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地 |
2024-08-13 21:16 |
前段时间,一个热搜引起了Sir的注意。 #惠英红 中式恐怖#。 一位博主在几年前写的一篇即兴创作,近日突然全网爆火。 故事里的主人公名叫“惠小姐”,文末更直接附上了惠英红的照片。 哪知最近帖子被突然挖坟,热度一再攀升,居然舞到了正主面前。 演过大量恐怖片的惠英红表示: 喜欢。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拍。 之后干脆明示了: 想演,来个剧本。 看到这倒是提醒了Sir。 华语恐怖片。 多久没上新货了? 印象里最深的一次,还是在前年《咒》出资源时,全网口碑呈现出的两极分化: 喜欢的称它为“华语最强恐怖片”; 讨厌的说它“晦气”,后面吵上热搜,一星大军直接把8.2拉到了6.9。 是现在的观众不喜欢恐怖片了?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但问题在于: 在时代高度发展的今天,什么都在变。 喜欢的东西在变,讨厌的东西在变,害怕的东西当然也在变。 曾经的中式恐怖或许不会失效,但总会过时。 不知不觉间,我们需要的“中式恐怖”,也正悄悄进入2.0时代。 01 “惠小姐”的故事能够火,足以证明了传统的恐怖元素,仍在商业叙事里占有一席之地。 过去,初代的中式恐怖将百姓最深刻的敬畏刻在骨子里。 文章里。 “起乩、神龛、纸人、揽财的神棍”: 对应的是中国民间对神鬼的迷信,对超现实力量宁可信其有的共识。 从东北的狐黄白柳灰,到南方传闻的茅山术,再到台湾遍地的宫庙。 2016年。 恐怖片黑马《中邪》用伪纪录片的形式讲述了一个跳大神的故事,成为当年FIRST电影节上最受青睐的作品之一。 故事最后虽然仍旧回到了唯物主义那一套,但全片也有几幕堪称恐怖: 静悄悄的夜里,凭空响起不知名的女声; 女人深更半夜看着熟睡的人,缓缓举起手中的菜刀; 神婆遭到追杀,手指着摄像机背后的黑暗,害怕得牙齿打颤; 民俗。 由对鬼魂和死人的恐惧造就。 惠小姐的短篇之所以走红,正是因为它包含的民俗元素太多,太全。 其中所涉及的殡葬、宗教等文化,也正是传统恐怖片最吸睛的部分。 而无论是讲述真的超自然力量。 还是以怪力乱神为题材,但最终又落回人为阴谋的“伪鬼片”: 它们的共同点只有一个:借鬼神,说人心。 举个例子。 《中邪》表面上是驱邪,但真相是神棍故弄玄虚,吃人血馒头; 《咒》里看似纯良的母亲,为了挡灾,居然拿自己的小孩来献祭; 《双瞳》的连环杀人案,实际上是邪教徒为了修炼成仙,草菅人命。 人,远比鬼可怕。 就像《惠小姐》的这两句原话:
“观音娘娘只点拨这些人死了老婆怎么消怨,克了兄弟怎么避灾”。 “她有许多说出来吓死人的信徒,信她像信真观音”。 灵媒自己也知道: 信鬼神的人,大多心里有鬼。 这是传统中式恐怖揭露的第一层真相: 相比喊打喊杀的封建迷信,真正神憎鬼厌的,却是人性。 这是其一。 那其二呢? 如果说个体的恶是他人即地狱,主打一个惹不起躲得起。 那么比平庸之恶更可怕的,是群体无意识的罪,和时代未开化的腐朽。 比如故事里的“玉女”。 作为被丢弃的女婴,她能听见胎死腹中的孩子说话; 随着惠小姐前往陈家时,又被二老推向儿子,说拿她来配阴婚; 再结合最后的脐带: 看过《绝叫》的人都知道,这隐喻的是“偷梁换柱”,也就是代孕。 要不怎么说中式恐怖的代表都是女鬼。 