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视频,查看新美术馆与大展系列 | 浦东美术馆 一条带你看最新开幕的美术馆与大展,探访幕后故事,解读展览看点 “太大了,好东西太多了, 一天都逛不完!” 7月8日,浦东美术馆正式对公众开放的第一天, 一名观众发出如此感叹。 美术馆位于上海陆家嘴的核心地块, 面朝黄浦江,紧邻东方明珠, 占地13000㎡,建筑面积达到40000㎡。 上海把这块黄浦江边最后的黄金宝地, 留给了艺术
建筑由普利兹克奖获得者让·努维尔设计, 这座洁白的、仅四层楼高的“方盒子”, 显得内敛而诗意。 而开幕的三个展览,个个重磅: 伦敦泰特美术馆珍藏展、 艺术家蔡国强个展, 及超现实主义绘画大师胡安·米罗的个展。 参与三个开幕大展之一的艺术家蔡国强表示, 在布展的一个多月里 越来越体会到设计的巧思, “是堪比世界一流美术馆品质和水准的 建筑和展览空间。” 一条在开馆前探访建筑与展览现场, 并与设计师让·努维尔远程独家采访, 整理出浦东美术馆的八大看点。 撰文 | 叶荔 责编 | 陈子文 “开门了伐?几时开呀?是派什么用场的?……”在滨江溜达的阿姨围着保安打探。从东方明珠塔脚下路过,步行不到5分钟,就到达浦东美术馆,不论是游客还是市民,对这座房子都攒足了期待。 浦东美术馆的最终呈现,不是趋炎附势的网红打卡建筑,而是一座洁白、内敛的“白盒子”。在近日的雨季,尤显诗意。 这处场地,被昵称为陆家嘴1排1座。而这块“中心中的中心”,曾空置多年,等待一个文化场馆。 2015年,上海市组织了浦东美术馆建筑设计的国际竞赛。彼时站在外滩一侧望去,对岸陆家嘴的天际线已基本成形,代表着上海的城市形象。因此在这个地段做出任何细小改变,都非常敏感。 法国建筑师让·努维尔(Jean Nouvel),“只花了5秒钟”,就决定加入这次竞赛。他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参加过陆家嘴蓝图规划。最终,努维尔建筑事务所(AJN),从四个进入第二轮竞赛的方案中胜出。
让·努维尔与一条远程连线 今年75岁的让·努维尔,是2008年建筑界“奥斯卡”——普利兹克建筑奖的得主。早在1987年巴黎阿拉伯世界文化中心竣工,他就一战成名,从此成为打造世界多地文化建筑、地标建筑的设计者,以“诗意的雄心”的设计理念在圈内闻名。 努维尔称这块基地为“诗歌级的地理位置”。建筑限高30米,他就在水平向尽可能拓展,“我希望浦东美术馆像是沉静融合在广袤大地上的一方雕塑。” 建筑表层、地面与延伸至滨江的景观,都用山东的白麻大理石打磨,建筑、大地、水面由此融为一体。 从对岸看,浦东美术馆的玻璃幕墙最为显眼。 这面大玻璃墙,宽55米、高18米(跨越两层,分别为12米和6米)。站在美术馆门外抬头看,天空、白云、江面与游船映在玻璃上,随着光线的变化,玻璃倒映的景象就像一幅“流动”的画。 “想借此引入一个超越场地、超越建筑的维度。”努维尔解释,这来自现代艺术之父杜尚的作品《大玻璃》中提到的“第四维度”——时间。 仔细看,这面大玻璃幕墙,大有玄机。它由双层玻璃组成,内侧玻璃藏着整面高反光的LED屏幕。未来屏幕亮起,整个建筑外立面将变身为一块城市中央的巨型屏幕。 这内外两面玻璃,相隔5米,中间形成了特殊的展厅——镜厅,建筑的二层和三层各有一个。 尤其到了三层,镜厅的层高一下拓展至近11米,面朝黄浦江,江面宽阔,对岸是外滩的万国建筑群。 在美术馆未来的计划中,镜厅会开放给艺术家创作。当艺术作品进入,光与影的互动会增添另一番体验的乐趣。 进入建筑的内部空间,是一场光的体验。
