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rsony |
2008-12-29 20:46 |
一醉
醉的方式有很多种，随便哪个人都能说出很多种，酒醉、烟醉、茶醉、情醉……
夜，很黑。月，很亮，遍撒银色在人间，照亮恋人们脚下的温馨路。星星眨着眼，看情人们做那……的事。
灯，更亮，用他特有的光芒照亮世界，让世界不再有黑暗，照亮人们无私的心灵，让晚归的人看清路，让喝酒的人不会把酒倒进鼻孔里……
黑夜里有月、有星、有灯，黑夜不再黑。
桌在店里，酒在桌上，人在桌边，二人，面对面，一个是我。
酒在杯里，杯在手中，倒酒入肚。
损友的脸，似笑非笑，似狂非狂，似呆非呆，两眼散发着兴奋的光彩。
酒约，损友定的，似有话要讲，但，无话，倒酒至今。酒意已上。
“我好像被爱这东西砸了一下，如今想不入围城都不行了。”我瞪大了鼠眼仔细看着他，想在他脸上找点东西出来。
“我没醉，这是三，干。”损友伸出三个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将一杯酒倒入肚中。
“不后悔？”
“此酒为证。”酒又入肚。
“祝贺你，终于长大了，有人管了。老板，拿酒。”
我努力把醉意蒙蒙的鼠眼睁大，“是谁有幸把你这野小子收编了？”
“我。”
背后传来温柔而又坚定的声音，我回过头，“匡——，哎哟——”
“匡——”是椅子倒下的声音，“哎哟——”是椅子砸我脚上，耐不住痛叫出的声音。
“你？……”
“我！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能、谁敢收编他。”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我手摸着被砸痛的脚，嘴里念叨着。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网名你一定不会陌生。”一个熟悉的名字从她的嘴边流出。
“你？你？你？”
“没错，如假包换。”她坐到损友的身边，柔情似水地看着他。
他轻轻用手搂住她的肩膀，看着我，“不好意思，没早告诉你，害你吃了那么多天瘪。我自罚三杯。”
“……不怪你，不怪你。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我端起酒杯，倒下三杯。“够绝！够妙！得友如此，看来我的近视又加深了，明天得重新去配眼镜了。……该罚酒的是我。恭喜恭喜，芝麻绿豆，乌龟王八，绝配。干——”
“好！该骂。但，错！这叫恶女嫁丑男，喝——”
“去死吧，你俩啥时候能吐个象牙给我瞧瞧。”她白了他一眼，却没离开他的怀抱。
“看样子只能寄希望于损友二世来吐象牙了。”倒下一瓶酒后，我看着她问：“以后叫你老板呢，还是叫你老板娘？”
“你说呢？”
我将杯里的酒倒进嘴里，想在醉倒前有个答案。但在答案出来前我倒下了，醉了。酒醉。
不过在我醉倒以前，绝对可以肯定有人比我醉得还厉害。
酒醉，厉害；情醉，更厉害。酒醉加情醉，他的杀伤力……
酒醉，终会醒；情醉，但愿永远不要醒。
再醉
夜，一样的黑。月，一样的温柔。星星一样在眨着眼睛。灯，一样的明亮。
同样的店，同样的桌，同样的酒，同样的杯，同样地倒酒入肚，有点不一样的人，我，损友，老板或者老板娘，好友。
损友的脸依然似笑非笑，似狂非狂，似呆非呆，只是依然兴奋的眼里掺着一半柔情。
老板的脸温柔，安详，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中除了她的另一半还是那一半。
好友的脸时而红润，时而惨淡，时晴时阴，时呆时楞。
我还是我，举杯邀明月，碰遍朋友杯，把酒倒肚里。
一早，好友定下了酒约。
席间，欲言又止。没人问为什么，想讲自然会讲的道理人人都懂。
“有件事……”立即六只眼睛、四只眼镜盯上了好友的脸。
灌下一杯酒，停了一下，好友终于开口：“我好象得了时髦病，网恋，或者叫单相思。”
“我们在听。”我同损友端起杯子，开始慢慢喝酒。
“我结识了一个网友，女的……”
“暂停，”损友打断了话头，“没搞错性别？”
“绝对不会，女性，芳龄26，本市公民。”好友低头喝酒。
“居然和我同龄，有意思，接着说。”老板的双手支着下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好友。
“我同她认识已有五个月零六天。自从认识后，同她很聊得来，似乎兴趣、爱好、性格都很合得来，每次同她聊天都很开心。渐渐的，每次上网就想遇到她，只想同她聊。后来，我天天上网，为的就是找她。曾有几次向她暗示，可回答不知所以。我想告诉她，但又怕吓着她。可近来她好象忽然失踪了，我找了她一个星期都没找到。”好友的脸惨淡无光，低头默默喝酒。
