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人地 | 2024-11-16 00: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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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这么近，那么美，周末到河北。作为京畿福地，河北，堪称整个华北的“平替大省”。 像北方人自己的三亚——阿那亚，早已挤满了来看海的中产文青。然而，可能很多人都忽略了，就在离北京仅一小时高铁的地方，RockHomeTown的市区之外，还藏着一处连梁思成都啧啧称奇的千年古城。 它，就是不输山西的古建筑风水宝地，浓缩了“半部佛教史”的宝藏县城，正定。 01 小小县城，竟藏着百年古刹 初到这座城市，我们发现正定既有省会自带的厚重感，还有着小城独特的烟火气。 它一边是红墙绿瓦，巍巍城墙，静静诉说着遥远的历史故事；一边是尘土飞扬的街道，居民楼上懒洋洋地看着街上来往人群的小狗，骑自行车送小孩上学，还和邻居热情打招呼的老大爷。  △红墙绿瓦，诉说着正定遥远的故事。 走在正定街头，很难想象这样一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城，在数百年前竟然是和北京、保定齐名的“北方三雄镇”，也是被誉为“燕南古郡，京师屏障”的佛教重镇[1]。 正定和皇家缘分最深的一座寺庙，当属始建于隋朝，兴于北宋的隆兴寺，寺中由宋太祖赵匡胤下令重铸的大悲菩萨像，多朝皇帝都曾来叩拜。 这座耸立在大悲阁里的千手千眼观音，共计有四十二手臂，将近七层楼高，是国内古代铜造像中最高者。  △隆兴寺中的千手千眼观音，给人以崇高与威严感。 寺庙留存的逾八万平方米的宋代佛教古建筑群，让建筑大拿梁思成“高兴到发狂” 。其中的摩尼殿，更是被梁思成评价为艺臻极品，属于只在宋画里见过的级别。 摩尼殿确实配得上这句夸奖，它是国内现存唯一一座北宋时期“十字”造型建筑。摩尼殿四面正中各出一个山花向前的歇山式抱厦，宛若花朵绽放。  △四面伸展的歇山式抱厦，是隆兴寺摩尼殿的建筑特色。 殿内还塑有一座通壁的五彩悬山，描绘的正是观音道场普陀山。位于悬山正中的倒坐观音，形体优美，线条流丽，连鲁迅当年都买来照片，放在案头处不时欣赏。  △倒坐观音，被誉为“中国最美观音”。 如果说过去这座京外名刹之首自带威严，“生人勿近”，那如今它更像是正定人纳凉闲谈的宝地。寺内可见不少当地人在大悲阁旁或树下乘凉，优哉游哉地度过一下午。本北京牛马打工人忍不住代入了一下，真是好生羡慕啊。 02 正定四塔， 让建筑大拿连连惊叹 见证正定兴衰的，不止有隆兴寺。 本地人都知道，登上正定古城的城墙远眺，可以看到“四塔同框”的限定景致。来到正定，四塔绝不能错过。  △从南城门上远眺，正定四塔尽收眼底。 好在正定相当贴心，古塔与古寺相距不远，像离隆兴寺不到一公里处，便是天宁寺凌霄塔。  △夕阳下的天宁寺凌霄塔，古朴而庄重。 凌霄塔，以其巍峨挺拔而获名，修缮后塔高过四十米。它经历多朝的“缝缝补补”，宋代、金代都曾重修或重建，凝聚了历代人民“拼多多”的智慧，是北方砖木结构建筑的代表之一。 它最大的特点是保存了塔心柱结构形式，塔正中设木中心柱，各层均以放射状横梁支撑。这种建筑工艺对塔的稳定极为有利，如今已极为罕见。虽然天宁寺内大部分建筑都已不在，仅剩凌霄塔、重门、几通古碑和两株古树，却更显清幽。  △透过古树绿荫，仰望凌霄塔。 可能是图这里够清净，有些小孩还坐在寺庙前画画。千年古建与现代生活，在这一瞬间连接了起来。 相比凌霄塔凌乎霄汉的巍峨，广惠寺华塔看起来要花里胡哨得多。作为正定四塔中外形最华丽的一个，它曾得到梁思成“也许是海外孤例”的评价。  △广惠寺华塔，是正定四塔中外形最华丽的一个。 华塔亦称花塔，它不止是一座佛塔，更是一座多宝塔，这种交融的形制，很可能是全国唯一一座。 华塔充分体现了印度佛教和中国传统古建风格的跨界联动。塔身沿八角八面的布局，塑有力士、水兽、狮、象、菩萨等，如小型雕塑艺术之宫，深受印度佛教重视装饰的影响。  △华塔上装饰着许多雕塑，宛如“小型雕塑艺术之宫”。 不少游人慕名前来，驻足流连，360度绕塔一圈、举着相机一顿猛拍是基本操作，生怕漏掉华塔的一点一滴。 不过，对比凌霄塔之高，华塔之花，开元寺须弥塔要素净许多。殊不知，它可是这四座古塔中资历最老的一座。 