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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湘西，人们的第一印象往往是屈原楚辞中的神巫故事和那些颇有张力的形容词汇，但在作家沈从文的笔下，那里却是一片世外桃源。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湘西？来到凤凰古城这个同时存在于真实和想象中的二重空间，便能找到答案。这里不仅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更被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称赞为中国最美丽的小城。它是外国人眼中对传统中国的想象，也是中国人记忆里浪漫又复杂的文学形象。沈从文把对故乡凤凰的深情，浓缩在深邃美好的文字里，以至于很多人初到凤凰，好像不是去往他乡，而是回到故乡。 2022年是沈从文先生诞辰120周年。今年9月，凤凰网《这局好玩儿》与中国平安携手前往凤凰，探访这座承载了沈从文乡愁的千年古城。在凤凰县文化旅游广电局党组书记、局长杨晓莉的指引下，凤凰网旅游主编许玥寻访沈从文笔下的神秘湘西，感悟湘西人文。《这局好玩儿》是凤凰网推出的百位文旅局局长精品访谈实录，记录中国文旅成就、思考全新文旅趋势，展示蔚为壮观的大美中国。撰文：何方圆策划、采访：许玥自然孕育下的独特文化历史文明的产生与自然地理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湘西地处湖南省西北部，位于湘鄂渝黔四省市交界处，武陵山脉由北东向南西斜贯全境，构成千峰耸立、气势磅礴的武陵山系。在山地之间，又环绕着成百上千条大小河流，似道道天然屏障，使湘西远离中原，形成了独一无二的自然地理环境。地貌的多样，又造成了局部小气候多样和物种多样，为湘西地区物产和文化的多样奠定了可靠基础。湘西文明，不仅包含了大众认知中的多神信仰、巫术体系等神秘学说，歌舞精神、自由意志、以及敏感浪漫的生活态度等也都在其中。正是特殊的自然地理，造就了神秘的湘西，并且让它拥有了如今这般卓尔不凡的底气。 唐垂拱二年（公元686年），在凤凰始设渭阳县，城址在距现在凤凰古城25公里的凤凰营。凤凰营周围的山势似昂首挺胸的鸾鸟，因此取名为凤凰山。清康熙中叶，改营为厅，迁至五寨司城，也就是现在的凤凰县城。民国二年（1913年），改厅为县，凤凰县名一直沿用至今。历史在大浪淘沙中，偏偏选中这方小小的土地，雕塑出能文能武，顽强又精彩的凤凰。在这里，抬头所见即是风景，举目四望，每一处景色都像是巧妙安排，与周围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幅异彩纷呈的天然画卷。“一湾沱江水，一座凤凰城。”沱江作为凤凰的母亲河，是外地游客来到这里、认识这里的第一站。她依着城墙缓缓流淌，世世代代哺育着古城儿女，对于世居在凤凰城里的百姓来说，沱江已经不只是一条河流，更是一代代人在这里生活的依靠和底气。顺水而下，便会穿过横卧于沱江之上的虹桥。据历史记载，虹桥建于明洪武初年间，由于建桥时采用的岩石全部为朱红色的砂石，因此每当阳光照射在虹桥桥身时，反射的光泽倒映在沱江河水中，便会形成彩虹卧江的绚丽景色。站在虹桥上眺望沱江两岸，如画般的风景尽收眼底，万寿宫、万名塔、夺翠楼…… 不少人知道凤凰，是从沈从文的《边城》开始的，沈从文在这里度过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山川风物如此美好，一般人民如此勤俭耐劳，并富于热忱与艺术爱美心，地下所蕴聚又如此丰富。”多年之后，我们仍能从文中读出一份闲适与自豪，迫切想要分享的美好，让沈老笔下的湘西，愈发动人。凤凰很美，但当你抱着感受独属湘西的自然之美的目的来到这里感受一番之后，凤凰的美，其实已经远远超越了地理上的概念，而是深刻融入到了这里每一个人的生活中。桐油漆上的老房子，挂满经年累月的生活，透露出凤凰特有的平和与沉稳。在这里，没有汽车轰鸣带来的城市喧嚣，没有挤满车厢的人带来的生活压力，安静的五条溪流，支撑起了当地人民的生活和交通。