“才一星期就灰心了？”我将他的酒杯到满，“或许她出去旅游了呢？或者去外地探亲了呢？还有很多或许，你要不要听？”
“但愿如此。”好一会儿，好友的脸色开始转红，心情亦开始转好，转头对损友说，“恭喜你，找到如此美丽的另一半。”
老板听了，淡淡一笑，美丽的大眼睛似有雾起，显得格外水灵。
“来，喝了这杯酒，告诉我们她的名字，大伙帮你一起找。”损友举起酒杯。
好友灌下酒，脸色变得十分真诚、温柔、渴望，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然后轻轻说出了那个领他魂牵梦绕的名字。
在那个名字飘入耳朵的瞬间，万物仿佛凝固，时间仿佛停顿……
好友的眼睛开始发亮，目光在我们脸上一一扫过，期盼、渴望充满了整张脸。
我看了看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目光扫过损友的脸，停留在好友脸上。
损友看了看好友的脸，目光扫过我的脸，停留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上。
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的雾更浓了，终于，闭了起来，睫毛上隐隐泛着灯光。
好友的脸立即苍白无色，隐隐泛着青，紧紧握着酒杯，眼睛盯着酒杯里的酒，好久好久，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对好友说，“如果我没记错，你搬家已快一年了，我们大概也有半年没碰头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这样坐会儿好不好。”好友轻声对我说。
酒桌上又恢复了宁静，都象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我对损友说：“客人挺多的，你们俩快去招呼客人吧。”
美丽的大眼睛依然闭着，好友的眼光依然没离开酒杯，损友无助地看着我。
终于，大眼睛睁开了，恢复了往日神采，虽然暗淡了些，但多了份平静。“我第一次上网就用那个网名，后来遇到了他俩，才另起了网名跟他俩斗，没想到把自己斗了进去，被他抓住了。其实我明白你的暗示，跟你兜圈子，因为怕失去你这位朋友，而且我心已有归属。一星期前，我决定逃避，想过一段时间，等你平静了再联系，没想到伤到你了。对不起，由于我的自私，给你造成了莫大的伤害，请你原谅，对不起。”话很温柔，也很平静，脸上充满了真诚的歉意。
好久，没人讲话，没人喝酒，没人动，连手指都没动。
忽然间，好友动了，将满满一杯酒倒进了嘴里，然后再将酒杯倒满，所有的酒杯。看着我们：“你们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是，喝了这杯酒。”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好友的脸，没人出声。
“想脱离好朋友的范畴，门都没有。”我从好友的脸上读出了他的真意，仰脖将酒倒进了肚里。
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好友的意思。
“差，好朋友就喝一杯酒？是好朋友，今夜不醉不归。”损友的脸开始发光。
“好，不醉不归。”好友的眼神恢复了往日飞扬的神采。
“我不善饮酒，但这杯，我一定陪你们喝。因为我明白了什么是朋友，什么是友情。从现在开始，这店的门永远为你们敞开。”语气依然温柔、坚定，但有些颤抖，美丽的大眼睛又起雾了。
……
终于都倒下了，醉了。酒醉。
友谊是伟大的，充满了真诚、真心的友情有谁敢说不是最伟大的呢？
为真诚、真心的友情而醉算不算情醉呢？
为友情而醉，我愿长醉不起。
三醉
夜依旧，灯依旧，星依旧，月依旧，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十八，月已不再圆。
店依旧，桌依旧，酒依旧，杯依旧，依旧倒酒入肚。
我依旧，损友依旧，老板娘依旧陪伴在他左右。
四个人，三人喝酒，剩下的是小妹，邻家小妹。
家门口，小妹将我截下，拉我来酒店。喝酒前，小妹宣布有事相求。
酒过三巡，耳朵里灌满了水。终于，进入正题。
“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人，挺逗的。聊了半年多，我开心，他同我一起开心；我苦恼，他为我开导；我有困难，他帮我想办法，虽然有不少馊点子，但我感觉到他是真心帮我。我感觉他挺热心、挺真诚的。最近，我好象着了魔，一天不跟他聊天，就感到很失落、很空洞。
