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爹 |
2021-11-02 10:42 |
敦煌石窟有着上千年的历程,始建于前秦宣昭帝时期,后来经历了从北朝到元朝等历代修建,形成现如今的巨大规模,被誉为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圣地。除了它丰富多彩的建筑艺术跟彩塑外,最出名的还要数它的壁画艺术,这是中华民族发达文明的象征。 各朝代的壁画都展现出自己不同的风格,但因为当地多是少数民族或是西域,所以在历史上并没有多少相关记载。后来因为战乱,再加上敦煌石窟的保护并没有做好,这也就导致破坏很是严重,直到1944年,我国才正式开始对敦煌莫高窟的保护跟研究工作。 当我们说起敦煌石窟的保护工作时,不得不说的就是敦煌的女儿樊锦诗,她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敦煌,抛夫弃子守在大漠,一干就是从青丝到白发一辈子,她用自己多年的坚守,给当代人上了一堂关于人生选择跟价值的课。她克服了艰苦的生活环境,让本就身体不太好的她更为不易,可每当站在富丽堂皇的敦煌艺术面前,她完全就沉浸其中,成为打不走的敦煌人,她们那一代人,视莫高窟为自己的生命,想着为它奉献自己的一生。 今天,我们就来说说樊锦诗的故事,看看一个女人是怎样在艰苦的环境中苦守58年,可以说是她拯救了敦煌。现如今,她虽然已经83岁的高龄可依旧在为第二卷敦煌石窟考古报告殚精竭虑,是她们的共同努力,让敦煌石窟活了过来。 樊锦诗出生在1938年北京一个书香世家,父亲是清华高材生,他本人就喜欢中国古典艺术跟文化,在那个女子无才就是德的年代,樊父并不认同这种观点。他认为不管男女都应该饱读诗书,女孩子更是如此,于是特意给女儿取名樊锦诗。随着战争爆发北平沦陷,樊锦诗在父母的带领下去了上海,在那份繁华的大都市,有着别样的风土人情。 1945年8月,日本投降的消息传遍世界,樊锦诗一家人也叹了一口气,说:“中国终于能放得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了”,可不久之后就发生了解放战争,内战对中国又产生了不良影响,可樊锦诗并没有放弃读书的机会。或许是因为她父亲的原因,年纪小小的樊锦诗也喜欢上了精美的文物,那个时候她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东西。 最后在1958年,她在没有得到父母同意的情况下依旧执意报考了北大考古系,那个时候她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将会跟敦煌产生深远的影响,敦煌将会影响她的一生。樊锦诗在幼年的时候不幸患上了小儿麻痹症,之后虽然被治愈,可身体一向很弱,所以父母对她去敦煌的事情也是百般阻拦,但耐不住她坚持。父亲最后也妥协了,只说了一句:“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就好好干”。 在当时那个年代人们心中都有自己的执着,特别是年轻知识分子,很多人都想着“报效祖国、服从分配、到最艰苦的地方去”,这些话是那个时代青年人的执着跟主流价值观,樊锦诗在毕业之后也没有多想,毅然选择了到茫茫大漠中,就住在敦煌旁边的破庙里面。其实当时樊锦诗有不同的选择,她本可以留在上海北京当一名光鲜的白领,可是她却放弃了,选择到大漠中生活。 其实最开始她先是到敦煌实习了一段时间,在回去之后身体不太好了,父母看着眼前的女儿十分心疼,说什么都不想让她去了,为此樊父还特意给学校写了一封信,希望能让女儿留下,但信却没有交到领导手中,被樊锦诗给扣了下来。于是,她在1963年从北京大学考古专业毕业的时候,在上级领导的安排下分配到了敦煌文物研究所实习。 虽然当时她对大西北的环境有所了解,去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真正住进石窟旁边的破庙时,心里还是咯噔一下,那里的环境比之前实习的地方还要差。整个研究所里面只有一部手摇电话,通讯很是困难,晚上想出门上厕所也是一件难事,只能用手电筒或者是蜡烛照明,一行人因为水土不服整天病怏怏的。 那里是大家想象不到的困难,跟城市相比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到处都是苍凉的黄沙,半夜还能听见老鼠吱吱吱的声音,有时候半夜睡着,老鼠突然从房梁上掉下来也是常事。樊锦诗在接受采访时很坦然的说:“说没有犹豫动摇,那是假话,有段时间还经常半夜掉眼泪。但当走进每一个石窟的时候,都会觉得之前的坚持是值得的。” 