被封建礼教压迫的女性,生前讨不到公道,只能在死后聚集怨气,化作厉鬼为自己奔走。 以前。 有堕女胎的《鬼蜮》、冥婚的《尸忆》《京城八十一号》; 被丈夫陷害致死的《山村老尸》、荡妇羞辱,诬陷杀人的《绣花鞋》;被家里人发卖的《鬼新娘》;被迫害吊死的《黑楼孤魂》…… 过去的恐怖片,她们只有一个称谓:女鬼。 而今天,惠小姐给了她们新的名字:玉女。 说到底: 一则短短的小故事之所以受欢迎。 是因为它不仅借了民俗的壳,聊人性的恶,讽刺时代的糟粕。 还在恶有恶报的基础上,给了一丝隐藏的温情,讲人与人之间精神救赎的升华。 只可惜,它大概率拍不出来。 就算真拍出来,恐怕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好看。 02 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是: 华语恐怖片凋零已久。 如果说曾经的港台还能产出一些令人回味的优秀作品。 那么近些年可以说是从质量到口碑,从沿海到内地,一视同仁,全方位溃败。 前年的《咒》,因为触到了观众的“忌”点,被大面积低分伺候。 去年《女鬼桥2》虽然继承了前作的设定。 但也因为剧情太过眼熟,被观众质疑抄袭。 《粽邪3》。 高赞评论是:这个系列居然能拍这么久……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批3-4分的比烂选手,在这两年集中爆发。 如果说内地的烂片主赛场在于情人节和七夕档。 那么对整个华语电影来说。 恐怖片所代表的,是从巅峰到低谷,肉眼可见的枯萎与衰亡。 根据猫眼专业版数据。 过去十年间: 院线恐怖片最高票房为2014年的《京城81号》,票房4.12亿; 最低票房为2018年的《灵魂契约》,票房273.7万,为前者的0.66%。 每年票房前三恐怖片平均数据在三千万到四千万间徘徊,最低为311万(2018年)。 烂片密密麻麻。 院线票房的干瘪,意味着观众完全放弃恐怖片? 也不是。 因为相比之下,近年来崛起的,反倒是从前为人不齿的网大。 一个有趣的现实是: 根据全网分账票行榜数据,近五年大热的头部电影,不少都包含了悬疑、惊悚以及恐怖的元素。 虽说豆瓣评价也不高,但起码维持在五六分的位置,票房更是吊打院线。 这说明了一点。 哪怕院线的恐怖片青黄不接。 但观众从未真的放弃对国产恐怖作品的支持与探索。 “中式恐怖”仍旧有市场。 恐怖片的受众并没有随着电影市场的萎靡,而真正消失。 但当下所面临的问题是什么呢? 刨除一大批看不到的题材外,剩下的几个作品,也被放在舆论的火上烤。 有真鬼的,晦气; 是人为的,; 傻 逼 是历史的,闹心。 曾经大受好评的国产邪典电影也摇摇欲坠。 1988年,导演牟敦芾拍出《黑太阳731》,上映那会儿正值中日蜜月期。 但牟导非但为了还原当年日军对中国人民惨无人道的恶劣行径,特别加大了尺度(比如用真人的尸体等等)。 许多中小学更是由校领导组织统一观看,目的是铭记国耻。 电影片尾,更是打出这样的大字: 但现在呢? 传闻今年上映的新版《731》仍旧没有动静。 哪怕班底更加豪华: 质感也十足用心: 但不光定档迟迟未决。 许多人还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在上映前,选择了大规模抵制和举报。 理由想也想得到: 太恐怖,太血腥,太恶心。 还有人不理解:为什么要一遍遍去翻历史的旧账?