我想我大概喜欢上他了。”
“根本就是喜欢。”损友喝着酒，斜眼看着小妹。
“他知道吗？你有没有暗示过他？”老板娘的声音依然温柔如水。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他讲，再说人家怎么说得出口？所以请你们帮我想想办法。”
“有我们灌水王在，小事一桩，说吧，他是谁？”损友看着我，依然一副似笑非笑、似狂非狂、损人不利己的摸样。
“我告诉你们，你们可要替我保密哦。”
“我发誓，代他们发誓。”损友举起了右手。
小妹说出了名字，声音很轻。
“哈、哈、哈。”损友看着我轻轻笑了，笑得很开心。老板娘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我心开始荡漾。
小妹焦急地问：“你笑什么？你认识他？”
损友笑容变得很邪，指着我说，“问他，他最清楚。”
小妹立即看着我，我喝光了杯中的酒，笑着说：“你看我象不象？”
“拜托，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人家都急死了，大哥，求求你快告诉我好不好。”
“如果那人的德行同我差不多，你还想见他吗？”我笑着问。
“我不知道。”小妹的脸色微微有点失望。
“你大哥丑？”损友的脸色有点严肃。
“不是，只能说不俊，大哥他人挺好的，有这样的大哥我感到荣幸。”小妹的话很真诚。
“如果我告诉你那人就是你大哥，你……”损友看着小妹的脸，小心地说。
小妹转头看着我，惊讶、失望、失落在她脸上演变。我的心由荡漾到摇晃，由摇晃到落水。
“大哥，”好久以后，小妹忽然低着头轻声对我说：“我是喜欢你，爱你，但只是一种妹妹对大哥的感情，同爱情完全是两回事。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意中人的。”
我的心掉进了无底的黑洞，下沉，不断下沉。313天，暗恋的结果？我一杯一杯灌着酒，眼里充满痛苦、失望、无助。
老板娘的眼光充满了同情和无奈。
没人说话，没有声音，除了倒酒声。
“唉——，”小妹叹了口气，脸上充满了失望、无奈，“我本该现实一点，网络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
“小妹，等一等。”我狠狠灌下一杯酒，将小妹从门口拉了回来。
“有事吗？”
“刚才同你开了个玩笑，希望你别生气。”我努力在脸上堆上笑容。
“别骗我了，大哥，看看你笑得比哭还难看。”小妹用异常平静的声音对我说。
“我真那么难看？”我看着损友，损友微微点了点头。我灌下一杯酒，定了定神，抬头对小妹说：“小妹，你先坐下，我告诉你为什么。”
虽然心在绞痛，但男人应对女人的那份机智，回到了我脸上。
“刚才我很吃惊，昨天那人对我说他想在网上追一个女孩，今天你对我说你喜欢他。那人我不敢说俊，但至少比我俊十倍，人也挺好的。如果你相信我，我帮你约他。”这回我的笑似乎堆得好了些，但只是皮笑，肉不笑。
小妹看着我，脸上泛起了希望。
唉——，女人真好骗。我的心依然在探寻那黑洞的底。
看着小妹的脸渐渐泛红，我让损友赶快将好友找来。
损友惊讶地看着我，没动。“还不快去！”这四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损友走了。小妹低着头，想着她的心事。我拼命灌着酒，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老板娘看着我，目光由惊讶变成了敬佩。
好友到了。看来都挺满意。
好友举起酒杯，看着我，眼里充满敬意、谢意和歉意：“我敬你。”
“不用谢。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祝福你们。”我喝干了酒。
老板娘为我倒满了酒，对我说：“这杯我敬你。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友情，愿好人一生平安。”老板娘喝干了酒，美丽的大眼睛起雾了。
我好象失聪了，只是不停地灌着酒。骤然，桌子站立起来……“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吗？”
是谁在说话？我怎么看不到你？
“因为爱你，所以要离开你。”
谁说的？为什么？快解释给我听。人呢？
……
……
醉了，醉了，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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