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的贾家,繁衍五代人口众多,家里的家生子奴才数量庞大,成为沉重的负担。那么,贾家究竟养着多少人口呢?原文第六回,按荣府中一宅人合算起来,人口虽不多,从上至下也有三四百丁,虽事不多,一天也有一二十件,竟如乱麻一般,并无个头绪可作纲领。
在古代,“三四百丁”是指三四百个有工作的男子。一般来说一个男丁代表一户人家,曹雪芹写“三四百丁”就相当于三四百户人家。古人生育多,按每家最少两个孩子计算,荣国府内起码就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只多不少。
第五十二回,麝月对坠儿妈说:“家里上千的人,你也跑来,我也跑来,我们认人问姓,还认不清呢!”也证明了荣国府内确有上千人口,需要靠着主子养育。这么多家生子奴才,虽然各有姓氏,却都是贾家的财产,没有人身自由,生老病死婚丧嫁娶,主子都要负责,还要每月给月钱。
贾代善有荣国公的爵位,也有官职,养这些人没有问题。贾政一个区区从五品工部员外郎,如何养得起这些人呢?据《清会典事例》记录,五品官的岁奉是八十两银子,禄米八十斛,另有养廉银五百到两千两之间。贾政身在工部权力不大,却不像礼部、户部那般清水衙门,他的工资足额发放,还会有额外的收益。
而且除了官职俸禄,还有官中分红和家庭月例,这部分钱的出处在于荣国公爵产的收益和荣国府的投资,统称为“官中”的钱。另外,敕造荣国府属于爵产一部分,爵位不绝,贾家就拥有合法使用荣国府的权力。荣国府每年封地爵产的收益,通过乌进孝这些人送入府里,收入银库。还有房租、地租等,包括薛家的生意也有贾家股份,这些钱都会统一归入“官中”。
所以,贾家人并不需要贾政养,而是靠荣国公的爵产养着。当然,随着人口越来越多,官中收益入不敷出。第七十二回林之孝就建议贾琏向贾政提议裁员,也是贾家彻底败落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