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发现自己阳了,是在做午饭的时候。
早上,老爸打来电话,说老妈昨晚发烧了。我一惊,这么快就轮到我家了吗?想到自己这两天也有点头疼、眼眶酸,难不成我和老妈成了家里的先头部队?老爸老妈没和我们住在一起,但每天一起吃饭。既来之,逃不掉,我叮嘱老爸,在家也要戴好N95口罩。
原本商量好,这天烧鱼头汤,这下,只能由我这个替补厨子上了。依然头疼的我,突然觉得做饭居然也是在抢时间。一眼煤气煎三文鱼头并烧汤,另一眼煤气烧肋排。烧在兴头上,一阵头疼袭来,那种疼,是让人站不直的疼。用耳温计一量,38℃,看来,我的靴子也要落地了。
赶紧到小房间自我隔离,就算传染家里的其他人,最好也错峰。我是个话多且有点怕寂寞的人,体温的迅速升高加浑身疼痛的折磨,让我说不动话,就忍不住在朋友圈吐了个槽——疼痛之感超越高烧。此话一出,来了一波问候,说得最多的是“保重”,也有让我赶紧吃药喝水睡觉的。还有人提醒,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家里的两个小朋友……这些问候,让正在瑟瑟发抖的我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我是带着kindle住“小阳间”的,想趁机把看了一半的小说看完。我甚至还有个略显自私的想法——终于可以有几天,不用管两个小朋友纪律好坏、不必管他们的作业了。
事实证明,病毒根本不允许我休闲。发烧最厉害的那四天,只有手机响了,我才肯睁睁眼。手机里有很多朋友发来的问候,话是很简单的:“今天好些没?”“退烧了吗?”“家里还好吗?”记得发烧到第四天,我有点着急了,问了一个朋友:“昨天半夜还是38.7℃,怎么办。”朋友回复:“还有三天,肯定好了。”这话对我,是很能鼓劲的。漫漫转阴路上,我甚至有点期待问候,那是一份暖意。同事对我说:“你一定要等身体好了,再上班。实在来不及做,我可以帮你。”也有朋友和我交流症状,互相鼓励,赶快好起来。
这波疫情,也让我突然惦念起一些平时不常联系的朋友。元旦前夕,我曾给一个朋友发消息,问他近况。没回音。元旦当天,我又有点牵挂他,发了个新年祝福,依旧杳无音讯。隔了几天,再问候,仍然没声音。我有点急了,会不会有什么事?赶紧打电话给另一位与他相熟的好友。幸好后来有了回复。原来,他中招后又骨裂,住院了,手机忘记在家里。
以前常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经过这一次疫情,我觉得,我们彼此还是多发一些信息,多有一些问候吧,哪怕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只有一两个表情。最真最简单的问候,有时也是最温暖的。(王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