《湘行书简》里，沈从文以河流为坐标，记录的优美风景和沿途那些“水上人的言语”，把他的思想与情感，爱憎和忧伤，都揉进了湘西的河流中。 诗和远方，构成了凤凰这座小城生活方式的基本调性。诗意源于自然的馈赠，远方则来自湘西式的生活节奏，四季分明的山水气候，自给自足的日常供给，足以充盈无争的人生。凤凰人，凤凰魂有形的奇山秀水与吊脚楼可以替代，但一代代人凭借知识与情感之力护卫家园、积淀及传承的意志精神，却是难以取代。杨晓莉局长带我们拜访了中国苗族博物馆的龙文玉馆长，龙馆长曾经是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人民政府的副州长。1982年，年近80岁的沈从文回湘西期间，勉励龙文玉创办了如今的苗族博物馆。现在，80多岁的龙文玉依然为南方长城苗疆边墙申报世界文化遗产亲力亲为地考证、搜集资料、卷写长书，延续文化根脉。 龙馆长说，凤凰人骨子里的精神，要从苗族的出现说起。在通常观念里，苗族人的祖先是伏羲、女娲，它们都属于龙，所以苗族人算得上是标准的“龙的传人”。苗族人强调自我包容、自我团结，其内聚力是很强的。苗族历史上只有共同的语言，但是并没有通行的文字，尽管也有一些所谓苗文的考察，但现在来看都只是局部的行为，并不能作为考证依据。楚国时期，在战争中，一旦通过苗语相认，所有苗族的同胞都会自然地互相保护，因为只有团结才能生存，一代代的传承，也造就了今天湘西人的家国情怀。龙文玉与沈从文是见面次数不多的忘年之交。沈从文曾经给他写过一封长信，剖析自己的人生。沈从文在凤凰听涛山腰的墓地，便是由龙文玉选址的。沈从文的墓地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一个士兵若不是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这句话，正是沈老的表侄，著名的“老顽童”画家黄永玉所写。短短一句话，体现的不只是凤凰人的骁勇，还有洗尽铅华、落叶归根的温情。苗族一直是个英勇善战的民族，因为不断地迁徙和征战，他们也逐渐发展成为了敢于进取、勇于开拓的民族。凤凰走出了两位世界级的文化名家——沈从文和黄永玉。本是尚武的民族，之所以能走出如此之大家，和整个民族的精神血脉是分不开的。在那个复杂多变的年代，他们知道，文化能够使自己更聪明、更有智慧、更能生活，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百姓。 以沈从文、黄永玉为代表的湘西文化名人，可以说就是成功受到文化熏陶的一批人。沈从文的父辈、以及沈从文自己，本是行伍出身，但他勤奋好学，后来又做了陈渠珍的秘书，陈渠珍虽是行伍出身，骨子里仍是中国传统的士人，文化底蕴深厚，并且非常勤劳。陈渠珍教会了沈从文很多东西，沈从文曾说，在他身上看到，在凤凰是没有懒人的。从凤凰走出来的两位大家，如果说沈从文是湘西的魂，用文字向世界讲述、介绍了湘西的风土人情和湘西的魂；那么画坛鬼才黄永玉，则是凤凰的形，他用画笔向世人勾勒出，凤凰人所特有的倔强、骄横，自由又浪漫豁达的人生态度。传统与现代的交织今年，作家莫言也慕名而来凤凰，并为之感叹：这里果然处处是美景，家家有文化。对凤凰人来说，文化，就是让人过日子。在凤凰，不仅能感受到传说中的虚幻与眼前的现实交织，古朴传统和现代气息也在交相辉映。 街头巷尾时常看到穿着佩戴银饰的人，街边的小店也大多以银饰品作为门面主推，银饰已经长久地成为了凤凰的符号之一。作为苗族文化的图腾，银饰手艺也是国家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苗族人的心中有非常重要和崇高的地位。因为不断的迁徙和行走，加上没有自己的文字的原因，以前的苗族人只能将自己看到的山水画草、经历的喜怒哀乐记录在银子上，方便随时带走，因此就这样一代代地传承了下来。在今天，结婚、庆典，接见贵宾等重要的仪式上，苗族的姑娘们依旧会着盛装、戴银饰出席，让美延续至今。随着旅游业的发展，苗族的银饰，也越来越受到国内外的游客的喜欢和追捧。局长告诉我们，在凤凰，有很多小孩子从小就开始学习打银、苗绣等非遗手艺了，凤凰人非常希望能把这些珍贵的手艺传授给年轻一代，并由他们，继续向下传承。