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巍和Uma是上海的一对艺术家夫妻,
方巍画画,Uma曾经是舞者,现在做行为表演。
2014年年底上海市区的工作室地租涨价,
他们来到崇明岛上,
租下了岛上靠着海边,
一块原本是废弃渔业捕捞站的近4000平方米的地,
和上面的旧厂房,
开启了神仙般的新生活。
两人自己亲手种树栽花养鱼,
把原先的垃圾堆和旧厂房慢慢变成了美美的花园,
餐厅、卧室、夫妻俩各自独立的工作室。
现在他们与两岁半的女儿,
还有一对猎犬父子一起,
继续着一边改造屋子一边创作的生活。
“在这造房子可比城里高兴,
它已经不是装修了,
是为了我们爱的事情”。
撰文 | 成卿
2014年,方巍和Uma带着狗来崇明岛上玩,看到了这里一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建的捕捞站。
这里离海很近,渔民们曾经把海上捕捞来的鱼集中在这,再运往市区。
夫妻俩来的时候,捕捞站的房子已经废弃了,场地中央还被用作焚烧垃圾,旧塑料袋堆积成山,绕着空地,南北和西边都有荒废的老厂房。
房子虽然破,夫妻俩却看到了改造这里的无限可能,很快租下这块地。在不改动厂房本来的结构的情况下,逐渐地把生活和工作所需都规划进了这片空间。
“我们没有画图纸,各个方面的区隔分割,都是用脚来丈量的,用身体把握空间的大小,非常随意。”
现在的家,打开院门穿过木栅栏,一条石板路通向两个相连通的房间。
一个房间用作餐厅。
墙上的匾额,是方巍的父亲为他们的女儿写的名字——泳晴。
另一个做客厅,屋顶开了两扇天窗,这个灵感来自于夫妻俩的画室,自然光洒下,整个空间明亮通透,天窗下还吊了两块白布,避开夏天直射进屋里的烈日,光线也更加柔和。
家里的地板都是用城里拆老房子拆出来的旧地板。“我们画画,随时脚上都带着颜料,或是花园里踩的泥巴,用老地板可以更随意、自在、肆无忌惮、没那种新地板带来的拘束感。”
方巍还从卖旧货的地方淘来了两个橱,制作时间在百年之前,保存完好的明式家具,只要了五百块钱。“这比买一个3000 块的马桶更让我兴奋。”
餐厅和客厅之间用了三扇窗户来做连接,无论在哪个房间活动,都看得到旁边房间里的家人在做什么。
夫妻俩还经常一起出去“捡破烂”,把农民扔掉的一些家具,门窗都收集过来。三个拆下来的没有人要的窗框,就嵌在餐厅和客厅之间的墙上。
客厅的另一扇门通往一个小小的吧台空间, Uma生女儿的时候,方巍把这里改成了一家三口可以吃早餐的空间。
“吧台望出去就对着我们挖的小池塘,有着最舒服的景致。”
夫妻俩把东边围墙外河道的水引进院子里,原先堆满废品的中央空地,做成了有循环水的池塘。围绕池塘还种了绣球花,梅雨季节前后正是绣球开得热闹的时候。
吧台旁边的圆弧拱门推开就可以瞧见用废旧窗子搭的花架,两年前种下的月季花已经顺着架子爬了上来。
“一年时间植物给你的惊喜,是你以前没有意识到的。”
Uma的工作室是在客厅餐厅的后面,也是整个场地的最南端。
方巍的工作室则在整个场地的最北侧,隔着整个花园,两个工作室遥遥相向望。
“这个距离非常舒服,我们互不打扰地工作,彼此独立地创作。”
大家白天见不到,吃饭的时候,阿姨用一个铃一摇,大家听到铃声就会从不同的房间去往餐厅。
刚来乡下的时候,在建屋子之余,夫妻俩常开着车在村里溜达。看到乡亲们种了一些树,就问他们可不可以买走,慢慢地把这些大树一棵一棵挪进自己的小院。
“有银杏、有楝树、有合欢、有枇杷、玉兰花。”
“慢慢地从这些植物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本来可能是目不识丁的感觉,现在对自己种的树可以报出来它的名字。”
一天在整理林子的时候,方巍还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鸟窝,里面还有五六只刚刚生下来的没有睁开眼睛的小鸟。
Uma说来崇明另一个原因,是为了让他们的一只威玛猎犬有更大的活动范围。曾经为它配对到一只同种的母猎犬,并且生了小狗。
可惜的是之后母猎犬去世了,也很凑巧地遇到了这只铜像,便放在院子里纪念死去的母猎犬。
“很多朋友都会问我们,你们在乡下过得惯吗?我们慢慢改造好这个工作室,第一次感觉和城市生活的变化。”
“早上五点起床,每天可以看到日出,天空的色彩永远看不厌。”
“晚上睡得早,没有别的娱乐,没有咖啡酒吧,也没有以前生活所需要的小资情调。”
“我们不是隐居在这里,也不是为了逃避什么,这里让我们能够安静的面对自己,又可以跟城市有一个非常好的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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