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碧绿叶 |
2013-11-15 14:33 |
百思不解
姚莹生下的三岁儿子梁姚宝在一个园林式、生态型、现代化的幼儿园读中班。因为在报名时老师看到高高的梁姚宝不像三岁的孩子，又看到他口齿清楚，对答如流，就安排他进了中班。
幼儿园门外有一排郁郁葱葱的松柏树，还有一片生机盎然的芳草地。姚莹的母亲自从他们夫妻俩见到小男孩很像他们的女儿和儿子后，每天的早上七点和下午五点她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她很会隐蔽，一到幼儿园门口她就躲在一排郁郁葱葱的松柏树后认真地、贪婪地观察、欣赏着小男孩的那张永远看不够的脸。有几次姚父也躲在树后观看那张既好看又想看的脸，但姚母怕他不会隐蔽，被别人发觉，就叫他少来。
那天，当姚莹父母一起看到的小男孩很像他们的闺女，特别是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和那对又深又漂亮的酒窝就是姚莹的翻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他们惊喜着、他们兴奋着、他们猜测着。
“老婆，这个孩子究竟是谁呢，怎么会和我家的女儿和儿子小时候一个样呢。”
“是呢，莹他爸，我真的不敢相信呢，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孩子呢。我们的女儿和我们的儿子相像，那是兄妹，是同胞一母生，这孩子怎么解释呢。”
“老婆，你看，那祖孙俩准是去幼儿园，我们还是跟踪去看看幼儿园在哪里。”
奶奶雪娥牵着孙子走在前面，姚莹父母拉下一定的距离，紧紧跟随。快到幼儿园了，“哇，这还是市里最好的园林式、生态型、现代化的幼儿园。”
“这孩子是市里干部的儿子，他家的条件肯定是相当不错的。他真有福气，出生在一个这么好的家庭。”
“难道是我们死去的儿子又投胎到了他们家里吗？世上真有这样“转世投胎”的事吗？如果我们的儿子在，今年二十四岁了，这孩子看来是四岁的样子。难道二十岁是一个轮回吗？”姚母越想越激动，越想越神乎其神，越想越认为是千真万确的了。
“要是我们的儿子能转世投胎到这样的人家，他是享福了，也是他前几辈子积的德。我也宽心了。‘呜呜’，儿子啊，我们母子真的没有缘分啊，你只给我做两年的儿子。是我待你不好吗，还是我没有福分拥有你这样的儿子啊。你是匆匆忙忙离开我的，这十八年来你到了什么地方，你做了什么事呢，你能告诉你前一辈的母亲我吗。”
“老婆，你不要这么去想呢，应该不会有转世投胎的现象吧。”
“孩子他爸，我真的希望儿子转世投胎到这样好的人家呢。我会认为这孩子就是我们的儿子转世投胎到这户人家的。我会每天来见他的。”
“好的，你就每天来见他吧，但你不要向他家人提任何要求，最好不能被他家人发现呢。现在我们回去吧，孩子已经进去了，他奶奶早已经回家了，幼儿园已经关上园门了。”
姚母只好跟他丈夫依依不舍地离开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下午四点刚过，姚莹的母亲早早来到幼儿园附近，正好幼儿园的对门是一家小商场，姚母就在商场门口很清晰地看到幼儿园门前的情况。这时的幼儿园门前还很清净，没有接送孩子的家长，园门一直是关闭着。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姚母马上进商场看看时间，是下午五点差5分，接孩子的家长陆陆续续地赶到了幼儿园门口。五点准时打开园门，家长蜂拥而至。
姚母要真切、清晰地看孩子，要听到孩子和他奶奶的对话，只有离开商场躲进幼儿园门口的松柏树后。
“奶奶，今天语文老师说我的字写得好，给了我小红花。数学老师说我的数学题目做得最对，给了我大红花。”
“宝宝明天要把字写得更好，老师会奖给你一朵很大很大的红花。”
姚母紧紧地跟在祖孙后面，因为这个时候接送孩子的人多，谁都不会注意谁的，所以姚母可以在后面大大方方地跟着。她看到奶奶牵着孙子的手一刻也不敢怠慢，一点也不敢松手，也好像过去的她牵着闺女姚莹的手走在路上一样。
奶奶牵着孩子的左手，但孩子的右手不停地做着各种动作。“奶奶，我现在唱今天老师教的新歌给您听。”奶奶点点头。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姚母被孩子悦耳的歌声震撼了、陶醉了、想入非非了。18年前她牵着女儿在回家的路上，女儿不也是唱这首歌吗，当时引来很多路人停下来听她唱歌，她越唱越有劲，越唱越激情高涨，唱了一遍又一遍……
小孩停止了唱歌，但他在表现他的脚上“功夫”：一时迈开大步，一时用碎步，一时前后脚迈开成一个“一”字，一时停下双脚并拢，翘起脚后跟。一时踢踢腿，一时双脚起跳……
“宝宝，我们快回去吧，奶奶去做好吃的菜给宝宝吃呢。”
“好的，奶奶，今天我要吃两碗饭，不要奶奶喂的。”
“好，我的乖孙孙吃很多饭菜，会长很高很高的。”
“奶奶，我长那高房子那么高。”
祖孙一路欢笑一路歌地回家了。姚母快到市政府大院门口她就不送了，也高高兴兴、轻轻松松，满心欢喜地回家了。她就像回到十八年前了，每天晚上睡觉常常被笑醒。第二天就很早起来，每天的早上七点和下午五点就准时在幼儿园门口出现。下午就跟随小孩祖孙俩走一程，听听小孩说说话。
星期天姚母也准时去市政府大院等着孩子出来玩耍，但他的奶奶只准他在房子门口玩耍，还一直注意地看着孩子，生怕孩子飞走似的。孩子如果到大门口来奶奶一定牵着孩子的手。有时孩子也和奶奶，还有和长相很不像的爸爸妈妈出去。姚母只能站在很远的地方观察，生怕被他们发现。
一天，幼儿园放学了，奶奶牵着孩子的手高高兴兴地从幼儿园出来了，姚母听到，“奶奶，我漂亮的妈妈怎么还不回来，我真的想我的亲妈妈每天送我去幼儿园呢。她哪个时候才回来呢。奶奶，我现在就想见我漂亮的亲妈妈了。”
怎么，这孩子漂亮的亲妈妈不在家吗？她去哪里了。姚母跟得更紧了，她生怕听不全这对祖孙的谈话。
“宝宝的亲妈妈要宝宝能写很多很多的字才能回来，你的亲妈妈要挣很多很多的钱才能看小宝宝的。”
怎么，孩子的亲妈妈在外面挣钱吗。难怪小孩与家里的妈妈长相一点也不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小孩的父母离异了吗，现在家里的妈妈究竟是孩子的什么人呢。姚母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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