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碧绿叶 |
2013-11-30 09:42 |
新房邻居
杏子的大弟强子在市政府机关工作，他按照母亲的嘱咐，在离市政府很远的的地方轻而易举地帮他的侄子购买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新房。姚莹生下的孩子现在改名叫梁伟超，不仅是这套房子的户主，而且他已经由农村户口转为城镇户口了。他有资格就地入学，也不需要多交一分钱手续费。他的出生日已经提前到了姚莹还坐在教室里读书时的1982年3月12日。
杏子的母亲雪娥天天陪着师傅在给新房搞装修，到了八月底必须搬进新房住，因为梁伟超要在新房附近的光明小学读学前班了，一年以后只有五岁的孩子但户口本上已经满了六岁的伟超要读一年级了。
户主梁伟超的新房坐落在河西的河岸边，说不上依山傍水，但拥有得天独厚的美好风光，风景独好。房子的格局好，前无任何遮挡，采光和通风效果好。周边配套齐全，学校、菜市场、超市都很近。小区环境优美，停车方便，设施设备齐全。
房子装修后不久，杏子、母亲、儿子三人都住进了新房，杏子的父亲仍然住在山区老家。理由是：儿子伟超必须住进新房，因为他要读学前班了。近年来学校有个规定：凡是入本校读一年级的学生必须先进本校学前班学习一年，才能升为正式的学生；杏子住在城里，出车的机会就更多了。老家附近商店送货的任务几乎是他包下了，他绝对不会误事的，还可以在城里跑跑短途运输；母亲雪娥必须住城里，因为伟超必须由她照顾，要做饭菜给他吃，要接送他上学和放学。雪娥得取了上次在幼儿园的教训，她再也不牵宝宝的手走路了。她是让宝宝走在前面，自己与他相隔几步，还注意观察前后左右的人。好歹去学校不要经过大街小巷，只要走一条直巷就到达了学校，而且车辆也很少。
杏子的父亲必须住老家，因为那里有他们一家人的田土需要他耕种。杏子往老家商店送货必须吃父亲做好的中午饭。杏子每次回去，父亲就准备大米、红薯、豆子、鸡蛋、辣椒及当时的时新蔬菜，他每次不会空手而归的。杏子每次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总要分一部分给弟弟强子。在比较空闲的时候，父亲坐杏子的车也到新房住一晚，享受天伦之乐。第二天就跟杏子送货回老家了。
现在的雪娥住进了新房，但都低调行事。买了新房，住进新房，在当地说起来就是一桩大喜事，加之又把她孙子的户口从农村转为城市户口，理应可以通知亲戚朋友来送贺喜，在家里或酒店大摆宴席，鞭炮喧天，热闹一番。但是她没有那样做，连一个亲戚也没有通知。她和强子夫妻都说好了，要她们别来新房，她也不去他们的家。
雪娥和老家的人说他们只在城里租了一套房子，只让孙子在城里读书方便。也不告诉具体地址，连哪个地段、哪个方向都不愿意告诉，不想任何人去找他们。她不上街买菜，不去超市，在外面不和人说话。除接送孙子上学和放学外，她就一直关闭在房子里。她接送孙子时把自己打扮成与她的年龄不合，与她的精神状态不合的老态龙钟的老人。她的表情好像就是一个做贼心虚的人。她不能牵着孙子的手大大方方进学校；她不能兴高采烈地和老师打招呼；她也不让其他人知晓她是送孙子上学的。
姚莹的母亲上次在幼儿园的出现，其实给了雪娥一次大大的教训，大大的惩罚。她这样的性格每天关闭在房子里使她痛苦不堪。她也时时反思着：那时的姚莹关闭在山上那段日子她怎么就熬过来了，她当时还是一个16岁的姑娘，一个高一的高材生。想想自己当时做得太绝，太不道德了，太不为他人着想了。现在这样惩罚自己，关闭自己也是应该的。
一位身材苗条、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提着一袋很重的东西准备上梯级，只见她汗流浃背，很费力的。这时杏子到了家门口，刚到梯级，看到不宽的梯级上有人停留着，他就侧着身子在那年轻女人旁边过去。刚踏上一个梯级，意识告诉杏子：必须帮着这人提东西。杏子马上回过头去，正好那年轻女人向上看着，她清清楚楚地看清了杏子的脸和他的身材，“哇，好帅气的男人。”
杏子很顺利地接过年轻女人手里的东西，很轻松地提着上了梯级。
“谢谢你啊，我住第三楼。”
当这位年轻的女人爬上第三楼时杏子已经拿出钥匙套在自己家的锁眼里准备开门。
“怎么你也住这第三楼，那我们是最近的邻居了。”杏子点点头。
那年轻女人刚刚到达杏子家门口时，里面有人帮着打开门了，她看到了里面的大妈和比他爸爸更帅气的小男孩。
“大妈好，我就是您隔壁的邻居。”这时的雪娥也不好关门，顺便伸出脖子看看隔壁的房门。“你好，下班了吧。”
“是的，下班了，单位分了一些水果，还是您儿子帮我提上来的。”
杏子的儿子伟超看到父亲，大声地叫着：“爸爸好，爸爸回来了。”他扑向父亲，杏子就势抱起了他。
伟超也看到了年轻的女人，“阿姨好！”同时他挣脱父亲的拥抱走到门外。
“哎，这位小帅哥真帅。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伟超。”
“伟超好，来，阿姨拿水果给你吃。”
“谢谢，不要，不要。伟超快进来。”
“大妈，您别这样，我们是最近的邻居。有种说法叫‘远亲不如近邻’，您不要这样，太生疏了。这是我刚刚在单位分到的水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的，烂了怪可惜了。还请您们帮着吃吧。”
“梁大妈，我叫李雪芬，您就喊我小李或雪芬吧。”雪芬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到自己家门口提来整袋的水果进了杏子的家。她从袋子里拿出几样水果来，一样一样摆在客厅里。特别是把几个大西瓜都拿出来了，自己只留下三个鸭梨。
“这怎么行呢，雪芬，你放这么多到这里是不行的，你应该多拿点过去。”
“大妈，您们尽管吃，我们单位差不多每天都有水果发放，我还很少去拿的。只要您们不嫌弃，愿意吃，我每天都去拿回来。”
这大妈和李雪芬一来一往彼此都很熟了，各自都能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对方听了。
“雪芬，你怎么是一个人住在这新房子里呢，你的其他人住在哪里？”
“大妈，我家里就是我一个人。我结婚了，结婚后我们刚刚度完蜜月，因为丈夫是在外地工作，在去工作单位的路上出车祸他弃我而去。我痛苦地在床上差不多躺了半年，两年后我才恢复好身体。我们结婚正好三年了。”
“姑娘，想不到你的命运会这么苦啊。”
“大妈，您的儿媳妇去哪里了？”
“雪芬，我只有二儿媳妇。杏子是没有结过婚的。”
“怎么，杏子是没结过婚的。那这孩子……”
“是别人送给他的。”
“是吗，是哪位好心的人把这么好的儿子送给杏子，真是您祖上积了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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