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人地 | 2023-12-24 08:20 |
|
前两天，又一国免签。 马来西亚总理宣布： 从12月1日开始， 中国游客免签30天入境马来西亚。  马来西亚分为东、西两大板块。 西边的吉隆坡、槟城和马六甲， 一向都是极度热门的目的地。  而一直热衷于海岛游的、城城的好朋友秦浩， 想起了7年前，在马来西亚的旅行故事。     走过吉隆坡，到过热情的亚庇，也在仙本那的海底流连忘返。 但这趟旅程，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一群人。 一群生存在绝美天空之境的古老民族，巴瑶族。   01 “世界上最后一支海洋游牧民族” 沙巴州，旧称北婆罗洲。 有“风下之地”之美誉，是马来西亚十三个州之一。 总面积74500平方公里，有30多个种族，超过80种方言。 华人是这里最大的非原住民种群，其中客家人居多。 迷人的海岛风情外，多元且丰富的民族文化，是沙巴的另一大魅力。  可在沙巴州著名的仙本那，有那么一群人，生活在天堂，却也被困于天堂。 巴瑶族，是仙本那当地的土著民族。 族群庞大，主要生活在菲律宾、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之间的海域。 没有国籍，永不靠岸，一辈子飘在海上的他们，靠原始的捕鱼为生，被称为“海上吉普赛人”，也被视为“世界上世界上最后一支海洋游牧民族”。  相传很久以前，马来西亚柔佛州的公主，在一次洪灾中被冲走。 国王沉浸在丧女的悲痛中，便派部下出海寻找。命令他们找到公主才能返回。 后来，这些奉命寻找公主的人，因无法交差，而留在海上。 成了巴瑶族的祖先。 一艘船，一个家，一直漂泊，成了宿命。  他们赤手空拳地迎接来自大海的一切，或如天堂一般的纯粹，或如精灵宝库一样的富有，或如地狱般的惊涛骇浪。 在旅行家的镜头里，游客的视角里，常常于天蓝蓝、海蓝蓝的蓝色世界中，立起一栋栋高脚屋。 木桩打在礁石上，撑起小平屋，似乎与世界不相干的巴瑶族，就这样孤独的生存着。  以海上游牧为生的他们，没有国家，只有家。 没有医疗和教育，只能勤劳捕鱼。 每天清晨，巴瑶人就得早早起床，孩子们架着木船去开启“航海大冒险”，男人们则潜入海中，最深可以到海下20米，怕是比人鱼还要灵活。 他们延续着祖先数百年前的生活方式，是天生的造船高手，不用图纸，无需设计，随手造船。  爱美的女性，为了防晒，会涂抹一层由米和草制成的糊状体，变成“防晒面膜”。 实际上，他们对于时间和年龄的概念也是模糊的，只有通过观察星象和潮汐，来判断季节和年岁。  海洋对于他们，便是生存的全部。 尤其是在这个被视为“海洋天堂”的地方，天生的自由潜水民族，彷佛是天堂的“遗民”，是海洋的“无脚鸟”。  02 “去天堂，记得带点糖果” 秦浩并没有特意去走进巴瑶族，也没有去探访他们的村寨。 但是在这里，没有人可以绕开他们。 不论是在沙滩，还是出了港口，抑或是无人的小岛，你总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秦浩至今都忘不了，他们的眼神。 那是一种明明生于“尘世天堂”，却满是空洞且麻木的神情。 “游客的船，总要出码头的。码头的不远处，是巴瑶族人密集的高脚屋。 只要有游客的船，他们便会架着香蕉船从四面八方冲刺，眼神里多了一丝势在必得的坚定。”  即便最后，他们可能得到几颗糖果，或几张零钱，但双方都喜笑颜开，心满意足地离开。 在仙本那，巴瑶族的孩子看似自由的散落在各个角落。 他们有着熟练的捕鱼技巧，甚至为了生存，从小就被刺破了耳膜，到了中老年阶段，大都会有听力障碍。  