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树喜新晴。”花袭人身为一个丫鬟,在宝玉身边服侍,两人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原本袭人与晴雯的身份相差无几,两人都是贾母分配去照料宝玉的。但宝玉在秦可卿的卧房里梦入仙境之后,二人第一次偷尝禁果。
不管是宝玉或是袭人,彼此都不会以从前的态度来对待双方,这可以当作是这两人关系变化的至关原因。以至于在28话,他们两个人在晚上交换了肚兜。
有必要先说一下,他们不仅在第6话有过一段云雨情,且在作者笔下没有“照顾”到的平常日子里,他们也或许常常在卧房中,悄悄尝试不可描述之事,这种事变成司空见惯的行为了。
这边说到的肚兜,并非两人坐在床上大摇大摆地公开互换的,而是胡乱丢在旁边,事后慌慌忙忙中就给系错了。就宝玉而言,他应该对这件事没有放在心上,原本他自己对侍女们的态度,向来是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以至于,当他和戏曲演员蒋玉菡又一次互换肚兜的时候,却对自身佩戴的袭人肚兜没有半点怜惜。然而,对于花袭人来说,和宝玉发生这么多次关系与互换肚兜,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原因在于这些事,都让她产生一种已经成为准姨娘的感觉。
在她眼里,互换肚兜便是两人交换了信物,其实就类似于许多女生在学校里和小男生谈恋爱的时候,会把自己的小皮筋交给男孩子,让他戴在手上是差不多的。不仅让大家知道这个人已经有对象之外,也还暗藏着他们俩甜蜜的恋爱。
花袭人认为,宝玉既然情愿戴上自己的肚兜,这等同于宝玉认同了她当前“无独有偶”的地位,因此抬高了自己的野心。袭人便自认为是宝玉目前的第一姨娘,当然就开始对未来的主母是哪位,是否仍存在其他丫鬟与她竞争都多有关注。
就比如在对待薛宝钗、林黛玉两个人的态度里,花袭人显然是倾向于薛宝钗。起初,袭人在听了宝玉发了疯似的对黛玉的告白之后,直接被震撼到手足无措,她这么大的反应,显然不该是一个普通的丫鬟所该表现的。
袭人害怕若是黛玉嫁与宝玉,那么她的地位肯定会降低。再者,有很长一段时间袭人对黛玉的观察中,发觉她对宝玉有着特别的感情,一山不容二虎,袭人也因此施展了几招,来维护她首席姨娘的身份。
她首先做的事是讨好宝钗。不但表现出情愿一心服侍宝钗,还亲自在宝玉面前夸奖她,尽力凑合给他们两人。就比如在那个好像被蒸在笼子里一样的夏天中午,宝钗只身一人走到宝玉卧房中,接过着袭人手中还未绣完的肚兜,便开始上手。
这对于一个大闺女来讲,实际上是超出本分的行为。其实她并不是和宝玉一块长大的,却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正是多亏了袭人的眼力见,在宝玉的床前,给宝钗腾出一个位置。她可能非常期待两人共处一室,能做一些事情,来确定他们的婚姻关系,以免黛玉嫁了进来,就没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再有则,到了袭人去王夫人面前为黛玉涂药水时,她表达的期待宝玉能进步,少和其他女生胡乱玩耍的想法,就立马使王夫人有一种觉得她很懂事的想法。事实上,从日常行为来看,宝玉和黛玉在院中并不算是特别亲近,只不过幼年时候一同坐在贾家的青纱帐里,只一次的同床共枕聊天,是在私下发生的,袭人也不曾见过。
然而,在话里隐含的对黛玉的谗言,直接把黛玉在王夫人心中的地位拉到最低。在晴雯被王夫人赶走的时候,似乎是晴雯被骂了,但实际上所言,皆指向黛玉。花袭人这一个近乎完美的小算盘,让宝玉和黛玉的婚事变得难上加难。
毕竟身为亲生母亲,王夫人对宝玉将会娶谁,肯定是有绝对的决定权。可以说,花袭人已经得到王夫人对她首席姨娘地位的肯定,并且王夫人还下命令,从今往后,只要其他姨娘能得到的钱财,袭人同样能得到自己的一份。
这明显表明袭人离首席姨娘的地位,就差宝玉把她娶进正门这一步。花袭人非常顺利地获得姨娘的权利,这与她和宝玉两人互换肚兜,有着密切的关系,并且袭人又向王夫人献殷勤,她又打小算盘,挑选了比较和蔼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