,再加上她也确实有传唱度很高的作品,比如《我的楼兰》等等,所以她在老百姓中确实很受欢迎,发展得也不错,最近一直在主旋律内活跃着。2016年,参加芒果TV《我是歌手谁来踢馆》,2017年、2021年参加过央视春晚,很多作品得过主流奖项比如《一家人》《爱是你我》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现在主要就是活跃在央视的各大晚会和心连心演出中。她和刀郎是绝对的利益共同体,我们前文中提到的刀郎老婆开的“啊呀啦嗦公司”,旗下主要的签约歌手就是刀郎和云朵。刀郎生性神秘,行踪不明,所以网友们戏称云朵是“全网唯一拥有刀郎微信的人”,很多刀迷常常跑到云朵的社交媒体下面要求传话。刀郎有一个微博账号,但2016年之后就没有更新。他的动态基本上通过朋友代发或是公司发布,这些年他一直没断了创作:在生活上,他自述“不是个都市人”,每天就希望能喝点小酒,吃点手抓肉,写写歌,自由自在的,就足矣。最近几年他也常通过视频向歌迷问好,没有了鸭舌帽,再加上喝酒,看起来确实是富态了许多。比较好笑的是,这些年里一直断断续续地有许多山寨刀郎冒出来,各种模仿秀,或是很多歌手唱着他的歌,所以刀郎公司也是蛮忙的,到处打假,到处打版权官司。《山歌寥哉》发布之前,真刀郎也现身了,这应该是他目前为止最近的状态:《罗刹》这首歌的意外走红,往大里说是草根和传统音乐圈层的话语权之争。再往深了说,是人数较少的精英群体,和庞大“大众文化”的普通群体之间关于话语权的争夺。这种争夺一直在默默发生着,举一个例子,就是咱们今天提到的当事人汪峰。2010年,曾经有一对农民工兄弟在宿舍里自弹自唱了他的歌曲《春天里》,他们叫旭日阳刚,他们光着膀子,喝着啤酒抽着烟,用歌词嘶吼着对人生的不满,“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这个视频随即风靡全国,人们说,他们的演绎才为《春天里》赋予灵魂。和来自底层的刀郎一样,旭日阳刚也带着亿万老百姓的欣赏,火起来了,他们上了春晚,还上了汪峰的演唱会,他们一度被定义为能代表老百姓的“农民工歌手”。然而后来汪峰和旭日阳刚也分道扬镳了,原因就是旭日阳刚常常拿《春天里》去商演,出于与版权意识的保护,汪峰要求他们不得再唱自己的歌,“要想发展,你们要有自己的歌”。尽管曾经无私地帮助过他们,但汪峰的行为仍被旭日阳刚以及他们背后的农民工群体视为小气,高高在上,傲慢,打压。这也是为什么汪峰一直在坊间口碑不好的原因,起码在很多老百姓眼里,他是傲慢的,不接地气的,他是不愿意与老百姓共情的。▲“旭日阳刚”成员之一王旭,目前以零星的商演为生,看起来过得还行,起码不穷,最近他也翻唱了《罗刹海市》,赢得一波流量。王旭虽然早已脱离了“农民工”的生活,从穿戴和抖音分享的内容上看,他的生活起码是小康的,然而他也要时不时地扮回农民工的装扮,唱着代表着农民工的歌曲,因为他深知这是他的立身之本。因此,刀郎和那英之争,汪峰和旭日阳刚之争,以及还有许许多多的“争”,比如咖啡和大蒜之争,郭德纲和周立波之争,其实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概括起来就是雅俗之争,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之争,上层建筑和下沉市场之争,主流与非主流之争。至于说到《罗刹》这首歌引发的网络狂欢,其实跟刀郎与那英无关,这是一场群众们的自我狂欢。与其说刀郎今时今日还记挂着要去讽刺那英、杨坤,那也太小看了刀郎,他没有这么小气,以他今时今日的生活,也真没有必要在江湖树敌,当初的江湖恩怨,大家各走一边,在圈子里并无太多交集,刀郎后来的沉寂,多半与他的个性和音乐追求有关。对他而言,这一次的新歌创作只是一次创作,冷眼旁观世事多年观感,至于为什么他创作了那么多歌,独独这一首歌能引发山呼海啸般的网络反应,一定是这首歌触及到了最大规模人群内心的某个最相通的共鸣点。刀郎写的那些歌和他传奇故事,几乎完美击中了草根人的各种敏感点:草根男人对于爱情的求之不得的渴求,对于残酷现实的无奈,翻手悲情沧桑,覆手硬核荷尔蒙,还有备受围追堵截黯然退让,这其中承受的巨大委屈借着《罗刹》又踏雪重来,剑指当年。全世界最经典的电影叫《肖申克的救赎》,全世界最经典的流行小说是《基督山伯爵》,全世界最经久不衰最卖座的故事就是小人物受尽委屈,大仇得报。当社交媒体还不发达的时候,这些情绪往往无法宣之于口,各自内心发酵,而社交媒体发达的今天,人们的集体无意识一旦达成共识就会引发山呼海啸之势,让人看到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故事。这样的事件,那英没有想到,汪峰没有想到,可能连刀郎自己也没有想到。大家都在借别人酒杯,浇自己心中的块垒,是一个后网络时代上的草根心理复仇故事,无数人借刀郎的身,完自己愿,发泄自己的怨,所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只能说,这是独属于娱乐圈的波云诡谲,没有人能计算得到,实在要算就只能算是某种命数,按算命的说法,就是刀郎的这个名字取得太绝了,刀锋过处,自带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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