在大学毕业之前,樊锦诗就跟自己的丈夫彭金章相识相恋,但当时樊锦诗前往了条件艰苦的敦煌,而彭金章被分到了武汉大学。按照两人之前的约定,樊锦诗3年之后就回来了,想着反正之后学校还会派人过来,自己到时候再回武汉也是一样的,可不曾想这一分别就是19年,最后还是彭金章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到敦煌一家人才得以团聚。 虽然两人结婚但始终分隔两地,彭金章有时候出去工作,儿子就是留给同事照顾,所以说他们的儿子就是吃百家饭长大,这一切都是为了樊锦诗的梦想。彭金章一家人对樊锦诗也照顾有加,在樊锦诗坐月子的时候,彭金章的大姐专门从河北到武汉照顾她,之后还给他们带孩子。可以想象一个男人既当爹又当妈的日子是多么辛苦,樊锦诗又何尝不是在痛苦中生活,每天要忍着对儿子的思念,久久无法释怀。 后来,当那段特殊时期过去后,彭金章所在的武汉都分了家属楼,很多符合条件的都搬了过去,只剩下他们一家。当时按照规定,夫妻两人的户口都在武汉才行,可樊锦诗的不在。面对家人的催促跟儿子的抱怨,樊锦诗也动摇了,她坦然的说:“我做不到为了敦煌放弃我的家庭或者是离婚,我还没有那么伟大!” 随后,甘肃方面跟武汉大学之前展开了拉锯战,两边都不想放人,毕竟当时樊锦诗已经在敦煌待了那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可武汉大学也是这么想的,学校的考古专业就是彭金章亲手创立的,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直到1986年,就两人谁调动的问题,甘肃省委的组织部跟宣传部各派出了一个人去武汉大学交涉,最后武汉大学没有办法,让两人进行交涉。 彭金章面对妻子,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他对樊锦诗说:“我们两个人,总有一个要动,那就我走吧。”那时候,他们的老大都上高中了,小儿子也念完小学了,彭金章也被调到了敦煌研究所,在那之后一家团聚。可樊锦诗因为工作原因,虽然不是天天见到孩子,但也算是团聚了。 尽管樊锦诗的同事说她是少有柔情的人,但她说起孩子时依然充满慈祥与母爱:“我对这个家怀有深深的歉疚,尤其是对孩子。” 1998年,60岁的樊锦诗上任领导段文杰手中接过敦煌研究院的重担,成为第三任院长,可就在她刚上任不久就出事了。当时全国都开始发展旅游产业,有关部门也想着让敦煌上市,毕竟它的影响程度不是一般大,可这一决定很快就被樊锦诗拦了下来。她始终坚持自己的立场,认为:“文物保护是很复杂的事情,全世界没有第二个莫高窟,要是它被破坏了,我就是历史的罪人。” 于是,她力排众议,觉得应该再过一段时间之后再将这个世界遗产展示给公众。后来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当时也知道敦煌作为世界遗产,应该展示给公众,可是这些洞窟还经得起过多的参观吗?这样一个疑问伴随了自己多年。 2003年,敦煌研究院开始筹建游客服务中心,但在进去之前要先通过影视动画、文物展示等先对莫高窟有一个大致的了解,然后才能由专业的导游带进去进行实地参观,这样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游客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了解到更多知识,也是为了缓解人流压力,给莫高窟最大的保护。 这个想法最开始就是由樊锦诗提出的,她最初的梦想是建一个“数字敦煌”,将莫高窟里面的所有东西用动画的形式展现出来,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段历史。“壁画这个文物不可再生,也不能永生。”促使樊锦诗考虑要用“数字化”永久地保存敦煌信息。 季羡林在2000年的敦煌百年庆典上极力称赞樊锦诗,他用了一个词:功德无量。因为樊锦诗在工作时的严厉跟不近人情,所以还有人在背后骂她说“死老太婆”,之后在接受一个采访时,樊锦诗说道:“希望将来我滚蛋下台的时候,大伙能说句‘这老太婆还为敦煌做了点实事’,我就满足了。” 2019年,樊锦诗被授予“文物保护杰出贡献者”国家荣誉称号,她将自己一生都奉献给了敦煌石窟,被人们称为“敦煌的女儿”。同时借这件事呼吁更多的年轻人加入保护文物的活动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在我们去敦煌旅游的时候,收起手机,不要让闪光灯加速文物的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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