须弥塔是以砖为主的九级密檐塔，属于唐代以及更早期十分典型的素面方形塔，和西安大雁塔形制一致，而历史甚至更久。  △开元寺须弥塔和唐代钟楼，相互呼应。 别看须弥塔的上部板板正正，塔底部的八躯力士浮雕却“不太正经”。 他们表情各异，或狰狞或浅笑，一个个肚圆腰肥，叉腰而立，看起来像不好惹的老大爷，但实在让人怕不起来。正定古城可爱的一面，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来。  △须弥塔底部的浮雕，展现了正定古城可爱的一面。 令人惋惜的是，以上这三座塔的寺院大都不复存在，唯独澄灵塔所在的临济寺犹在。 临济寺澄灵塔是正定四塔中最小巧玲珑的一个，梁思成认为它“清晰秀丽，可算塔中上品”。它是四塔中唯一保存寺院的，如今还有僧侣在此修行。  △临济寺澄灵塔，是正定四塔中最小巧玲珑的一个。 别看澄灵塔小巧，它还颇有几分螺蛳壳里做道场的精心。 塔檐紧密相接，层层出檐，并以富于变化的斗拱承托。塔身还镶嵌了绿色琉璃瓦剪边，更添几分精致。  △澄灵塔塔身镶嵌了绿色琉璃瓦剪边，十分精致。 03 正定人的生活，其实很city 我们离开临济寺，和逾百年的古建挥手告别后，又一头扎进正定人的生活里。  △在滹沱河边看夕阳，是独属于正定人的浪漫。 傍晚时分在滹沱河边看夕阳，是独属于正定人的浪漫。河边坐着一排边看夕阳边钓鱼的大叔，旁边还有吆喝着卖淀粉肠的小摊，而河的另一边则有座亮着灯的古塔。古今的界限，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分明。  △滹沱河边钓鱼的正定人，松弛感拉满。 夕阳西下，宣告着正定夜生活的开始。 饥肠辘辘的我们，来到正定最热闹的美食夜市——国际小商品夜市。从隔壁小商品大楼的停车层往下俯瞰，可见夜市里上百个摊位被霓虹灯照亮。 再仔细看每个摊位的招牌，才发现这里竟藏着整个“中国”——齐齐哈尔烤肉、上海生煎、云南一绝、武汉热干面、螺蛳粉……应有尽有，而且物价不算很高。  △琳琅满目的霓虹招牌，带我们走进了正定人的夜生活。 这里有不顾其他听众死活、五音不全也要高歌一曲的正定大哥，也有远道而来疯狂打卡美食的游客。无论是哪里人，他们的身心都被夜市的烟火气治愈，最后心满意足地离去。 也许是因为历多朝而不断代，正定人的松弛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管它名刹祖塔，千年古迹也不过是昨日的日常。热闹的人间烟火与沉静的古建遗址交织相融，才是正定人最city的生活。  △正定，兼具历史的沉淀与生活的烟火气。 连带着来正定的访古人，也会被这份松弛感染。不用开车辗转于山区，不必抠出宝贵年假，只用花上一个周末，便可与正定古建相遇。 当我们讨论法式时，说的大概是一种脱离紧绷气质的，质朴又不失轻盈的生活方式。习惯了上班路上争分夺秒的紧张气氛，对于能像巴黎人一样，拥有在街头的咖啡馆慢条斯理地喝咖啡的机会，多少打工人心驰神往。 但其实想要复制法式生活的松弛感，根本不需要飞到欧洲，甚至不出亚洲，即可拥有。  △河内街头，随处可见欧式建筑。（图/unsplash） 从广西凭祥友谊关口岸出发，花大约100元人民币坐上一辆越南人家开的商务车，4个小时后即可抵达越南的首都河内。 这座小城不但是越南的政治、经济中心，也是我们以超高性价比体验法式生活的亚洲“宝藏基地”。 01 咖啡与工艺品 抵达河内第一件事，一定是去咖啡店喝一杯咖啡。 19世纪后期，法国殖民者入驻了越南人的聚居地，他们仿照家乡特色在当地建设了宽阔的林荫大道和充满欧洲色彩的建筑，咖啡馆、面包店和雪糕店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城市街头。  △咖啡馆与摩托车，是河内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图/unsplash） 在法国殖民者将咖啡带到越南后的百余年后，越南已成为世界第二大咖啡豆生产国，而咖啡文化也成为法国人留给此地最显著的文化印记。 每天早晨，在街头随意挑选一家咖啡店，坐在面朝城市风景的阳台前，或者干脆是门口排得紧密的小板凳上，拿着当天的报纸，点上一杯咖啡，河内人悠闲的一天就算正式开始了。  △咖啡厅是数字游民们的“宝地”。（图/图虫创意） 本地人最常见的选择是滴漏咖啡，把咖啡粉撒在铝制滴漏杯中的压板上，稍微按压后加入热水即可。耐心等待咖啡液从细孔中慢慢滴落的过程，是河内人享用咖啡的重要仪式感。 