所以你看。 无论什么样的恐怖题材,唯心也好,唯物也好,甚至主旋律也好。 在一个高度紧绷的舆论环境里。 稍微涉及敏感的题材,都逃不过动辄得咎的命运。 而所谓的中式恐怖: 比起恐怖片本身,更令人害怕的,无疑是更加岌岌可危的环境与现状。 就像昆汀的这一番话。 而这,或许也是新中式恐怖,最好的预言。 03 回到惠小姐的故事。 这则短篇之所以爆火当然有着偶然的因素,比如惠英红转发,比如恐怖片稀缺等等。 但从中。 Sir却看到了中式恐怖2.0时代的特征: 地下手抄报式的传播。 没错,惠小姐的故事当然拍不出来,但实际上,千千万万的“惠小姐”的故事,已经经由各种手工作业的方式,在网络上流传。 比如B站这两年出了不少很火的恐怖视频: 《你**你结婚了吗》。 用买卖猪肉的形式,表达对高彩礼、卖女儿、父母逼婚等一系列社会和家庭内部向年轻人施压的指责。 △ @给我一个镜头V 《三月三,宜嫁娶》。 讲述古往今来被逼嫁,被剥削的一系列女性困境,再用新时代的思维表达反抗。 △ @青厌君 伪纪录短片《归来》。 对一些人来说梦核是回不去的童年。 但对一些人来说,真正的灵异,是再寻常不过的生活瞬间。 △ @大祭尸 有什么特点? 从前,死亡是恐怖片的母题,我们怕鬼,怕死,怕遭报应。 而现在呢? 我们所避讳的东西,真正不敢直视的东西,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悄悄转变。 从死变成了生。 变成了远超于封建礼教本身,所呈现出来的无法轻易说出口的社会规训。 这也是为什么Sir说现在是恐怖片2.0时代的原因: 不在于恐怖手段的升级。 而是在2.0时代,所谓恐怖更在于一种“真假难辨”,是表面幸福内心凋零,是说着为你好实则推入火坑,是“善意”的规训,是残忍的保护。 就像下面这个梗图: 正能量的字体。 换个颜色和背景,就变成了通往地狱的路。 又有谁不觉得这很恐怖呢? 没错。 这其实是更进一步的恐怖谷效应。 是对假的东西满怀警惕,对真的恐怖浑然不觉的荒谬现状。 所不同的是: 以前的恐怖谷效应,是把真人当假人,把假人当真人。 而现在,则是把假象当真相,把真相当假象。 以前的“恐怖谷”是人们无法识别眼前的拟人生物是否邪恶。 而现在,大概是眼前的幸福世界,变成了实际的时代怪核。 换句话说。 你看这些数字,996,007,985,211,208,35,65…… 和之前的那些666,7月14相比,你又能分得清到底哪个更恐怖一些呢? 就像那个著名段子: 上联: 一对夫妻,两个社畜,三个孩子,四个老人,五千月薪,六个钱包,七天无休,八万首付,九十平方,十分困难; 下联: 十年寒窗,九年义务,找不到八小时工作制,抛弃七情六欲,为五斗米折腰,四季奔波,三餐辛劳,两张床位,一生潦草。 当“人”都不像人的时候。 害怕“鬼”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倒像是一种哗众取宠了。 说到这里,Sir想起了港剧《金宵大厦》里的一个章节。 《鸦乌》。 这是个“鸡娃”的故事。 8岁的东东是个非常聪明非常可爱的小男孩,但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 表面来看,是忍受不了家人的争吵,躲起来,被鸦乌婆(一种妖怪)带走了。 但实际上呢? 是他想主动离开这个“为你好”的世界。 东东的母亲是那种典型的“鸡娃”母亲,当东东想打乒乓球而不想参加培训班时,她会“语重心长”地说,“不要怕辛苦”;当她想让东东领先“人生起跑线”,面试一家名校时,又让东东谎称父亲的职业不是司机,而是老总。 她把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这是爱吗? 未必。 一个细节。 