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虎 |
2021-02-10 15:53 |
太阳落山,百鸟归巢,密密麻麻地停在树梢头。记得有首诗这么写到“天生一只又一只,三四五六七八只。凤凰何少鸟何多,啄尽人间千万石。”曾经都心高气傲,以为自己就是凤凰,到头来发现,自己只不过是芸芸众生而已。
夜幕将至,第二天蒙古的行程也将近尾声。虽然只是在火车上鸟瞰,但还是感受到了这里的落后。和内蒙相比,这里只能用原始来形容。而蒙古却仍然仇视中国,杞人忧天地以为中国还想要统一他们。不说中国现在还有多少人认为蒙古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算真的统一,难道不是为了他们好,帮助他们进步?看看现在内蒙外蒙的差距就知道。谋求民族的独立,而让自己身处于水深火热中,值得吗? 21:50,车至苏赫巴托。这里是蒙古的最后一站,过了海关,就到俄罗斯了。过海关时仍然不能下车,这次检查得相对严格一点,把火车天花板都打开了,不过听说是为了检查机组人员。 18:55(莫斯科时间),到达俄罗斯的第一站,那乌什基。刚进俄罗斯就发现很多军事管理区,一路上哨点很多,探照灯时不时一闪而过,我们被关在车里,被押送着缓缓前进,像是被送进集中营里面待宰的小白羊。 俄罗斯的安检比蒙古严格一些,海关人员上来一个个核查,然后军人挨个检查行李,没有把行李一个个翻出来,倒是把车厢的天花板都开了个遍。有一条哈巴狗突然闯进我们的房间,上上下下嗅了一下又走了。后来才知道居然是缉毒犬,这也太可爱了吧!上来检查的海关小姐姐也非常好看,不得不说,俄罗斯人天生拥有优良的颜值基因。 比较恼火的就是,每次过海关都要在一两点的时候,为什么不能稍微早一点呢。真的很折腾人。不知不觉,我就睡着。
俄罗斯国旗为白、蓝、红三色旗。 欧洲有很多国家使用三色旗,包括法国 、俄罗斯、德国、荷兰和卢森堡等。红、白、蓝三色代表自由、平等与博爱,是资产阶级革命的旗帜。这类旗帜起源于法国大革命时期,随着拿破仑的铁骑传播于整个欧洲。其所代表的自由、平等、博爱的资产主义精神,也随着法国大革命而传遍全球。
第三天醒来,火车已于贝加尔湖伴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已经冻结了整个湖面。此时太阳初生,火车的影子映在冰面,被拉得好长好长。冰面反射着阳光,泛出婴儿般的红色。
从乌兰乌德到斯柳迪扬卡,火车几乎是贴着湖面走,感觉如果是夏天春天,风景会稍微好一点。冬天的话,一大片冰面,开始看着挺兴奋的,渐渐就冷却了。过了斯柳迪扬卡,火车开始进入山区,与湖面拉开了一段距离,而且随着地势升高,视野渐渐开阔,慢慢能窥探到整个湖面以及环绕着胡的群山。山路蜿蜒,树木开合,给窗外的景象赋予了更多变化性。
此时的背影音乐已自动循环播放《贝加尔湖畔》。李健一定是春天来到这里的吧,才会有“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不知道如果冬天前来,他会写出怎样的旋律。
9:37(莫斯科时间),火车顺利抵达伊尔库茨克站。戴上帽子手套,披上军大衣,再背上背包,我下了车。三天时间,可能是我一次性坐过时间最久的火车了。在火车上的时候,一切都很简单。吃饭睡觉打豆豆,最适合我这样的烂泥。下了车,就必须面临很多变数,异国他乡,语言不通,心里面有点胆怯,但更多的是憧憬和对未知的期待。
拍下最后一张火车的照片,挥一挥衣袖,就此作别。