喜欢苦涩浓重黑咖的当地人是少数，全民经典款的越式咖啡一定要搭配甜蜜的炼乳。透明咖啡杯底部的一层厚厚的炼乳，足以将滴落的苦味液体转化成如同奶昔一样的特调浓浆。  △传统的越南滴漏咖啡，底部都会有一层炼乳。（图/图虫创意） 不过河内也会体贴照顾喝咖啡为打工“续命”的外来客，几乎每家咖啡店都有Wi-Fi和洗手间，每个座位旁边还会配备充足的插座。点上一杯斋啡，一个法棍三明治，数字游民们就能安心地待上大半天。 当一杯苦与甜相互紧紧交织的咖啡落肚后，游客们才算真正开始体验这座小城独特的生活哲学。 沿街而行，建筑大多用奶黄、粉红、浅绿色漆成，充满欧式浪漫风情。但大街小巷里不时闪现的道观、寺庙与祠堂门头，又有可能冒出一两个中文牌匾，乍一看时还以为身处中国的闽南或潮汕地区。  △河内街头的中文牌坊（图/视觉中国） 但无论街边建筑如何风格迥异，居住在这些长条状小楼里的河内人，总会用独特的在地文化气质，为这些色调优雅的门洞和高墙增添市井气息。 最热闹的三十六行街便是城市烟火气的集大成者。作为河内极具代表性的商圈，它因城区里的每一条街都集中做某一行的生意，而被俗称为三十六行街。 于是，斑驳破旧的法式建筑边、窄短的小巷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手工艺品：竹帘草席、瓶瓶罐罐、锡制器皿、杂货饼干、中药药材、木器箱包……只要用心寻找，还能淘到当地手工艺人充满当地特色的制品。  △欧式建筑和城市烟火和谐共生。（图/视觉中国） 城市的热闹仿佛浓缩在方圆一两公里的地区里，人们相互拥挤着，不时错身躲过川流不息的摩托车车流，就像在一碗越南米粉里挤着找路。 “乱中有序”是对河内的最佳概括。也正是这熙熙攘攘的平民生活脉动，让旅行者们乐在其中。 02 在河内，学会认真生活 事实证明，无论人们是否曾经到访越南，都不妨碍他们成为越南汤粉（Phở）的忠实拥趸。但只有到了越南才知道，不同的城市，对Phở的味道偏好相差甚远。 南方的胡志明市汤粉味浓偏甜，汤色较深，碗里除了肉片，还有肉丸、红白洋葱佐餐，汤头也可以选择用海鲜酱调味。  △河内的Pho，主打清淡风味。（图/unsplash） 但身处北方的河内人最爱的Phở，碗里只会有米粉、牛肉或鸡肉，最多加上葱和香菜。若是食客想要为汤头增鲜，粉店则会提供青柠、醋、腌辣椒和大蒜。除此以外，要求更多的加料，几乎可以视作对厨师的“不敬”。 这样一碗看着清淡，实则滋味丰富的汤粉，恰恰最能代表河内的气质：汤头清淡，形式简单，但内容充实，味道精彩。  △河内的标志性景点还剑湖，是周围居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图/unsplash） 相比其他旅游城市，在河内的旅程似乎总是“淡淡的”。它没有太多玩法刺激的景点项目，反之，这座城市的魅力在于街头巷尾中被展现得淋漓尽致的日常。而法式生活的精髓，就暗藏其中。 所谓的“景点”正是当地人日常生活的地方。人们绕着平静的还剑湖四周散步，在三十六行街购买生活必需品，累了就找个街边小店的红蓝胶凳坐下，把凳子当桌子，弯着腰边喝可乐或咖啡，边嗑瓜子。不讲求“精致”的松弛，无疑更打动普通人，让人不自觉沉浸其间。  △夜幕降临时，三两好友会在路边的小餐馆坐下，聊上一整晚。（图/unsplash） 游客热衷打卡的火车街附近就是密集的居民区，载满鲜花、水果的自行车在路上随处可见。当地人拎着一块木板就在铁轨边蹲下卖菜。每天下午到傍晚，轰鸣的火车偶尔从挤挤挨挨的商铺之间穿行而过，在游客惊讶的叫喊声中，大人小孩都毫不意外地自如躲避。  △到达河内，少不了参观最有特色的火车街。（图/图虫创意） 当成批的摩托车车流和模仿哥特式大教堂同框时，身处其中的人难免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恍惚感。但正如老城中火车扬起的尘土和买手店里的香氛、咖啡店传出的香气可以完美交融，河内人总能让看似无序的生活场景变得无比和谐。 大家接纳了表面的混乱和割裂，却积极地寻找着自己的落点，反而成就了一种生机勃勃的气质。 悠闲松弛早已被内化为河内人自己的独特生活态度。对他们来说，做到举重若轻的奥义是学会和身边的一切和谐相处。而所谓的法式松弛感，不过是时时刻刻不忘热爱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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