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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ozm32831 2024-03-15 15:54

谢家宝树,偶尔有黄叶。青骢骏骑,难免小疵。用这两句话来形容外表光鲜亮丽的荣宁两府,都算是在抬举贾府中人。虽然年轻一辈中不乏洁身自好的,但老一辈儿做出的丑事也不少。所以柳湘莲才会给出“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地夸张评价。

另一位贾府老人焦大,也曾在酒醉后破口大骂,捎带出许多见不得人的贾府隐秘,连德高望重的贾母,都没能幸免。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撒酒疯泄露天机
先来看看焦大撒酒疯的事故现场。这焦大跟贾母是同辈人。他从小便跟着贾府的老太爷,上过好几次战场。当年他从死人堆里把老太爷背了出来,自己挨饿喝马尿,也要把东西给主子吃。
所以焦大既是贾府的元老级人物,也是贾府上下的救命恩人,全府从上到下都对他另眼相待。而他也知晓很多隐秘之事。

按理说这种元老应该好好赡养才对,但贾敬出家修道后,贾珍府里的管事,却总让他干些脏活累活。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对待,焦大自然是不服气的,所以经常借酒浇愁。这天他喝醉了酒,先是骂大总管赖二不公平,接着又说贾蓉知恩不图报,在他面前“使主子性儿”。
凤姐吩咐贾蓉把他打发到府外的庄子上,小厮们也不客气,把焦大往捆住往马圈里拖。
此举让焦大更加愤怒,口不择言道:“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短短几句话,就揭露了贾府中两件最要命的家丑。“爬灰的爬灰”指的是贾珍染指儿媳秦可卿一事。
据说在《红楼梦》原稿中,曹雪芹安排了“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的章回,写贾珍和秦可卿不顾伦常,多次到天香楼幽会,事情败露后秦可卿羞愧难当,一病不起,最终在天香楼自缢而亡。
后来曹雪芹将这部分内容改为秦可卿病逝,但却在她的判词里露了马脚。秦可卿死后,书中用了三章来贾珍为她举办的隆重葬礼,而贾珍过分悲切的举止,也超出了公公应有的表现。爬灰指的是贾珍,那么养小叔子呢?

书中出场过的几个“小叔子”,都没做出类似的丑事。所以只能把视野拉远一点,往贾府长辈里面找,而且要和“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联系起来看。经过分析后,贾母和惜春就成了最有嫌疑的人。贾母就是把家丑往袖子里藏的人,而惜春则是这桩家丑留下的证据。
贾府长辈做出丑事
至于究竟是什么丑事,还要从惜春的身份开始谈起。偌大的贾府,共有元春、迎春、探春和惜春四位大小姐。书中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时,曾如此列举过四位小姐的出身来历:
“郑老爹的长女,名元春”
“二小姐乃赦老爹之妾所出,名迎春”
“三小姐乃政老爹之庶出,名探春”
前面三人都指明了生父,唯独惜春用“宁府珍爷之胞妹”一笔带过,并未说明其生父究竟是谁。
须知冷子兴是荣国府管家周瑞的女婿。周瑞在府中见到的龌龊事自不会外传,但难免在闲谈中被妻女听去。再者《红楼梦》中处处皆是伏笔暗线,此处故意模糊了惜春的生父,更像是在提示着什么。

冷子兴既然说了惜春是贾珍胞妹,那么两人至少是同母所生。但一来两人年纪相差甚远,二来在第五回中,提到贾母疼爱黛玉一如宝玉,“三个亲孙女倒且靠后”,间接承认惜春和贾母的血缘关系。这几条线索都说明,惜春的生父并非贾敬,而是另有其人。
大家族的名誉极为重要。如果贾府真的发生了这种丑事,哪怕闹得人尽皆知,贾母和贾敬也不会承认。
否则贾家将颜面无存。为了掩饰家丑,身为大家长的贾母,必须亲自出面处理此事,把“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所以她才会把惜春抱到身边抚养长大。那么,贾惜春的生父究竟是谁呢?

惜春身份另有伏笔
焦大曾骂贾府中人“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而惜春又因这段孽缘出生。由此推断,惜春是贾敬的老婆跟小叔子私通后诞生的,生父应该是贾赦。惜春的出生,让这段不伦关系遭到曝光。
无奈之下,贾母只好出面抚养惜春,也是在警告他人不要乱嚼舌根。而焦大只是恰好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除开上述这些推断外,还有两个细节,也给出了暗示。书中第六十三回贾敬从意外身死到出殡,全程都没有提到惜春。

而他的后代贾珍和贾蓉此时却“为礼法所拘,不免在灵旁籍草枕块,恨苦居丧”。如果惜春真的是贾敬的亲女儿,以曹雪芹的细致,至少也该分她些许笔墨,让她为父亲摔丧驾灵才对。
另外在第五十五回王熙凤和平儿讨论荣国府内部的事务时说道:“虽有个宝玉,他又不是这里头的货,纵收伏了他也不中用。大奶奶是个佛爷,也不中用。二姑娘更不中用,亦且不是这屋里的人。四姑娘小呢。兰小子更小。”
这里王熙凤把贾赦庶出的迎春单独摘出来,反而将惜春和贾兰、宝玉等人归为一类,都视作贾政一脉。从贾母对贾政这个儿子的态度,以及贾政本身的性格看来,他大概率做不出违背伦常的丑事。但王熙凤没有将惜春视作宁国府一脉的人,本身就足以说明问题。

所以综合上面这些线索,可以作出推断:当年贾敬的夫人和好色的贾赦搞到了一起,并且怀上了后者的孩子。贾敬知道这件事后,对于这个外表光鲜,内里龌龊的大家族深感失望,诞生了遁世出家的念头。所以在惜春出生后,心灰意冷的贾敬前往城外道观修道,只有除夕祭宗祠才回家一趟,就连家人给他过生日也不回府。
而另一方面,贾敬的夫人跟小叔子私通的事曝光,心中羞愧难当,抑郁成疾,因此早早地病逝。至于贾母,为了保住名门望族的脸面,她自始至终都选择沉默,并且亲自出面抚养惜春,希望能就此阻止丑事的传播,尽快息事宁人。
焦大的抱怨,只是贾府衰落的一个缩影。正是因为子孙后代们的胡作非为,这个大家族才最终走向了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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