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hshiwo | 2020-05-20 11: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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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最新一期的《青春有你》，我还蛮难受的。  当时我的脑子里飘过一首陈奕迅的歌曲，《夕阳无限好》，里面有一句我特别喜欢的歌词：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一种感受，突然开始在意自己是否活得太过规整。 真的，我不希望自己活得太规整了。 我是按照女孩子的标准成长线长大的。六岁上学，读了十几年书考上大学，毕业后找工作。 父母对我的教育是“要乖”，所以我小时候不是特别机灵的孩子，因为我会在心里告诉自己，要乖。 大学报道那天，父母跟着我去到寝室，正在打扫床铺圈圈很自然地和我父母搭话，“叔叔阿姨开车过来的喔”。聊了两句之后她跑到楼下小店买了一箱水，给寝室里的家长们一人拿了一瓶。 这件事一直被我妈记到现在，念叨起来还是那句话，“圈圈太机灵了，衬得你有点笨”。  圈圈家里是做生意的，从小跟着父母游走于各种饭局之中，如果爸爸当天有事情，她就跟着妈妈一起混饭局。她的工作是替妈妈拦酒，有人前来劝酒，圈圈就会展露她过人的机灵，“叔叔，我妈妈是女孩子喔，你这样一点都不男子汉”。 这是她讲给我听的，当时我们在离学校十几公里外的酒吧里。那是我第一次去酒吧，原因是圈圈一直在我耳边念叨，“大学四年都不去一次酒吧，多没劲啊，我们都没做过什么刺激的事情啊！” 现在回想起来，这战战兢兢的混酒吧经历，的确是我对大学生活最清晰的记忆之一。 圈圈这样的女孩子是很受欢迎的，无论男生女生。她太鲜活了，就会衬得我这样的女孩子有些无趣。 前段时间，《奇葩说》的辩手花希发了一条微博，不夸张的说，那条微博字字敲击着我的大脑，我看完十分黯然。 花希说他在玩动物森林的时候崩溃了，原因是他发现自己设计的岛屿太规整。每设计一步，脑子里都会飘过高中地理知识，上游植树下游建厂。然后他得到了一个，规整的、无趣的、毫无生机的岛屿。 我太懂这种感受了，就是对自己感到失望。在自由度那么高的游戏中，我们都做不到全然放开，每走一步都是谨慎规矩的。 就，真的很没意思。 张楚寒在我看来，就是万千规矩孩子中的一员。 今年是她第二次参加女团选秀，第一次是2018年的《创造101》，和孟美岐、吴宣仪一届。  当年有个纪录片名字叫《女团》，里面有一些关于张楚寒的镜头。 她本身所在的组合名为“hello girls”，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舞台机会，舞台最多的时候是年末，在各个公司的年会跑场。 她们在舞台上边唱边跳，在歌曲中的关键节点会有wink和各种女团舞手势。 然而台下的观众看不懂啊，有一个镜头是台上的她们元气满满打招呼，台下的观众毫无灵魂地鼓掌，有一位男士不禁打起了哈欠。  表演结束，还要和各种不认识的公司领导合影。这些公司领导同样不认识她们，大概觉得这些小姑娘长得漂亮，合个影算了。我觉得这种心理，和下飞机之前和空姐合影差不多，图个养眼。  看演出的人，99%念不出她们的组合名字，一位男士一脸迷茫地对着镜头说，是“hello girls”还是“hello gay”啊？  镜头一转，张楚寒一家人在吃饭。 没吃两口饭，张爸爸说要谈谈正事，父母觉得张楚寒应该继续读书，毕业之后当个老师，这一生谈不上大富大贵，却也安安稳稳。  张楚寒一心想以女团出道，张爸爸说她那是在玩，玩够了总得为以后想想吧？  父女俩谈不拢，争吵开始。父亲情绪激动，女儿难过大哭。  因为有这些先前剧情，很多人都说这次《青春有你》怕是张楚寒最后的出道机会，父母也许还在坚持之前的态度，想让她回家当个老师。 张楚寒被淘汰了，离总决赛的舞台就差一步。 她表现得不好吗？其实也不是，仔细论的话，甚至都挑不出她在舞台上的大毛病来。  她做得是刚刚好。 唱歌刚刚好，跳舞刚刚好，笑容刚刚好，台风刚刚好，一切都刚刚好，没什么是突出的，所以成了一个不吸粉的体质。 我们转过头来看看人气高的选手，很容易就能让人想到她们身上的特点。 比如虞书欣又作又嗲，上官喜爱有种大姐大的范儿，喻言人狠话不多，许佳琪争强好胜……  张楚寒呢，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她。可爱有些太空泛，独特气质又谈不上。 我大胆猜测，张楚寒和大多数人一样，从小到大按部就班的长大。父母对她的希望不是成龙成凤，只要安安稳稳的就好。所以她的价值观中，一部分是规矩的。 人长大总会有自己的想法，张楚寒想去追梦，去试试女团，这构成了她价值观中的另一部分，寻求生命力。  两者结合起来，人是没办法做到有恃无恐的，心里会一直绷着那根弦，时刻想着“哎呀，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张楚寒在舞台上坚定地走甜美风格，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却也展示不出另一个自己。 是不敢吗？不，是规规整整生活惯了，从不会想到破釜沉舟一把。 我也是这样。  我最近在重新看亦舒的小说，之前如此密集的看亦舒，是在沉闷的高中晚自习上。 26岁再看亦舒，所得感喟是不一样的，但不变的是，亦舒的好，是她给我们呈现了多个有血有肉的亦舒女郎，那么有风情。  亦舒笔下的女孩子，大多走的不是规规整整、一板一眼的人生线。譬如喜宝，亦或是朱锁锁。 我知道有人要提起蒋南孙，但我不觉得她是很中规中矩的女孩子。她虽看起来温润，内心却是有一股子冲劲的，所以在蒋父去世之后，她劝母亲去国外小住，同时对一直嫌弃她的祖母说，“我们俩能活下去的！” 蒋南孙绝不是一个无趣中庸的人，我觉得她从小就是清醒的，比机灵的朱锁锁更透彻。  迷人，大概是因为身上有一些恰到好处的刺，就像玫瑰花。 工作之后，我见过很多没什么意思的人，也见过很多有趣的人，我会不自觉地想和他多聊几句，心情都会变好。 不规整一些，并不是说去学坏，这是两码子事。 我们是可以拥有一些小脾气的，身上带些刺也无妨，父辈教育我们“人不应该太过于显露锋芒”，其实这话不完全对，你过分去融合迁就这个社会，就会变成一个工具人，很难拿到主动权。 如果我将来有了女儿，我一定不会对她说“你要乖”，而是告诉她，“你可以不太乖，但不要去学坏”。 规整的人生，在我看来是会削弱人在某些事情上的果敢，往深处谈，甚至会和一些机会擦肩而过，因为都不敢用自己的骨头同这个世界撞一撞。 别怕展现自己的不一样，都一样，才没意思。 人活一辈子，身上总得贴点标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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