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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huozm32831 执行加亮操作(2020-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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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与婚姻,似乎是中外电影都很热衷的一个永恒话题。去年就有好几部口碑佳作,中国有《地久天长》,美国有《婚姻故事》,韩国有《82年生的金智英》。最近,我又看到一部英国影片,聚焦中年夫妇的恩爱日常,拍得细腻感人——《普通之爱》。影片由“飓风大叔”连姆·尼森主演,这次他依旧在拯救家人,只不过画风大不相同。片中,他饰演的汤姆和妻子琼是一对普通的中年夫妇。二人都已退休,生活节奏安稳闲适,平时在家就看看电视、拌拌嘴。每天早晨,他们都会手牵手出去散步。两人还有个仪式化的小浪漫,就是必须要走到桥头的一棵小树旁,绕一圈再返回。从相处的状态来看,他们依然很恩爱。一天晚上,琼在洗完澡后发现胸部有个肿块,汤姆嘴上安慰说没事,但还是带着妻子一起去医院做了检查。没想到,一查就发现琼得了乳腺癌。这个噩耗,让夫妇俩都有点措手不及。他们聪明可爱的女儿黛比,也是在上中学时不幸因病去世的。按照医生的指示,琼先要做手术摘除肿瘤,再进行各项检查、化疗,必要时还需要切除双乳……一想到这些,她就感到担心和害怕,而汤姆则显得很沉稳,他不断安慰妻子,表示不管干什么他都会陪在身边。不巧的是,第一次手术那天,刚好是黛比的生日。以往的这一天,夫妇俩会到墓园去看望女儿。这次,汤姆决定去医院陪妻子。但琼却坚持让他到墓园去,还叮嘱他为自己的缺席向女儿道歉,并且千万不能告诉女儿自己生病了。拗不过妻子,汤姆只好先把琼送到医院,然后独自来到墓园。这时我们才发现,外表高大威猛的汤姆,其实一直都在妻子面前佯装坚强。在女儿的墓前,他才显露出软弱的一面,把自己的担忧焦虑一一向女儿哭诉出来。另一边,琼在手术中也遇到了突发状况,肿瘤比医生先前的判断要大不少,手术也复杂耗时得多。在昏迷之际,琼梦到了自己在火车上焦急地寻找,而丈夫在车下不断离自己远去的情景。虽然这场手术还算顺利,但医生接着又告诉他们,有一些微小的癌细胞无法扫描出来,要想根除只能进行化疗,而且还要进行全身的脏器检查,以防癌细胞扩散。这基本上就宣告琼不得不跟癌症来一场痛苦的持久战了。在这之后,夫妇二人对病症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汤姆变得比琼更加忧虑和敏感。正是这个变化,让人发现汤姆对琼的爱,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沉浓烈。比如,他会经常抱怨医生这没做好、那没做好,有时还会当面质疑医生;比如,由于忙碌和疏忽导致家里的金鱼死掉了,汤姆伤心地大哭了一场,但为了不让妻子分心,他又偷偷买回了一条金鱼。不难发现,本片的基调虽然有些忧伤,但通过两人共同抗癌的过程,让人看到了这对中年夫妇相爱相守的那份真情。正如片名“普通之爱”所描述的,发生在汤姆和琼身上的故事,完全就是普通恋人遇到共同的难题时,也会做出的最真诚动人的反应。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症打击,他们也不总是那么恩爱有加,很多时候都难免有摩擦和争吵。比如,当汤姆不停质问医生时,琼就把他狠批一顿,让他在医院少说话,免得暴露自己智商,搞得别人尴尬。比如,琼在化疗后身体虚弱,情绪也暴躁易怒,因此跟汤姆大吵一架。其实,不光在病痛之时,即便日常生活中,夫妻吵架拌嘴都是很平常的事情。而这场突如其来的癌症,也意外地让两人的爱情收获了一次升华——他们都更加深切地意识到自己无法失去对方,从而更加珍惜互相拥有的每一天。不管从何种角度来看,这样的婚姻都足够令人钦羡。尽管遭受了丧女和癌症的双重打击,他们依然能够深爱彼此,活成了爱情本来的美好模样。琼在跟病友聊天时还回忆说,一开始她认为癌症会改变自己生活的状态,但经历过后才知道原来并没有。她的心态的确变得更坚强了,而生活状态却一如往常的平静、幸福和甜蜜。她和汤姆之间还是会说一些俏皮情话,来制造小浪漫;每天早晨也依然雷打不动地手牵手出门散步,绕树而返。值得一提的是,影片除了向观众呈现中年夫妇的恩爱日常,还借由对病人、家属和医生的描绘,探讨了医患关系的“天然”矛盾和对生命无常的无限感慨。那种点到为止的刻画,既不刻意也不煽情,可以说非常有代入感。汤姆刚去医院时,就显露出明显的抵触情绪,忍不住吐槽医院总让人感到压抑。后来得知切除手术成功后仍要化疗时,他更是不耐烦地质疑医生,怪罪他们说话模棱两可,有故意误导之嫌。汤姆对医院的偏见和对医生的质疑,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许多普通人的态度。而这种困惑,既来自医患之间超越服务和利益的复杂关系,也来源于普通人对医疗知识的一知半解,以及对医生职业的误解。这让我想起韩剧《请回答1988》里的一段情节——剧中狗焕的哥哥正峰,要做心脏起搏器换电池的手术,一家人都非常担心。不过,他们听说这只是个简单手术,因此想从医生那儿得到确切的“安慰”。没想到医生严肃地表示,世界上没有简单的手术,一切都要动刀后看实际情况才能知道。这时,狗焕的爸爸又试探性地追问,都说这手术一小时就能搞定,应该不会有危险。可医生却不接话,反而再次强调“手术的事情没有百分之百”,让一家人更担心了。乍一看,医生的严谨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我们都知道,这正是负责任的医生在专业技能和职业道德上应有的表现。后来,医生看到狗焕妈妈过分担心,忍不住上前安慰时,反而说了一个职业医生不应该说的话。正是这前后反差的专业与“不专业”,深入地体现了这位医生的温暖、敬业和超越职业道德的人性光辉。在医院里,我们往往对病患和家属的痛苦感同身受,却很难设身处地体会医务人员的辛劳和不易,每一位病人都让他们挂心,每一次手术都是生死考验。他们既要专心致志地应对病情,又要思忖纠结怎么和病人、家属沟通,多少人情冷暖和人间大爱,都藏在其中。在这部影片的最后,琼的病情已经好转,虽未完全康复,但汤姆也转变了态度,甚至喜欢待在医院里静静地看医生给妻子做治疗。我想,这份理解的默契,应该是医患关系最好的一个状态吧。如果大家都能有这份体谅和包容,相信很多医患矛盾、时常见诸报端的伤医事件,也都会越来越少。尤其在当下这个全民抗疫的时期,我们为生命的平凡脆弱而感叹,也被爱与责任的壮烈伟大而振奋鼓舞。就像汤姆和琼一样,当所有这些普通之爱凝聚在一起,没有什么会扛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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