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研究对象。大国学、新国学就是反对画地为牢。凡是现在属于我国内的学问都应该收入我们的研究范围之中。大家知道无锡国专的校长是唐文治,他是著名的经学大师,但是他就是坚持让学有专长的先生都来上课,所以无锡国专没有变成经学院。有人说,国学太宽泛了,边界太模糊了。我认为,现在我们的国学研究状况总体上并不发达,这个时候边界模糊一些是很自然的,只要坚持大国学的理念,就会愈研究愈清楚。
二是研究方法。义理、词章、考据,凡是有利于学术问题解决的都是方法。近代以来,西学给中国带来很多东西,其中一个就是方法论,研究讲究方法。王国维先生能够提出“二重证据法”,显然得益于近代西北考古的启发。很多新的研究方法是被证明行之有效的,如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方法,唯物主义的研究方法,就能够很好地应用到我们的国学研究中去。大国学要有大思维,凡是人类的积极文明成果,都应该吸收,研究方法当然也要吸收。
三是研究立场。学术研究是否有立场问题,恐怕这是一个仁智之见。国学这么多年最大的问题,就是中国人不敢坚持中国的学术立场,以至于国学概念都不敢提及。西学全面否定国学的存在价值,一方面是西方中心论的具体体现,另一方面是国人不能坚持,这与其怪人家,不如从我们自身上找原因。我们比较熟悉的国学大师,不论是王国维还是陈寅恪,他们都是在没有放弃中国立场的前提下学习西方学术的。在民族国家存在的背景下,学术的国家民族立场存在是正当的自然的。
中国文化源远流长,生生不息,国学研究有着广阔的前景。我们研究国学是为了让国学的优秀传统能够在今后发扬光大,让中国文化为人类做出更大贡献。
我们不会主张让中国文化解决全世界的所有问题,但是我们至少要让中国文化在世界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按照数千年世界文化发展的实际来说,事实也是如此。人类文化的丰富多彩,是人类的幸事,中国文化至今未能中断,是中国的幸事。中国的学者,可以有不同的文化观,但是对自己国家的历史和文化缺乏研究,甚至略无所知,能说是光彩的吗?研究国学,传承文化,要我说,是国家和民族走向兴旺、发达的重要方面,也是今天的民族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