除了佩戴银饰，传统的民族习俗活动在这里也依旧保留，拦门酒、接亲和吃席等传统仪式时常可见。苗族是一个非常好客的民族，每当有客人或贵宾来临，都是全家、甚至全寨的人去迎接。在迎接的方式里，有一种特别的迎接方式——拦门酒，这是苗家山寨的一种古老的习俗，以此来迎接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 苗家人提前在门口摆上一碗酒，进门的客人每个人都需要喝上一些才让进寨子，客人们喝得越多，苗家人心里越是高兴。拦门酒表达的是苗家人的心诚和敬意，体现的是苗家礼貌待客坦诚交友的良好道德风范。时代在变，这座边城也需与时俱进，在现代与传统中，寻找平衡点和融合点。沈从文倡导的古为今用，在他的故乡被发扬并传承着。远离古城的村寨里，传统习俗与现代旅游业的交融，为当地人的生活注入新的气息和活力。基于地理环境的优势，旅游业是湘西经济发展的首要选择。本次拍摄的最后一站，我们来到了凤凰县竹山村，这里在2019年被国家民委命名为第三批“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竹山村的发展历程，可以算得上是凤凰地区发展旅游业的一个缩影。竹山村，位于湖南省凤凰县麻冲乡，距凤凰古城28公里，曾经是纯苗族聚居深度贫困村，全村只有三百多户、一千多人。虽然这里经济并不发达，但却有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山水风光秀美绝伦，如诗如画，最美苗乡一号公路“千云公路”贯穿全境，是不可多得的促进脱贫致富与乡村振兴的天然资源。 2019年7月，当地政府和文旅集团以遗存千年的苗乡美丽资源作依托，把“冷藏”了千百年的农耕文化、苗族风情文化、村落习俗文化、体现工匠精神的非遗文化，总结、发掘、充分运用到了旅游项目中，让那些被封存在岁月和记忆里的苗寨特色，以一种更现代、潮流、容易被理解的方式，从鲜有问津的“冷文化”变成被追捧的“热文化”，再次呈现在大众面前。除了对自然资源的开发利用，深山苗寨开发文旅的过程中，当地百姓思想观念的转变也是关键的一环。由于交通不便，信息闭塞，这里村民的观念很落后，50岁以上的老人基本不会讲汉语，都是用苗语交流，开发难度可想而知。 景区开发过程中，产生了很多岗位缺口，政府和文旅集团根据村民的自身条件和家庭需要，向当地百姓开放了就业机会。村民吴国安每个月工资2200元，他的工作是每天牵着牛来到景区犁田，向游客展示农耕文化，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除了吴大哥领到的工资，他的黄牛也能“领”4000元的年薪。在苗族，年轻人都要去闯江山，看看外面的大世界，等年纪大了就回来，加入旅游合作社。如今，像吴国安一样，在景区上班按月领工资的村民有几百人，所有人的生活，都有了肉眼可见的提高。2019年，竹山村实现整村脱贫，人均年收入由2013年的1800元增长到12300元，村集体年收入达到58.8万元。竹山村的发展经验已经成为文化旅游扶贫的典范，被称为“竹山模式”。竹山村今天的发展，向中国、乃至世界展现了通过旅游提升乡村发展的稳健步伐。凤凰人的坚韧、率真与豪侠之气恰恰成了最与众不同的精神风景。
“神秘湘西，天下凤凰。”相比说沈从文成就了凤凰，倒不如说是凤凰成就了沈从文。这里有一方好山水，更有一群熠熠闪光的人民，饱含深情与热爱，把日子过得从容、坚定。凤凰的一砖一瓦透露出的平和、宁静，与中国平安的品牌追求可以说是不谋而合。多年来，中国平安始终坚持“科技引领金融，金融服务生活”的理念，致力于为客户创造"专业，让生活更简单"的品牌体验，让客户的金融生活"省心、省时又省钱"，在每一个平凡却精彩的日子里，感受岁月静好，共享国泰民安。千百年来，无数文人过客带着向往之心从这里走过，试图记录下湘西这片土地的真实面貌，却从未有人能穷尽其全貌。如果你有时间，一定也要亲自来一趟，来感受一次这古老而新鲜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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