至上主义代表人物马列维奇的抽象画 不妨先抬起头看看天花板,你会发现照明灯排列出非常特别的几何阵列。这是建筑师努维尔从“至上主义”代表画家马列维奇身上学到的,通过点、线、面的排布,达到一种抽象的美感。 拿起美术馆的平面图,会发现同样的斜线与方块的穿插。 对应到实际观感,每个展厅单独看是一个矩形的方盒子。而紧挨着的两个方盒子,通过扭转角度互相拼接,展厅以外也多出很多公共区域。这样,观众在密集欣赏作品后总有喘息、停歇和交流的地方,观展的体验颇为舒适。 这样的平面布局方式也是从“至上主义”抽象画那里来的灵感。 除了人工的灯光,设计师更结合自然光,打造出全暗息、全天光和部分遮挡滤光三种模式,为策展人和艺术家创作提供各种可能。 此外,在建筑的不同位置,有很多条形窗,恰好把室外的风景框住。 偶遇的拐角处,透过一条狭窄的窗,便能瞥见获得东方明珠塔的一角。 建筑的中央,是一整个贯通地下一层、地上四层楼的中庭,空旷而强烈。 这个高34.4米,长、宽各17米的立方体空间,被设计师努维尔称为“大盒子”,向全世界的顶尖艺术家发出邀请:请在这里尽情释放想象力和激情吧! 首位使用这个空间的艺术家是蔡国强,巨型装置作品《与未知的相遇》,历经一个多月的现场搭建、组装,终于完成。 当观众进入展厅,流光溢彩,层层叠叠的图形一边不断旋转,一边变换着色彩,仿佛进入了梦里。 底部藏着“黑洞”和“虫洞”,中国古人“万户飞天”和现代航天飞船的发射台;空中飞旋着 “爱因斯坦”、“霍金”、飞碟、外星人和空中的天使……“男孩蔡”说,想把不同文明里脱离重力、拥抱宇宙的故事都放进这个大盒子里。
蔡国强在布展现场 赵梦佳摄 这种装置的形式来源于墨西哥烟花塔,各种木架、绳索交错,数十座马达控制的旋转装置“噌噌”地工作。布展难度很大,疲惫的时候,蔡国强曾在空间的升降台上躺了下来,就好像“自己一路乘着故乡的风筝,驾游人类童年的宇宙船,浪漫天涯。” 最特别的是,走在每一层,从不同高度可以回望中庭,作品的观感也都不一样,在某个位置,飞碟就好像来到了你的眼前…… 一层展厅,只有一件作品——来自泰特美术馆的“镇馆之宝”之一——米莱完成于1852年的《奥菲莉娅》。这幅原作上一次出英国的国门,还是2013年。 奥菲莉娅是莎士比亚戏剧《哈姆雷特》中的角色,米莱描绘的这一幕,是她得知父亲被情人杀害后,饱受折磨,整日在乡间游荡、唱歌、采花,不小心掉进溪中,身处险境却浑然不觉,最后溺水而亡。 米莱《奥菲莉娅》 米莱是前拉斐尔画派的代表人物,这幅《奥菲莉娅》,他画了两年(1851至1852 年),当时他才23岁。画完后颇受争议。 为了营造奥菲莉娅淹死在河中的逼真感,19岁的模特穿上精致的银丝刺绣连衣裙、漂浮在在装满水的浴缸中让米莱画,这个动作持续了整个绘画过程。画完后,女孩也着凉病倒了,米莱还因此吃了场官司。 此外,米莱还用5个月时间在河畔写生,因此,玫瑰、柳叶、绣线菊、勿忘我等不同时节的花朵在画面中一一出现,每一种不同的花语,预示着奥菲莉娅的命运。比如奥菲莉娅脖子上的紫罗兰花环,象征着贞洁和死亡。 彼时,摄影术已诞生12年,当时的照片还不清晰,而米莱用画笔完成了超越照片的记录。 上到2楼,整层都是关于艺术家蔡国强的火药创作。 2017年60岁时,“男孩蔡”回想自己这一路,从泉州,到上海,再到海外留学、工作,全世界各地转,“追求孙悟空般地捣蛋造反,自由自在。”他决定前往世界各地的顶尖美术馆,走一趟“一个人的西方艺术史之旅”。 蔡国强普拉多美术馆个展精选作品,顾剑亨摄 蔡国强《乌菲齐研究:花神第三号》2018年
