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岛因主岛形似蝴蝶亦称蝶岛,被蓝蓝的海水包围着,浪花儿没日没夜地亲吻着这座风情的岛屿。
最近,我又去了一趟东山岛。
我们此行就住在马銮湾海滨浴场的一座海边别墅。彼时午后,阳光锦缎般奢华,连窗户都染上了金色,从墙壁到地板,都是纯木定制。心情在旅途辗转的阑珊中瞬间安宁下来,闻到了海藻的味道、遐想了一片森林的翠黛。
小憩片刻,竟已是黄昏。奔向海边,海终于温柔地呈现在我眼前了。极目四望,视野开阔,海水深蓝清澈。此时,夕阳已经隐没,近海处,都是游泳的人。我走向海水中,任曳地长裙在水面漂浮成一朵八月的彩虹花。爱海,却不敢钻进她的水底畅游,看游人自在徜徉水中,内心则一片安然。这,大概也是海教会了我欣赏、包容的力量。
第二天,友人邀请我们到海上的鲍鱼养殖场吃鲍鱼粥。我禁不住唾液的潜津了。
这是一艘哒哒哒的木船,载着我们一行人乘风破浪。船在水中行,心在云端飞。不知过了多久,海面上渐渐出现了一整片的渔排。踩上渔排,竟是一艘艘相连着的小船,用缆绳紧紧地捆缚在一起。我低下头,啊,脚下的水里,全是蚌啊,扇贝啊,鲍鱼啊……第一次如此亲近这些平日里的舌尖美食,心已经在餐桌上妖娆逶迤。
主人非常热情,我们一坐定,就端上一大盘的扇贝“这个先试试,开开胃。”一盘,两盘……贝眼颗颗入口化食。然后,鱼,虾,一盘又一盘。筷子呢?咦,我忽然发现我们都回到了原始社会,直接手抓食物了。
吃饱了。休息一下。蹲下身来,看一只只扇贝在水底游来游去——对我来说,这绝对是个奇观。那么厚重的壳,只有一颗小小的贝眼在里面,它竟能自如悠游,忍不住拍下了“扇贝翔水底”的视频。这奇妙的海啊,满足了我们的味蕾触觉,还充盈了我诗意的见识。
“来,再吃点鲍鱼粥。”肚子明明很饱了,眼角眉梢却背叛了心底的馋意。
舀起一碗粥,食材好像很简单,吃一口,已经停不下来了。味道鲜甜,入口时,有点黏稠又颗粒分明,仿佛一位曼妙少女在舌尖弹奏着轻盈舞曲又似幽兰绽放的雅音,心肺酣畅,眉目缠绵。
有阳光,从船顶的黑油毡纸处倾泻而下,一朵净白的浮云探了探眼,呵,难道飘浮的云朵也被海上鲍鱼粥的美味吸引住了?不远处几个在劳作的渔人,啊,这海,这天,构成了一幅纯净绝美的海天图。
季节,荡漾起最简纯的情愫。这一水之湄扑面而来的鱼腥味,或带着马銮湾的绵长,或带着澳角村的安谧,或带着关帝庙的旺盛香火和风动石的神秘,像涓涓细流悠淌在岁月中,见证了一段美好的旅程。
作者 黄秀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