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那爽快的江风把整个哈尔滨吹拂得清新敞亮,到处明快多姿。我们几位作家游过松花江观赏太阳岛以后,又来到古老的石头街漫步游逛,都是很兴奋的样子。有人讲起艾青夏游哈尔滨的故事,也有人谈到上海作家叶辛冬日哈尔滨踏雪的多趣,其乐融融。临近傍晚的哈尔滨被涂上一层玫瑰色时,作家老范说去喝一壶东北老白干,那家饭店有出名的一凉一热东北夏日下酒菜。于是,我们驱车上霁虹桥,过哈尔滨火车站,走进南岗区一条胡同的酒楼。
这家酒楼并不大,只有一个大厅二十几张餐桌,整洁干净,纯朴雅然。我们刚刚坐下服务员就送来白开水,笑咪咪地问我们想吃些什么,我们便点了一凉一热夏日下酒菜,服务员说我们点的是他们家的特色菜,保准让我们吃得满意。过一会儿,服务员先端来配送的四个从中间切开的咸鸭蛋,共八块,鸭蛋黄都流油了。接着上来的凉菜拌四丝:泡得熟透了的粉丝、白菜丝、黄瓜丝、胡萝卜丝。白菜丝切得细细长长,刀工妙然。黄瓜丝、胡萝卜丝都是东北特有的叉板叉的,根根长短一样,粗细相同。四种丝红绿白搭配,色泽鲜艳,脆嫩柔润。 上头是油汪汪红紫紫的肉丝,加进葱花、姜沫、虾皮、味精,泼洒酱油、醋、香油、辣椒油等。搅拌开来,水灵灵的脆生生的,绵滑味鲜,清爽可口。服务员将温好的两壶老白干放到桌上,一边说东北有句老话“吃凉酒花脏钱早晚是病”,一边让我们浅饮慢酌,还告诉我们拌四丝可以添加的。就着拌四丝喝热烘烘的老白干,自觉浑身通透,特别痛快。
这时候热菜炸茄盒上桌了,香气扑鼻而来。做茄盒费工费事:用紫茄,先去掉外皮,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晾干。再把茄子切成一段一段的,长短薄厚都相同,每个段留下一个豁口。把事先剁好的精肉馅再和一遍,淋油并且放入各种佐料,搅均拌匀,香味四溢。将馅包进个个茄段,封严豁口,拿凉水和好的面粉裹在茄盒上,就用烧开的大豆油去炸。这茄盒捞出来稍晾一刻,个个外表生焦、透油色,里面绵软生鲜、露甜,其馅丰满且有汤汁,肉嘟嘟的香喷喷的。筷子纷纷齐来,吃一口,味道丰富,有嚼头,香嫩留在齿间和记忆中。吃了一凉一热“夏”酒菜,大家觉得地方风味十足,心爽情振,憋不住乐。
作者:王忠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