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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第一回,贾雨村咏了一首两联诗曰: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这两联诗包含着两层意思,一层是借景咏志的字面意思,另一层是对小说正文内容的重要暗示。从字面意思上来讲,贾雨村以“玉”、“钗”自喻,表明自己不会久居人下,而是等待时机飞黄腾达。不得不说,如果仅把它当作一联咏志诗,这两联诗所用的比喻也是非常精彩的,其中所表达的野心、志向,也确实符合贾雨村这个人物的人设。而结合小说正文内容,以及脂砚斋批语的提示,我们可以看到这两联诗有更深一层的意思。甲戌本脂批曰:“表过黛玉则紧接上宝钗。(侧批) 前用二玉合传,今用二宝合传,自是书中正眼。(夹批)”
蒙府本侧批曰:“偏有些脂气。”
这三处批语,无一不是在暗示我们,诗中用来比喻人的“玉”、“钗”,是“有些脂气”的——即,喻指的是个女人。甲戌本批语更是直接给我们指出了,其中的“玉”指的是林黛玉,而“钗”指的是薛宝钗。所以,上面的两联诗就有了另一种翻译方式:林黛玉等待着贾雨村来迎娶,薛宝钗等待着嫁给贾雨村。以上的翻译本来是没有疑义的,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只不过,我们搞不懂林黛玉、薛宝钗为什么会嫁给贾雨村,所以才不肯相信这样的解释。对于这两联诗,很多人都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但无一不是为了否认上述解释的硬拗。这两联诗唯一有些疑义的点在于,第一句中的“善贾”(善价),指的到底是贾宝玉还是贾雨村。我认为指的应该是贾雨村,理由有三:一、本诗为贾雨村自咏,在字面意思上,雨村以“玉”、“钗”自喻;在隐藏意思上,雨村以“善贾”、“时飞”自称,这样才对仗工整。二、甲戌本脂批说,这一联是贾宝玉、薛宝钗的合传,所以后一联的“时飞”应该是以贾雨村来隐喻宝玉,那前一联的“善贾”自然也应该是指贾雨村。三、“善贾”者,“假善”也,这是作者惯用的谐音手法,而“假善”不能用来形容贾宝玉,只能用来形容贾雨村。综上所述,诗中的“善贾”、“时飞”指的都是贾雨村,作者所暗示林黛玉、薛宝钗所嫁之人,同样也是贾雨村。我们都知道,《红楼梦》正文是从第三回黛玉进京开始的,也就是说,从第三回开始小说都是“梦幻”、“假语村言”,只有前两回有特殊的含义。尤其是开篇的第一回,看似好像与正文无涉,其实是对小说主旨最直接的隐射。那么,作者为什么要在第一回暗示薛、林嫁给贾雨村呢?第一回中,贾雨村这个形象身上,隐藏了不止一个人的影子。前面我们说过了,贾雨村的两联诗中,明明写的是宝钗嫁给贾雨村,脂砚斋却说这是“二宝”合传,这说明贾雨村身上有贾宝玉的影子,而贾宝玉的身上又隐写着作者自己的人生经历。而第一回中,贾雨村身上还隐藏着另一个历史人物。贾雨村写了一首《咏月诗》:“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这首诗我们分析过,诗中饱含着明显的帝王之气,能让“人间万姓仰头看”的只能是帝王。而这首诗的出处,化用自宋太祖赵匡胤的《咏月诗》,“未离海底千山黑 , 才到中天万国明”,这是一首十足的帝王之诗。所以在贾雨村身上,还隐藏着一位帝王形象,而作者对于这位帝王的特点也有所暗示。《咏月诗》下有两句脂批,“时逢三五便团圆”后脂批曰:“是将发之机”,“满把晴光护玉栏”后脂批曰:“奸雄心事,不觉露出”。开篇介绍贾雨村的相貌:“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权腮”,其下有脂批曰:“是莽、操遗容”。第二回说贾雨村被上司弹劾,说他是:“生情狡猾,擅纂礼仪,且沽清正之名,而暗结虎狼之属,致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此下有脂批曰:“此亦奸雄必有之事”。第三回,贾雨村上京依附贾政,有脂批曰:“雨村正在王莽谦恭下士之时,虽政老亦为所惑”。所以,通过以上的诸多提示,我们可以综合得出这位帝王的特点。在未发迹之时,韬光养晦,表现的谦恭下士。实则此人是王莽、曹操一类的奸雄人物,有篡位夺 权的野心。而等到他篡位成功之后,又会行兔死狗烹之事。很明显,这位帝王指的就是雍正,至少作者曹雪芹是这样认为的。也就是说,贾雨村的身上,隐写着雍正和贾宝玉两个历史人物。得出了这个结论,再分析贾雨村的两联诗,很自然的就能产生一个想法。作者暗示我们贾雨村要娶薛宝钗、林黛玉,而贾雨村身上又同时具备雍正和贾宝玉两个人物形象,是否说明他们两个人在争同一个女人呢?这种推论看似离谱,却并非完全没有道理。首先,林黛玉和薛宝钗,脂批说她们“名虽两个,人却一身”,说明她们是以同一个真实人物为原型创作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人背后指向一位共同的女性人物。而康熙朝的夺嫡之争,曹寅正是康熙皇帝的宠臣,在雍正夺位的过程中,肯定会发挥某种作用。在后来雍正登基以后,曹家的处境比较尴尬,说不定那时曹家就送了一个女人给雍正(也有可能是乾隆),而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曹雪芹的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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