当面试名校失败,父母又起争吵时,父亲一把把东东推向了母亲。 而母亲呢? 看着东东哭着走开,连追上去的想法都没有。 是的。 当“希望”破灭时,便没人在意东东了,在所有人眼里,他只是“儿子”,是“未来”,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也正是如此。 东东被鸦乌婆带走后,连同人们对他的记忆也消失了。 整个大厦里没人记得有过这个小男孩。 包括,他的父母。 所以这只是东东的故事吗? 不。 那些不断被“数据”化,被“韭菜”化,被“螺丝”化,被其他人格逐渐吞噬的我们,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我们面目清晰地来到这个世界。 但随即,一个个地,又逐渐变成了预制鬼。 所以你看。 相比银幕上的一惊一乍,或许我们其实更担心的,是想要逃出应试教育和苦难美学所造就的规则怪谈,却终究回天无力。 是那些说不出的担忧。 也正是如此。 即便我们明知道它不可能在大银幕被看见,也依然会用“手抄报”的形式,“口口相传”。 并保留一点点,真正的时代印记。 而这,才是中式恐怖2.0时代的内核。 也是真的恐怖。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助理:穿Prada的南瓜 恶女又出新招了。 被变态男人跟踪了怎么办? 拔枪。 给老娘脱衣服。 让他跪在地上舔着自己的小手枪。 性意味十足。 接着,又命令男人趴在地上。 一脚踩爆了他的蛋。 △ 动图太吓人了,Sir就不放了
让人下体一紧。 相信很多人都已经看过了,这是电影《玛克辛》中的一个场景,作为《X》、《珀尔》系列的第三部,这部恐怖片的口碑并不是很好。 不过。
Sir依然想聊聊这个系列的女主角——
米娅·高斯。 说实话。 单论长相,她并不属于大众眼里漂亮的女演员——稀疏的眉毛,空洞的眼神以及凹陷的眼袋,外加高耸的颧骨以及那如少女一般消瘦的身材。 但。
她身上却有一种,让人沉沦又恐惧的诱惑力。 可以这么说。 如果评选新一代的“恐怖片尖叫女王”,那么桂冠,只能归属米娅·高斯。 01 欲望 先说最直观的话题——
脱。
在《X》里,米娅·高斯饰演的玛克辛,立志要从成人 片里“一脱”成名。 于是她在电影里,不乏一些露点镜头。 她的大胆与性感,也成为这部电影里的一大噱头。 情色吗?
不。 在电影里的米娅,她并不是享受性,而是一种表演。 像是这段在谷仓里拍摄成 人 电影,虽然在镜头下的她,享受着这种欢愉。 但,仔细看她的那张脸。 并无半点媚态。
真正的情人,还是身后的摄像机。
在米娅的许多电影里。 虽然都有着对身体的裸露情节。 可她并不在意。 而是随意使用着自己的身体,将它当作是通往成功的道具。 比如2013年,拉斯·冯·提尔的《女性瘾者(下)》里,米娅·高斯出演了其中一角,P。 她为乔(夏洛特·甘斯布 饰)过度纵欲后,已经无法产生快感的身体,带来了心理上的安慰。 这也是米娅的第一部电影。 参与演出时,她刚满18岁。 她没有上过一节表演课,就与法国最有气质的女演员夏洛特演对手戏,却并不显突兀。 她后来在采访里说:“正因为我没有任何演戏的经验,所以对待表演就更开放。” 其中,不乏大 尺度情节—— 乔的前夫与P,在巷子里遇到乔,乔想开枪杀了这个夺走自己新欢的男人。 可,手枪卡膛,谋杀失败。 乔先是被前夫一顿胖揍,还不得不接受P对自己的侮辱。 她当着乔的面,脱下自己的裤子,当着她的面,与男人粗暴的结合在一起。 最后,撩起了裙子,走到了乔的面前,站在她身上撒尿。 △ 题外话,米娅·高斯与“前夫”希亚·拉博夫戏外生情结婚后没几年又离婚了 在镜头里,P对于这样粗暴的结合,并不见得有多少快感。 她想用这种方式彻底取代乔的地位,获得她的身份,金钱。 