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如影随心》里有一句台词,大概意思是:婚姻都已经是爱情的坟墓了,为什么还有小三来盗墓呢?
这句话,其实是前些年网络流行的金句。
那时候,有网友曾经抖机灵式地回答过这个灵魂叩问——因为大多数“三儿”,都死无葬身之地啊!!!
一语双关,别样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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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随心》由陈晓、杜鹃、马苏、华少主演,霍建起导演,讲了一对渣男渣女的爱情故事。
不得不说,创作团队极具勇气——因为差不多是在赤裸裸地挑战当下普世价值里的道德底线了。
陈晓演的小提琴家陆松,杜鹃演的室内设计师文罂,应该是近年国产电影界难得一见的最渣男女主角组合。
俩人各有婚姻,却对彼此一见钟情,二见滚床单,三见盟海誓,干柴烈火,相逢恨晚……没几个月,双双跟各自的原配离了婚,搬出来同居了。
你就说渣不渣?
但电影的重点不是在讨论他们有多渣,而是讲,这俩个出轨的男女,在渣了别人以后的一系列心绪变化和情感走向。
新的爱情坟墓又将开启,顶着“真爱”和“背德”双重枷锁的出轨男女最后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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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四个人的婚姻变奏。
主持人华少和马苏饰演被背叛、被遗弃的两位。
华少演的是一位外科医生郑可,是文罂原本的丈夫。
这个角色在剧本立意阶段,应该就是一个偏背景化、扁平化、标签化的功能人物。
他对待婚姻生活,就像对待自己手术台上的病人一样,专业、冷静、精准,在家里也时时处在这种“科研”状态——以至于浪漫、文艺到骨子里的妻子文罂,在这段婚姻里,总有近乎“窒息”之感。#看的时候会很好奇,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郑可这个人物,除了作为布景板突显文罂前一段婚姻生活的不协调,另外一个功能,就是以华少最擅长的极度快速(夸张)的语速念出那段多巴胺相关的台词去劝诫自己被“爱火”燃烧到头脑发热(病)的妻子。
“你知道,一对男女为什么会产生强烈的互相吸引吗?多巴胺!多巴胺,是一种神经传导物质,它不仅左右我们的行为,还参与到情爱的过程当中,当一对男女,一见钟情,或者通过互相了解产生爱慕的时候,我们丘脑中的多巴胺就开始源源不断地分泌,汹涌而出,势不可挡。多巴胺带来的刺激,会让人以为爱会永远狂热下去,但是,我们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承受这种像古柯碱似的成分刺激,所以,我们的大脑只好主动地放弃这样的一个念头,让这样的化学成分在自己的控制下,自然地新陈代谢下去,这样的过程,大概会持续一年半到三年,随着多巴胺的离去,激情就会变成平静。说得难听一点,你现在是一种病态,你在享受你的病态。可你病会好的呀!你病好了以后怎么办?…………科学家已经找到了爱情根本就没有长久下去的理由,人毕竟是情感复杂的动物,我们的理性,总是会不断地告诉我们要驱除动物的本性,这也是为什么当多巴胺消失的时候,情感还要继续的原因嘛!”
#十分同情华少,我都没勇气把台词全部都打出来,字太多了,他却要念论文一样全部念完#
这段“多巴胺”理论应该也是对电影主题——爱情到底是什么的一种讨论,前夫的作用就是提供“理论解释”。
而另一边,马苏饰演的刘娟这个前妻角色,则以“实际行动”突显映证了男女主角这段不伦爱情的荒谬性。
她的戏份相对较多。
一个因为丈夫陆松的出轨,惨被抛弃的单亲妈妈,带着2岁多的孩子,一个人孤独地挣扎,你让她怎么甘心?
作为受害者,不甘心的刘娟开始在情感社区里发帖,曝光陆松出轨的过程,回顾两人过去的情感和婚姻,倾诉自己的失落和痛苦……而这个越来越多人浏览的帖子,成为笼罩在陆松和新欢文罂新恋情头上的“显性”阴云。
所谓“显性”,就是可看到的恶劣气候:刘娟在帖子里,对陆松两段感情的剖析,像是最精准的寓言,早已揭开了陆松和文罂的结局。
至于隐性的障碍,是两个偷情男女自身的愧疚感和道德感在作祟,毕竟,这段看似幸福、浪漫的感情,是建立在不道德的基础上的。
在如此双重阴云的笼罩下,陆松和文罂的爱情,最终走向了陆松和刘娟的模式。
所谓的真爱,再一次陷入一地鸡毛的循环。
他们开始互相怀疑、互相伤害、互相指责、互相谩骂……同床异梦,又苦苦挣扎。
哪怕有山盟海誓在眼前,哪怕双方在“爱”的召唤下依然努力地去赴浪漫约定,但,心有嫌隙,裂痕已生,也注定了一个站在山上凄凉地洒纸,一个在山脚下沙滩上忧伤地拉琴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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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根据安顿的都市情感实录改编,似乎是想通过展现一段不伦爱情的必然结局,给人以警示之用——
一对出轨的男女,哪怕顶着真爱的名义,其实也不过是一段“病态”的过程,而病总有好的时候,随着偷情的刺激,激情的消退,生活一样会陷入一地鸡毛,过不多久,新的情感刺激又会在蠢蠢欲动地召唤你体内的多巴胺,换个对象,重新分泌……
爱和婚姻背后的真相,就在这样的循环中,渐渐展露狰狞的面目。
但是,以出轨男女做主角,从主视角呈现他们的情感,必然会涉及到“过错方”大量的内心戏——这样的叙事,在当下的舆论环境中其实相当危险。#叙事像走钢丝,很容易失衡#
因为不是所有的观众,都会有足够的耐心去解读这样的立意。
而对出轨男女爱情的大手笔美化,反而会招来一定的争议。
所以,这部电影,需要有足够成熟的世界观的男女去看。
希望看的时候,耳畔能时时响起当初迈入婚姻(坟墓)时的誓词: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他,对她/他忠诚直到永远……
不守誓者,一辈子受到内心的谴责,而“真爱”的刺激和快感,大抵也就那么三年时光。
哪怕真的是“真爱”,也请记住,喜欢才会放肆,真爱,是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