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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chn001 执行加亮操作(2022-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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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票子就能来一份自助，平价自助馆子里，一到饭点，就聚满了人。一块多一两的价格，满满打上一份也不过十五六块，就能吃上份有菜有肉的“豪华”午饭。吃自助讲究一个自由，各式的佳肴出了锅，齐刷刷地摆在面前，凭各自喜爱，随心自取，吃的就是个没有约束的满心欢喜。开在居民区的平价自助，多半是为了方圆百里的居民，而开在商业街的平价自助，多是照顾下了工的人们。商业街里，大家下班的时间各不相同，几十道菜需要厨师早早备下材料。从早晨开始忙活，真正到了炒菜的时候，风风火火的架势一直延续到中午都不会停歇。自助餐也是个看天吃饭的活计，下雨的日子里，师傅的菜就要从原来的50、60个菜，锐减到30个菜。还要在门口用力吆喝：快餐，刚上的。一个人的店里，备完菜后炒制完成，堆满这个保温台，就需要2个小时的时间。烹炒间，大火猛攻，灶上只见火苗窜动，师傅的大勺与锅底碰撞咔咔作响，几下翻炒，带着热气的菜就端上了盘。速度之快、手法之娴熟，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夫都忙不过来。自助餐下的快手炒菜，特别能看出一个师傅的手艺，鲜亮的菜色，放个一两个小时都不怕。酸菜包裹着肉末，顶上翠绿的小葱点亮了这锅菜，酸味浸透肉里，拌上饭吃上个痛快。刚出锅的粉蒸肉，红艳艳、香喷喷，一口下去软糯香浓，像是央求了妈妈好久，才颇费一番功夫做出的味道。饭点前后，这灶台上的火永远熊熊地燃烧着。不仅如此，看着收银的扫码台，大水漫灌的人群，常让人怀想，科技尚未发展到如此便捷的日子里，老板是不是真的在饭点数钱数到手抽筋。来吃自助的都是熟客，丝毫不用打招呼，熟悉得像是回了家，把“自助”两字贯彻到底。打大锅汤颇需要点经验，若是不懂得用大勺轻搅，扬起漂浮的蛋花鸡蛋的道理，便只能得到一碗毫无内容的清汤。一饭、一菜、一汤，实在太踏实。自助的等级档次在价格上就可见一斑，上百的自助，凭票能把哈根达斯冰淇淋等类的高档冰淇淋吃个尽兴。或者作为内陆城市人，平常难以接触到的海鲜等高价食材，来吃自助自然要吃个够。徜徉在自助餐厅里，更是容易被“乱花渐欲迷人眼”，无奈饭量只有那一点，恒定的胃量装不下满眼满心的喜欢。光盘行动的倡导下，量入为出，还有浪费罚款时时警醒。这些让人愈发需要认真考虑，在自助的选择中，是想要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还是想要追求高档菜品，充满了人生选择的哲理。所有人来到自助餐厅，都会怀揣着一个朴素而恒久的想法：“这次一定要吃回本”。各大城市的盘装自助的限定活动中，大家使用高超的搭建技术，在规定的小盘里搭建起坚固小塔，誓要把平生对土木工程的学习心得，运用到回本上。当初还流行吃自助餐的一套流程，被不少自助餐人奉为圭臬：先清淡后油腻，慢慢吃调节奏，少喝水多拿肉。不管多么的花里胡哨，如何绞尽脑汁地塞下高价值食材，这些吃法的底层逻辑依旧是为了回本，回本成了自助餐永恒的目标。除了按餐位费收取的自助餐，在街边巷尾更容易遇到的是一种计价自助餐，称重收费。这种餐食仿佛档口自选打饭，很容易让人想起学生或企业就餐的食堂时光。在小区附近的自助餐店里，下班时间总是人头攒动。下了工的城市建设者，轻车熟路地取餐盒、拿食夹、夹菜、盛饭、打汤，一气呵成。花个十几块，一个人吃可以吃到许多菜，不浪费钱，又能每个味都尝一下。长条的小桌子上，要先把做工的帽子脱下，放好随身的大容量茶杯，打好菜，扫码付完钱，坐在桌前就能愉快开吃。这些菜往往重油、重盐，是否大分量，完全由自己掌握，这种重滋味给予劳累人的胃以踏实的安慰。重油可以提供能量，压制饥饿感。重盐可以补充流汗带来的盐分损失，重味能保证饭量带来的体力充沛。鲜亮的菜端上桌，光看着，就会诞生对油脂和肥肉那种发自生命本能的渴望和欲望。他们吃着饭，背靠着新起的高楼，时时能感受到与有荣焉。在襄阳，自助餐的菜品也看不出什么个性，比如各家各户都有的炒时蔬，是自助餐人打底的必备。许多师傅都有些川味炒菜的技术学历，重辣的菜式却没有铺天盖地，那口味的渗透，润物细无声地影响着每一个前来的食客。收银台附近的自助小菜、泡菜则是启发这顿饭时的开端，酸辣鲜甜，什么菜都能滋味丰富起来。重辣的菜色鲜有，最得力的主力军还要属浓油赤酱的派系。那由土豆淀粉带来的浓稠酱汁，红亮亮地浇在收过汁的肉上，叫人忍不住打上满满大勺。若是一位母亲进到店里为家人带上份午饭，这碗菜打得满满当当。不仅荤素搭配得当，还会专门添上些小朋友爱吃的菜式，糖醋里脊、红烧肉，满满当当。若是一位外卖小哥进了店，这必不是平常的饭点。他们吃饭的特点，那便是仅凭对店里菜式的熟悉程度，从荤到素，无需多犹豫，一趟走下来，就完成了自己午餐的挑选。吃完这顿，他们又匆匆汇入人群，奔忙于城市的大街小巷。至于这些家常自助的味道如何，荷包蛋只能告诉你，都是家常味道，没有必要专门来一趟，若是猎奇，抱着期待，怕是会大失所望。在吃饱喝足的饭后，你的心里会升腾起一股源自饱腹的满足感。自助，从不代表放纵，它在默默教化一些人生哲理：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上，做出让自己更舒适的选择。
任性是一种奢侈，至少在吃这件事上，我们可以享受自由，拥有这份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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