我们流连忘返 在贝加尔湖畔 去往贝加尔湖,大多数人会选择住在奥利洪岛的胡日尔镇。奥利洪岛是贝加尔湖上最大的岛屿,被视为北部萨满教的中心。据记载,萨满教始于史前时代,曾在亚洲范围广为流传,后与藏传佛教结合,在藏族、蒙古族和满族三个族群中盛行。满族的祖先女真人曾信奉萨满教。十一世纪后随着藏传佛教的传入,萨满教渐渐与佛教融合。至今,在沈阳故宫和北京故宫的坤宁宫,还能见到萨满教的遗迹。 而胡日尔镇则是奥利洪岛上唯一的城镇。从伊尔库茨克到胡日尔镇,坐车需要大约 5-6 个小时。基本是早上出发下午到,一天时间就在车上度过了。因为是岛屿,夏天的时候车只能载到岸边,需要坐船上岛,上岛之后还要坐一个小时的车才能到镇上。然而冬天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汽车可以直接开上岛去。我的车是找伊尔库茨克的客栈前台预订的,开始没做好功课,连奥利洪岛的英文都不会说,对着人家哼哼哈兮了半天,大写的尴尬。900 卢布,直接送到岛上。另外也有 800 卢布送到岸边的,自己走过冰面,上岛了再换车,感觉这样挺坑的。 另外,俄罗斯人的英语水平果然名不虚传。除了一些酒店的前台能说说英语外,其他人可能连最基本的单词都不会。本来我的英语就很一般了,碰上一个更一般的毛子,交流只能靠肢体。这里推荐一个叫“出国翻译官”的软件,感觉挺靠谱。
▲ 车窗上起了雾,用纸巾擦干,露出一条缝。窗外夜色尚未完全化开,阳光为城镇抹上一层腮红。 ▲ 行车至贝加尔湖畔,车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司机大叔一踩油门,大巴轰隆一声就开上了冰面。整车人都兴奋了,刚刚还睡意昏沉,一下子个个都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 开过冰面,上了岸,岛上的路就没那么好走了。之前还是柏油马路,现在都变成了土路,基本都是靠车轮压出来的一条路,如此颠簸一小时,终于到达胡日尔镇。 ▲ 时值黄昏,饭后正好可以去萨满岩看日落。小镇阡陌交通,不过大路就那么几条。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找到萨满石。 ▲ 屋檐上的积雪都被清理过了,要是保留下来,可能和雪乡没差了。 ▲ 快到萨满石时,天边的云还很厚,太阳被云层遮掩,霞光染红了半边天。
▲ 奥利洪岛是北萨满教的中心,那萨满石自然就是中心的中心了。 据说,贝加尔湖的神灵就居住在萨满岩里面。萨满石旁边立着萨满柱,柱子挂满了彩带,一个彩带代表着一个祈愿,颜色不相同代表所祈求之事也不相同。和西藏的风马旗比较类似。
▲ 日落的另一面,层云归于晚山。
▲ 正对日落方向,慢慢夕阳终于从云层中挣脱出来,光芒从遥远的宇宙传来,照亮大地。
▲ 突然有点明白萨满石的意思。日落时分,太阳的光全都聚拢于山岩之后,就像如来佛祖,自带光环加成,神圣不可侵。
▲ 太阳落山后,在西边留下一抹晚霞。小镇也归于平静,家家灯火,长夜将至。
▲ 原计划晚上就应该进入躺尸时间,安安静静地在床上做一只咸鱼。结果,火车上认识的几个小伙伴打算去萨满岩拍星空,叫了叫我。而我,居然就答应了。于是,晚山十一点,我站在了贝加尔湖的冰面上。
▲ 早上不忘起床看个日出,然而云层太厚,没见到朝阳,只见到朝霞。远山被太阳照得红彤彤的,有几分日照金山的感觉。 奥利洪岛一般是两日游,一天北线,一天南线。北线要长很多,但是北线的景点不多,所以花的时间其实比南线要少一些。不过两条线都需要 5-6 小时。一般是上午十点出门,下午三四点回来。两条线的风景差别不大,如果非要区分,可能就是,北线看蓝冰,南线看气泡冰。虽然简单粗暴,不过除了这么区分,真的找不到太大不同。另外,由于距离较长,所以北线坐车时间久一些,而且比较颠簸,晕车的人最好做好准备。 来奥利洪岛的第一天,我踏上了北线的征途。
▲ 这里的大巴车非常有个性,像一个小坦克,拍起照来十分拉风。一辆车能装八九个人,空间挺大。
