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敢说,全球经济危机的阴霾已经消散。除了美国经济复苏的步伐较为坚实,欧元区和日本的货币政策还在放水,中国经济调结构的任务艰巨,新兴市场无一例外都遇到了资金外流、经济迟滞和通胀困境。
近日发布的 《日内瓦全球经济报告》认为,债务正在堵塞全球经济的大动脉,为下一场危机埋下隐患,而这场危机可能从新兴市场爆发。报告援引一项数据说,自金融危机以来,全球总负债与GDP之比已经由2008年的176%上升至2013年的212%。
从美国金融危机到欧洲主权债务危机表明,举债可推动经济增长也可导致危机。这种辩证法,被经济危机演绎得淋漓尽致。如今,负债救经济的新兴市场,将扮演全球经济的“破坏者”?
今年初,伴随着美国削减量化宽松政策,曾经引发一波新兴市场的资本逃出潮流。这是全球化的反智现象——美国和西方世界的复苏利好应该让新兴市场庆幸,但“应该如此”的抽象逻辑被现实趋利击得粉碎。全球化不是理想化的国际主义,尤其是最敏感的国际资本,他们的操盘手会选择最有利的市场进行套利。美国经济复苏,国际资本看中的是美元升值的利好而选择逃离新兴市场。长期看,以美国为首的世界主要经济体经济向好,将是全球经济走出泥潭的正能量。但是在危机与复苏的模糊期,美欧等经济体的复苏将会造成从资本到信心的虹吸效应,使新兴市场空心化。
阿根廷、巴西、智利、印度、印尼、俄罗斯、南非和土耳其等八个新兴市场国家,确实各存问题。尤其是政府净债务占GDP的比例过高,让观察家们担忧其重蹈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覆辙,并产生连锁反应。但是,这些国家的高杆杠率,恰恰是应对上一波全球危机的结果。如果没有高杠杆率的存在,这些新兴市场根本撑不过上一危机周期的严酷考验。值得一提的是,从美国到日本乃至到现在的欧元区,维持高杠杆率救经济已经成为通用的救济良方。只是在转杠杆和去杠杆的时机选择上,各国有所不同。
在上述国家中,危机要素的形成和发酵,也不仅仅是宏观经济政策的选择,而有着人为的地缘政治因素的滋扰。乌克兰危机引发的美欧对俄罗斯的经济制裁,打击的不仅是俄罗斯经济,也伤及欧洲国家。印度莫迪新政府带来的改革愿景,使得全球资本对其充满信心。在多维的利好刺激下,该国累积的占GDP70%的政府净债务也不再是问题。9月26日,标普将印度展望从负面修正为稳定。
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经济的主引擎之一,哪怕是当下调结构最艰难的时期。对于中国经济的焦虑情绪,也是危机论的重要论据。一方面是中国的经济增长率破8入7;另一方面是中国债务近6年来增长率为14%。关键是,中国调结构改革还在路上,能否实现中国模式的持续稳定增长,国际社会似乎缺乏信心。
但必须指出,在后危机时代,美国在货币政策常态化,中国在改革中迎来经济新常态。关键是,在国际社会对于美欧式债务危机心有余悸的今天,中国正通过《预算法》和《关于加强地方政府性债务管理的意见》,明确地方发债的透明度和规范性。中国去杠杆和转杠杆的能力较之西方国家和新兴市场都很强。
不管是乐观论还是悲观论,国际社会应该明白这样的道理:美欧经济危机,全球全部沦陷;新兴市场“有病”,美欧也会“吃药”。全球化思维对任何市场都很重要,只要中美欧日等主要市场顶住压力,全球经济不会再度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