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过年了,去澡堂洗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这时,澡堂里来了一对父子。父亲三十来岁,儿子六七岁。
父子二人刚刚脱光衣服,父亲就觉得内急,问了问门口的搓澡工,搓澡工说厕所还在在澡堂外面。父亲只好匆匆忙忙穿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儿子说,“我去厕所一趟,马上就回来”。
没想到儿子和父亲寸步不离,见父亲要走,周围都是陌生人,马上就说,“我也要上厕所,我要撒尿。”
父亲正十万火急,顾不得跟儿子纠缠,光脊梁穿了件棉袄,下面提上条秋裤就要出发。儿子却不依不饶:“我也要上厕所,我要撒尿。”
父亲几乎要失态了:“你要撒尿就去呗!我去厕所,马上就回来。在这儿等我。”意思是儿子可以在澡堂里小解。
儿子紧接着说,“我怕冷,你不觉得冷吗?”
“哎哟……难受死我了!”父亲快憋不住了,轻声呻吟了一声,但还是给儿子穿上一件小棉袄。
“不嘛,你给我穿衣服!”儿子也着急了,伸手就要拉急急忙忙的父亲。
在门旁边的一个小伙子给父亲解围:“你来叔叔这儿,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了”。小孩子根本不信任这个热心的陌生人,光着小屁股就要跟着爸爸往外走。
门外的搓澡工感慨:“这孩子,怎么不让爸爸上厕所呢?”
父亲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对门口那个小伙子说:“你看着他。”小伙子招呼小孩子过去,小孩子不买账。父亲对那个小伙子说,你拉着他的手。小伙子得到了父亲的许可,就拉住了小孩子。父亲赶紧跑了出去,没走多远,又跑回来了——只穿一条秋裤,在冬天里实在太冷了,小孩子又要着急找父亲。父亲来到衣柜前,一边轻声呻吟着难受,一边吃力地蹬上毛裤出去了。
小孩子还在哭闹,那个小伙子又是哄,又是吓唬。旁边的下水管道上正好有一条很短的绳子,小伙子就吓唬小孩,不听话就把你捆起来。搓澡工也帮腔,就是,不听话就捆着狗儿的。小孩子害怕了,哭闹得不那么厉害了。
“哎呀,得劲死了!”过了一会儿,肚子轻松了的父亲从外面进来。
小伙子松开了小孩儿,父亲三下五除二就脱光了衣服,也给小孩子脱去了小棉袄。
小孩子受了委屈,伸着小手冲父亲哭喊:“爸,给一百!爸,给一百!”
“行,给一百。爸给你两佰!”父亲一边往衣柜里放衣服,一边对小孩子说。
“你光着屁股呢,给你一百往哪儿装哪!”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爸,给一百!爸,给一百……” 孩子还在一个劲地喊着。父亲拉着儿子的小手,进澡堂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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