▲ 一开始见到蓝冰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里就是蓝冰。因为它被前方的小雪坡挡住了,走进了才发现,一层层的碎冰,在阳光下折射出幽蓝的光。浩浩荡荡,从脚下一直铺展到对岸的群山。
▲ 感谢我的相机,裸奔在零下二十度的寒冷里,依然坚挺如初。
▲ 观看蓝冰之后又坐了一段时间的车,来到了此行的终点,奥利洪岛最北面。山石凸入大海,如龟蛇仰。
▲ 岩壁上挂满了冰锥子,寒冷已经足够让它们克服重力。
▲ 买无人机就是为了这一时刻,自然要拿出来好好拍一顿。随着无人机的升高,冰面的纹路渐渐呈现。感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
来到了今天的最后一个景点。只见广阔的冰原上,孤零零地伫着一件橘黄色小房子。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住。可是,等到春夏,冰融化成湖,这栋房子不就正好在湖里面吗?难道主人比较喜欢划船?不禁让我想起了龙珠里面龟仙人的海景洋房,也许这是一位高人的隐居之地吧。
北线一圈下来,回到客栈,太阳差不多也要落山了。一身疲惫,实在不愿意再走到萨满岩去了。所以就在客栈门口升起了无人机。以前挺喜欢哼一首歌,许巍的《旅行》,里面的一段歌词就“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生在这个美妙的世界,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第二天,南线一日游。十点出发,前往南线。相较于北线,南线更加平坦一些,缺少了树林的遮挡,视野更加广阔。
▲ 气泡冰,刚下车的时候就大呼神奇,整个冰面都被白色的气泡所充满。气泡冰是植物所释放的沼气,在上升过程中被冰冻所致。在这极度的严寒里,每一个气泡冰都代表着沉睡在湖底里的顽强生命。
看过了气泡冰,南线的游览也接近了尾声。返程的路途虽然颠簸,但是疲倦的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车已经开进了镇子。回到客栈,正准备一个完美的葛优躺,住一家客栈的隔壁小姐姐突然拿出一个狗头头套开始疯狂拍照。作为一个自拍重度成瘾的少年,怎么能经受得住这种诱惑。赶紧腆着脸去借来用用,零下二十度穿个短袖来拍照,真情感动天。
今天晚上终于如愿早早睡觉。带领我披星戴月的小伙伴已于今晨离开胡日尔镇,飞奔向摩尔曼斯克。而我明天也将启程,返回伊尔库茨克。
▲ 第三天起来,突然想到,还没有好好拍过这个小镇。赶紧戴上行头出门,于是有了雪中小城。
伊尔库茨克下起了雪 伊尔库茨克是伊尔库茨克州的首府,是西伯利亚最大的工业城市、交通和商贸枢纽,也是东西伯利亚第二大城市。不过,这个最大城市,如果以国内的城市分级来看,可能要排在四五线城市了。安加拉河从贝加尔湖发出,穿城而过。整个城市以列宁街和卡尔马克思大街为主轴,两条街直接四通八达了许多小胡同,没事走上一走,倒也赏心悦目。
离开贝加尔湖 凌晨零点五十,乘机飞往海参崴。伊尔库茨克的机场分国内国际区,国内区的空间相当狭小,与之相比,我们村口的火车站不由得高大上了起来。与其体量相匹配的是,乘机的人不多(可能是因为太晚了?),我一个人霸占了一条椅子,舒舒服服地睡了起来。 睡意昏沉中,飞机轰然起飞。巨大的惯性让我深深陷入靠背,挣脱重力,浮于九天。终于,我离开了伊尔库茨克,离开了贝加尔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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