蔡国强《黑光No.1》2020年 在观摩研究曾影响自己的艺术家和作品的同时,他用火药创作,与各个文明的经典之作对话。5年之后,在各地完成的作品,在世界转了一圈,汇聚到了浦东美术馆。 从莫斯科的普希金美术馆,跟现实主义对话;到意大利乌菲齐美术馆,见文艺复兴的大师们;再到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与现代主义对话……2020年归来,在汉白玉雕琢的紫禁城模型上,点燃烟火。 离开2楼前,还可以戴上VR眼镜,在虚拟现实里体验一把他最新的紫禁城烟火表演。 3层的,是泰特美术馆珍藏展,3个厅总计120件珍品,都从伦敦远道而来。 所有作品以“光”为主题,从18世纪,一直延伸到当下。从浪漫主义画家对光影的掌握,印象派画家以光作为主题的直接描绘,到20世纪初的实验摄影,再到当代的沉浸式光影装置。 约翰·布雷特《从多塞特郡悬崖眺望英吉利海峡》1871年 克劳德·莫奈《艾普特河岸的白杨树》1891年 詹姆斯·特瑞尔《雷玛尔·蓝》1969 布鲁斯·瑙曼《走廊:镜子和白光》1971年
(这件作品单独位于公共走廊区,路过时要留意) 布里奇特· 莱利《娜塔罗迦》1993年 展览的艺术家从透纳、莫奈、康定斯基,到当代的丹·弗莱文、詹姆斯·特瑞尔、安尼施·卡普尔、奥拉维尔· 埃利亚松、草间弥生……堪比一场跨越200年艺术史的盛宴。 透纳《站在阳光中的天使》1846年展出 并列展示透纳原作与草图的展厅 泰特是全世界收藏透纳(JMW Turner)最多作品的美术馆,这次拿出四件透纳的杰作。展厅现场还将他研究光线折射的草图,与风景画面对面放置,观众一眼就能看明白,这位19世纪画家对光的巧思。
奥拉维尔·埃利亚松《星尘微粒》2014年 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的《星尘微粒》高悬在展厅中央,两个不规则的多面体,一个嵌入另一个之中,根据照明条件和观众的位置,作品的外观会发生变化,每个人也成了作品的一部分。 来到4楼,是西班牙国宝艺术家胡安·米罗(Joan Miró)的个展,由巴塞罗那的米罗美术馆带来,一共展出69件作品。 “米罗的画,从7岁到80岁的人都能喜欢。”1893年出生于巴塞罗那的胡安·米罗,是20世纪最有影响的艺术家之一,与毕加索、达利并列西班牙后现代三大艺术家。
左:《逃跑中的女孩》 1967年 右:《女人、鸟和星星》1978年 米罗画画有许多自创的符号,展厅中有一部分“符号的词汇表”,可了解每个符号对应的人或物,比如女人、鸟、月亮、太阳、星座、逃离之梯…… 这次展览的“女人、小鸟、星星”的系列,贯穿他40年的创作,这些主题在他晚期创作达到顶峰。那时,他度过了经济困顿的时期,也熬过了西班牙内战和二战,经历了流亡的日子,1956年终于在西班牙的一个小岛马略卡岛定居,有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工作室,开始对雕塑、织物等各种不同形式的创作。 米罗在马略卡岛的工作室
摄于1960年 米罗性格沉默寡言,却永远好奇心不减,在他的世界里,“一根线就能释放一个世界。” 他画的图形、线条,乍看很像小孩的涂鸦,也深受小朋友喜爱,为此展览方还贴心地制作了一本儿童导览手册。 看完展览,一道50米长的廊桥,从美术馆2层,一直延伸到滨江,沿路的花园近700米长,人们沿着廊桥走,逐渐靠近水面,廊桥的尽头是陆家嘴滨江步道亲水平台。 回望建筑的外立面,白色石材表面刻出斜线,如同雨滴滑过留痕。长廊与平台的铺地,也是一样的石材,形成了一整片白色“领地”,纯粹。 如果说古艺术博物馆代表了一种文化上的沉淀,现代艺术的博物馆则代表着突破与创新的能量。放眼世界顶尖城市,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有一座市中心的代表性当代艺术馆,纽约有MoMA,伦敦有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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