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ron951119 |
2016-04-12 06:13 |
曹操杀杨修真实动机是什么?
《三国演义》中的杨修,持才傲物,又自以为是,爱耍小聪明,最终,因“鸡肋”事件,被曹操要了他的小命。 罗贯中的描写,虽然和正史稍有出入,但大体还是符合历史事实的。杨修的确死于曹操之手。不过,曹操要杀杨修,倒不是完全因为杨修的持才傲物,自以为是,爱耍小聪明。曹操杀杨修,这事比较复杂,容我慢慢道来。 杨修之死,很容易让人想到许攸之死。 但细细分析,其实杨修之死和许攸之死还不大一样。许攸,完全是因为他居功自傲,持才傲物,不尊重曹操这个领导,处处让曹领导难堪,最后曹领导实在受不了他,才杀之而后快。许攸的死,一多半要算在他自己头上,属于自己找死。 而杨修虽然也持才傲物,但他很尊重曹操这个领导,对曹操的才学、见识很是钦佩。西川张松鄙视曹操是无学之辈时,杨修赶紧出来为曹操辩护,说,我家丞相是世所罕有的大才。然后给张松看曹操所撰的兵书。可见,杨修对曹操还是极为尊重佩服的。 罗贯中对杨修之死的解释是:原来杨修为人恃才放旷,数犯曹操之忌。 也就是说,曹操见不得杨修在他身边那个得瑟劲儿,一见他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他就窝火。罗贯中把杨修之死,更多的归咎于曹操的妒忌和心胸狭窄,其实是在有意抹黑曹操。 《三国演义》通过六个小故事交代了杨修到底是这么死的?一是曹操在花园的门上写一个“活”字,是曹操为了卖弄一下自己的才干,而杨修这家伙不给他面子,偏要弄穿曹操的西洋镜不可——曹操“忌之”。二是远方的客人送酥一盒给曹操,被杨修一人一口与众分吃了,用我们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卖弄小聪明——曹操“恶之”。三是曹操本想以梦中杀来警戒大家,杨修偏要在大家的面前揭穿曹操的险恶用心——曹操“愈恶之”。四是杨修告曹丕密请朝歌长吴质入内府商议,反被吴质用计陷害,曹操认为杨修是陷害曹丕——曹操“愈恶之”。五是曹操本想试一试曹丕、曹植的才干,可杨修偏要教曹植怎么做怎么做,结果被曹操知道了,坏了曹操的好事——曹操“大怒”。六是杨修为曹植作答教,被曹操得知——曹操“大怒”。 最后发生的“鸡肋”事件“,成了压死杨修的最后一棵稻草。 关于杨修的真实死因,其实历史上早有定论。《三国志》中是这样记载曹操如何处置杨修的:“太祖既虑始终有变,以杨修颇有才策,而又袁氏之甥也,於是以罪诛修。”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曹操杀杨修,至少有三条原因。 一,既虑始终有变; 二,杨修颇有才策; 三,杨修是袁氏之甥。 先看第一条,什么意思?什么是既虑始终有变?说白了,就是说杨修参与了曹丕、曹植这两兄弟的夺嫡之事。这是历代统治者最忌讳的,一个大臣,直接参与未来的储君之争,这是取乱之道,作为最高统治者的曹操,不知道就算了,一旦知道了,他岂能对杨修善罢甘休。再说,曹操已经决定立曹丕为世子,而杨修要扶植的却是曹植,这不是和曹领导对着干吗?不杀杨修,对未来的接班人曹丕早晚是个祸害,所谓“虑始终有变”,就是指这件事。 这应该是促使曹操要杀杨修的主要原因。 第二条,说杨修有才策,我觉得,光有才策,不会成为曹操杀杨修的必要条件。曹操手下,谋士能臣犹如过江之鲤不可胜数,算无遗策的郭嘉,奇变横生的贾诩,深通兵法和政治的荀彧、荀攸叔侄,足智多谋的程昱等等,这些人军事和政治上的能力远超杨修,却没有一个因为有才而遭曹操忌杀的。这一条,的确不好解释。也许是曹操觉得,杨修虽有才策,却和自己对着干,反而危害更甚吧。
第三条,说杨修是“袁氏之甥”,这条理由也不是曹操要杀杨修的必然之选。例如庞德,原来是在马超手下,他的亲哥哥又在刘备手下为官,曹操一样重用他。可见,就算杨修是袁术外甥,也不至于被杀。所谓的杨修是“袁氏之甥”,其实是指杨修在政治上并不是站在曹操这一边。 杨修的父亲杨彪,是个正统的儒学家,维护汉室天下的保皇派,而曹操则是个妄图篡汉的造反派。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尿不到一壶。兴平二年,曹操欲借袁术僭号天子之事,加罪到杨彪身上,理由是杨彪夫人是袁术的女儿。但遭到了孔融的极力反对。孔融说,杨公四世清德,海内所瞻,杀不得。曹操衡量利弊,觉得杀杨彪一家,不划算,会引起朝野上下的公愤,只得作罢。但杨彪一家,始终是曹操的一块心病。因为在政治上,曹操始终觉得杨彪和自己分属于两个不同的政治阵营。杨修,作为杨彪之子,他虽然用他,但也难免不防着他。尽管杨修不一定像他父亲杨彪一样,对曹操有成见,但曹操不一定会这样想,而曹操一旦怀疑杨修对自己有二心,那他死是肯定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据说,杨修被杀后,有一天,曹操碰到杨彪,问道:“杨公,您为何瘦得成这个样子?”杨彪回答说:“ 愧无日磾先见之明,犹怀老牛舐犊之爱。”意思是说,我惭愧没有金日磾那样的远见,(金日磾的儿子,为汉武帝所喜欢,称为弄儿;后来渐渐长大了,有一天,金日磾遇见弄儿在殿里同宫女戏耍,他怕将来连累自己,便把弄儿杀死了。)而又还有老牛舐犊的爱子之心呀。曹操听了,觉得杨彪这话,话中有话,分明在影射他杀了杨修,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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