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虎 |
2020-09-27 08:49 |
图源:ORANGUTAN OUTREACH红毛猩猩,被称为“人类最直系亲属”,与人类的基因相似度高达96.4%。(此数据来源于WWF)今天是国际红毛猩猩日,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是“人类的节日”?或许连红毛猩猩自己,都觉得人类与自己过于相似,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事故—— “爱尔兰男性游客惨遭180公斤红毛猩猩蹂躏导致内出血”图源:worldnewsdailyreport.com对于红毛猩猩而言,长着红橙色长发的男子,就好像千年难遇的绝世美女。导游劝他游览时务必戴帽子,该男子并未听劝,最终被糟蹋了。但红毛猩猩实际上也可能对人类相当友好:婆罗洲森林管理员为红毛猩猩除蛇,猩猩以为管理员受困水中,便向他伸出了援手。图源:ANIL PRABHAKAR以上种种对这一物种的认识,或许都有失客观,仅凭臆测;而关于红毛猩猩具体的习性,是谢里尔·诺特20多年来的研究主题。“红毛猩猩私生活”这个主题,简直让她自己都怀疑人生。一只雄性苏门达腊猩猩露出利齿、摇晃树枝,发出对一名对手的挑战“有时候觉得,我自己手贱才选了世界上最难搞的家伙来研究。”谢里尔·诺特说道,她研究这个题目的时间不止20年。“在此项研究之前,还没人真正研究过野生猿类的荷尔蒙,人们都说我疯了。”180斤“大汉”飞速爬上光滑笔直的大树,离地30米,令人晕眩,红毛猩猩是世界最大的树栖动物诺特的研究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母猩猩每6-9年才分娩一次,是所有哺乳动物中生育间隔最长的。此外,我们与红毛猩猩的生理极为相似,以至于可以直接用药房卖的验孕试剂来测试它们是否怀孕。一只11个月大的红毛猩猩幼崽在模仿妈妈的动作到现在为止,人们发现作为猩猩属的红毛猩猩共有三种:苏门答腊猩猩(Pongo abelii)、婆罗洲猩猩(Pongo pygmaeus),以及最新发现的打巴奴里猩猩(Tapanuli orangutan)。上世纪80、90年代,有些保护主义者预言,红毛猩猩会在二三十年内从野生环境中灭绝,所幸预言并未成真;然而,红毛猩猩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事实上,在过去的75年中,红毛猩猩的总数量下降了80%。婆罗洲的帕隆国家公园附近,一排排整齐的经济油棕树已取代了原始雨林图源:COMPOSITE OF THREE IMAGES肇因有两个:一是伐木,二是大型油棕种植园急速扩张——为了生产用于烹调和广大食品工业的棕榈油。幼小的红毛猩猩在黑市上作为宠物可以卖出高价,而捕捉它们的唯一办法是杀掉护子心切的母亲。这些猩猩孤儿被送往“国际动物救助院”养育2013年,一份报告表明,单是在婆罗洲,近几十年被杀害的红毛猩猩估计多达6.5万只。有的被贫苦者当作野味果腹;还有的在取食人类作物或保护幼崽的过程中被射杀。有些雄性红毛猩猩会突然“巨大化”?在苏门答腊雨林,一只名叫“斯托戈斯”的雄猩猩,身体发生了令人称奇的转变。随着睾酮汩汩分泌,它发育出强健的肌肉,毛发变长,脸庞两侧生出大饼一样的肉垫,喉部挂着一个大囊,为了发出更加威风的咆哮。长着“大饼脸”的猩猩但并不是所有雄猩猩都会经历这个过程。有些雄性转变来得较晚,还有的一辈子都不发生转变。这种机制被称作“二分成熟”,是动物学界的谜团之一。在苏门答腊北部林间,每个区域的红毛猩猩猩群体只需侍奉且只有一位“饼脸老大”,其他的雄性大多保持较小体型,也不长“大饼脸”,它们传宗接代只能趁老大不注意时偷欢罢了;而婆罗洲则相反,几乎所有雄猩猩的脸上都长着肉垫,为争取交配机会而产生的惨烈打斗时有发生。有些科学家认为,雄性红毛猩猩二分式发育的部分原因,在于苏门答腊和婆罗洲的地质史差异。苏门答腊的土壤较为肥沃,而婆罗洲的大地相对贫瘠。苏门答腊的猩猩不必走出很远便可填饱肚子,雌性成员的密度也更高,这让雄性有条件占地为王,发展部署。婆罗洲的贫瘠环境则导致猩群不设专属领地,成员大范围游走,自主寻找食物和交配机会。动物救助人员在开展每日“丛林学校”课程,引导其练习生活技巧和自然行为,为日后回到野外做准备。时至今日,红毛猩猩更加难以寻求生存之地。2015年,印尼人为了开荒种植油棕树等作物,放火烧掉了250万公顷雨林。在婆罗洲北部的沙巴地区,有几百只红毛猩猩生活在河流沿岸一条狭长的退化栖息地中,周边有多处村落,而村子本身也被淹没在油棕园的海洋里。在我们一贯的认知中,这种神奇的猩猩一定该生活在遗世独立、广袤无人的原始森林深处,没想到现在已经不得不与人类混居。曾经成片成片的“雨林处女地”,如今早已破碎。婆罗洲和苏门答腊的森林、泥炭地已被大片砍伐焚烧,给棕榈种植园腾位置。摄影:ULET IFANSASTI,GREENPEACE这只雄性红毛猩猩被人当作宠物养了许多年,丧失了在野外生存的能力,将在一家救助中心度过余生。在婆罗洲和苏门答腊雨林中,红毛猩猩在数百万年进化中形成的行为模式没有改变,仍在继续:雄性用震耳欲聋的吼声依然互相挑战;矮小的后辈等待自己有力一搏的出位机会;雌性仍在枝叶间耐心教晓子女生存技巧,只是那种延续百万年的生存技巧也许再也无法满足如今的需要。去年3月,印尼苏门答腊,X光下显示,一只雌猩猩身中74枚气 枪子弹,怀中的幼崽在去往医院途中死去,原因是营养不良;雌猩猩后来康复,但双眼已失明且痛失爱子,后来“她”被取名“Hope”。猩猩被袭击的原因是,“棕榈油”产业对其家园无节制进犯。印尼是棕榈油产量最大的两国之一,另一国是马来西亚。图源:Binsar Bakkara/Associated Press长久以来,在猩猩的社会里,已经形成了古老的“传统”。而这种传统,却可能由于人类的侵占不复存在——2019年,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学会(Wildlife Conservation Society)的研究人员预测,若不对偷猎活动和环境破坏加以制止,全世界最大的野生红毛猩猩群将于10年内绝种。摄影:JOEL SARTORE,NATIONAL GEOGRAPHIC PHOTO ARK“红毛猩猩(orangutan)”一词来自于马来语“orang utan”,意为“丛林中的人”。它们本是我们的近亲,却与我们面临完全不同的命运。这些丛林中的“人们”,只能躲在一旁默默看着,亲眼看自己的家园——被一种名为“人类”的近亲吞噬。印尼丹戎普丁国家公园,一只雄性红毛猩猩正在渡河。当地的棕榈油农业正侵蚀着猩猩们的栖息地。(本图曾获2017年度《国家地理》自然摄影师大奖)摄影:JAYAPRAKASH JOGHEE BOJAN,YOUR S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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