而这一场戏,更像是P完成了对乔最后的掠夺。 米娅的表演,很自然地将这个女孩冷酷无情,表露无疑,她在看到乔被揍时,笑了。 接着,在米娅之后的电影里,裸露,床戏,似乎总有那么几部里会出现这些情节。 可每一次,她的表演,并非只是在“脱”。 而是用身体表达角色的感情。 在《幸存者》里,米娅饰演世界末日里最后的生存者。 她不得不用身体成为交换食物的筹码。 她用主导的方式,解除了男人对她的戒备。 《救命解药》里,身体成为男人春梦中的惊愕景色。 一边是充满欲望的眼审,与红色嘴唇。 一边又是充满粘液、腥臭的鳗鱼。 △虽然这一段是通过电脑CG合成的 在米娅·高斯的电影里,身体,更像是清冷、锋利的钩子。 她所表现出来的并非是一种有着肉欲的性感。 而是,用身体、欲望去作为成功的等价筹码,成为猎物上钩的陷阱。 在电影里,她所用的“欲望”。
都是格外病态的。 比如,在《珀尔》里与稻草人交欢。 满足自己的奇怪春梦。 或是,在《无边泳池》里,还大 尺 度地拍出了“多人运动”的情节。 但,还是用“身体”,捕捉着身体下,新的猎物。 她并不丰满的身体,正好将自己与“性感”“肉弹”分离开。 但在表演里,她的身体每一次,都有着不同的含义。
也许会有观众认为,米娅·高斯是在用“情色”成就恐怖片里的“噱头”。 但,当你走进她时。
会发现她并没有那么简单。 02 有趣 米娅最特别的地方是什么? Sir觉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的表演总是会出人意料,她不像那些学院派,各有各的表演方式,也不像很多刚入行的新人,只是在一味模仿。
她虽然从角色出发,但最在意的,还是这样的表演方式是否“有趣”。 举例来说。 在拍摄《珀尔》时,她不仅是演员,也参与了剧本的创作——
她认为,“在这部恐怖片电影里,我不希望他们会被视为恐怖角色或是视为怪物,因为,这对我来说就毫无意义。” 所以,在她的出演中,珀尔,这个贯穿前两部的最嗜血的凶手。 在塑造中,却成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米娅在出演珀尔时,动作、姿态上,并没有过于像一个成年人。 导演在塑造珀尔这个角色时,参照了《绿野仙踪》里的桃乐丝,对于周遭的一切,都像是一种童话。 所以,你会发现许多珀尔童真与欲念相流转时,产生的矛盾与纠结,也正在将珀尔逼疯。 比如。 在幻想着与稻草人跳舞、陶醉时。 她却突然一声大喊—— 我已经结婚了! 在照料父亲时,她可以一边爱抚着自己父亲的脸。
一边,将手伸向了他的咽喉。
在杀人处理尸体后,是愉快地与尸体慢慢挥手,告别。 当她对好友讲起自己的杀人经历时。 脸上也半点没有忏悔。 只是平静地叙述着自己杀了几个人。
在《珀尔》最后结尾的那个经典笑容。
是导演的临时起意,在拍摄时,他特意延长这个笑容,就想看看米娅会有怎样的表现。 她痛苦地忍了三分钟,在后面慢慢流露出了痛苦,甚至,还有眼泪流了下来。 导演没有示意停,她也就没有停,甚至也没有让情绪掉下来。 而这个笑容,也证明了导演与米娅的默契的合作。 的确,越看越恐怖。 你可以在珀尔的身上,看到米娅对于塑造一个角色时,她对于角色的理解,以及她所能给到导演意想不到的惊喜。 《救命解药》的导演戈尔·维宾斯基(《加勒比海盗》的导演)如此形容米娅—— 她能够在体制之外生存,她是一个独特的、未被稀释的、未被同化的人。 你无法摸清米娅表演的路数。 可她就是能用小细节,给你有无限变化。 这是追求“有趣”的本能。
更是对表演难度的更高追求。 Sir还是想再给你们举个例子—— 《无边泳池》里,米娅饰演的角色,也是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物色“猎物”时。 她交谈中,上下打量的眼神,吮吸筷子时,明显的挑逗动作。 都让她牢牢地掌握着自己与猎物的节奏。 当她用枪,威胁着新猎物回到自己身边时。