他们有着和游客自来熟的能力，看见你，锁定你，摊开手，一句“money”一气呵成。 这是孩子上了岸后，和来自世界的人们，“乞讨”生存的另外一种方式。 “只是啊，其实他们只要有一颗糖果，就能高兴和满足了”。  在出发仙本那之前，秦浩也买了不少糖果，硬糖软糖都有，这似乎成了游客、潜水者们一种到仙本那约定俗成的习惯。 糖果，只是片刻的快乐。没有第二种未来可选择的一生，才是持续的阵痛。 当秦浩把一包果汁软糖，递给到沙滩上一对姐弟的腿边时，这一幕，让他始终难忘。  “弟弟好像哭了，但没有哭出声，只是眼角挂着泪，和着一些细沙，姐姐在安慰男孩。裤腿和身上也满是沙子。 旁边的游客孩子正开心地奔跑、挖沙。即便摔倒了，能大声地哭，然后下一秒，窝在大人的怀中。 最后这对姐弟，望着远处，也没有开心地享用这包糖果。 巴瑶族的孩子，各个都是天生的猎手，8岁就能独立捕鱼。 “他们的潜水技能很好”，海洋是他们的乐园，容纳下他们所有的喜怒哀乐，却没有办法解答所有的困惑。 “lepa-lepa”木船，可以带着他们飘到无人的荒岛。但贫穷和文盲，又限制了他们，去了解自己和这个世界的途径。 “为何终身栖息繁衍于波涛风浪之中？”。 秦浩记得在跳岛游时，在5个巴瑶族孩子身上，恍惚间看到了这种无力感。  “仙本那有很多无人小岛，巴瑶族的孩子们，经常自己上去玩儿。 那一天，我们来到一座军舰岛的小岛，恰好遇上暴风雨。 岛上有5个孩子，自发聚到一起，在我们看来，像是在抱团取暖。” 因为身上没有了糖果，秦浩把半包薯片，原味的，送给了他们。“他们会分享，然后静静地坐在沙滩上。”   秦浩远远地将镜头对准他们，他们也默契地，回应着那半包薯片的善意。 只是再回看这张照片，对于秦浩而言，仍然有着说不出的感慨。 “我们没有办法太多的帮助他们，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哪怕，只是一颗糖，或，半包薯片。 胡德夫，有一首《太平洋的风》。 唱道：是太平洋的风徐徐吹来 吹过所有的全部……太平洋的风一直在吹……舞影婆娑 在辽阔无际的海洋……太平洋的风一直在吹……吹动无数的孤儿船帆 领进了宁静的港湾。 这是秦浩当时在小岛上，脑海一闪而过的，也是当下的心境。 后来，他说：“仙本那很美，但太平洋的海风吹不散巴瑶族的苦难。世界很大，大到容不下这些孩子们眼中的忧愁。”  如今，不少巴瑶族人上了岸，有了自己的村寨。很多博主，也将仙本那的旅行重点，放在了探访巴瑶族部落和村寨。 小孩儿们依旧会为了得到一份吃的，而高兴地跑开。 大概生活，真的在变好。 仙本那，依旧美得惊艳一众外来者。  在国内拿到潜水证的秦浩，热衷于全世界各地海岛潜水游。 这其中，必然少不了，位于马来西亚沙巴州斗湖的仙本那。 一个原本在地图上都搜不到的小渔村，却因为潜水而成为了著名的人间仙境和海洋天堂。  △仙本那小镇  △在仙本那，运气好的话，可以看见海豚。摄影/秦浩 在马来语中，仙本那就是“完美”的意思。 的确，在全世界的潜水爱好者眼中，这里的海洋之美，亦称得上一句“人间仅有”。 晶莹剔透的的玻璃海，不会让人失望。 唯一深洋岛诗巴丹，以世界上“海滨潜水”之最，成为全世界潜水人的“麦加圣地”和“神的水族箱”。  尽管，距离上一次飞马来西亚，已经差不多7年了。 但秦浩依旧对这里的一切，记忆犹新。 仙本那的海太美了，“美得一直让人留存念想”。 当成群的鱼井然有序地从眼前游过，当“杰克风暴”、“海狼风暴”、海龟、鲨鱼、大海扇在这里随处可见。 大概就能理解，上帝的偏心，到底给了仙本那多少偏爱。 在这里，风景美成了诗歌。 这些，亦是巴瑶族的全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