她的表情夸张,声音尖锐。 就连张大的嘴,都好像要将猎物吞食腹中。 最后,“猎物”的精神彻底被她摧垮。 可她为了完成最后的控制。 将“猎物”手上的鲜血,抹在自己的胸口,并让“猎物”吮吸着自己。 达成精神上,如“圣母”一般的控制。 从荡妇到疯子最后的圣母“救赎”,电影里,每一个阶段的米娅都有不一样的表演。 她的神奇,似乎永无止境。 03 野心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Sir要单独聊一次米娅?仅仅是因为她是个好演员?甚至是个“异类”? 不。
在那些过火的表象下,Sir更欣赏的,则是米娅的野心—— 她从不掩饰自己对于成功的渴望。 在一次采访里,米娅回答了一个问题——
玛克辛在看到好莱坞标志时看到了什么?
米娅回答道:潜力。
这更像是,米娅这几年的经历与她看到的世界后得出的答案。 在这几年里,她与丈夫离婚后又复合,在2022年后怀孕生子,又经历分手。 但,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她从《X》到《珀尔》一路走红至今。 米娅也来到了自己31岁。 她也慢慢成为2.0版本的玛克辛——
事业上,红毯风光无限。 试镜时,角色势在必得。
可以说,她与玛克辛相辅相成,一起长大。 在《玛克辛》里,好莱坞这样的名利场里,女孩渴望走进上流社会,又一个个的消失。 不去努力地让人看见,可能就会默默地离开。
也许,都曾是米娅见识过,或是感受过的好莱坞。
为什么要成功。
在米娅之前许多采访中,她并非看上去是一个健谈的,有自信的女孩。 她也没有多大的气场。 当许多年前的一个采访里记者问她,最后一句“我爱你”是什么时候说的? 她“to,to”了好久,才终于羞涩地将这个答案说出,“to my boyfriend”。
但,如今的米娅。
去回应好莱坞对于“玛克辛”的意义时,她回答道—— 我认为成为明星对玛克辛意味着安全 这是她的唯一选择 如果她能成为明星 她就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如果她能成为明星 她就成功了 如果她能成为明星 她的生命就有了意义 成为明星,就意味着安全,就成功了,生命就有了意义...... 也许,是电影上的成就,是给玛克辛,或是,给她,都带来了安全感。 这也就是她与玛克辛所共鸣之处。 但问题是,我们就此迎来happy ending了吗?
当然没有。
就像在电影《玛克辛》里,只有前面一段试镜的情节,可以算得上演技有所表现,其他时间,都很平淡。 无法给米娅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现实中,能够接纳米娅这种表演方式的主流电影还是少之又少。 目前来看,在米娅未来的电影里,两部主流制作都命运多舛,一部是换导演、重写剧本的漫威新片《新刀锋战士》,一部是吉尔莫·德尔·托罗换主演的新版《科学怪人》,看上去,都不容乐观。 尤其是在漫威的电影里,Sir不由地会担心她的发挥空间到底有多少。
所以该怎么说呢?
电影里,少女玛克辛对着镜头说:
我绝不接受与我不匹配的人生
Sir希望,当下的好莱坞,也可以有更多的,与米娅相匹配的电影,让我们看到她更大的可能。
而不是如影片结尾般。 成为真正的恐怖女王的玛克辛,看着片场,放在床单上的道具假头。 画面逐渐淡出。 “恐怖片女王”不该是一个被供奉起来的,停滞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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