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前,宁国府格外热闹,尤氏和贾蓉之妻打点送贾母的礼物,贾珍命人打扫祠堂,准备除夕祭祖,贾蓉去光禄寺领取春祭的赏赐,下人们也各司其责,准备过年用的各种物品。
正在此时,宁国府中来了一个人。谁呢?黑山村的乌进孝。他的到来,是贾珍期盼已久的。因为乌进孝掌管着宁国府的田产,春节前到宁国府送年货,是他的职责。有了乌进孝送来的年货,宁国府才能过一个丰丰盛盛的新年。然而,当我们细细品味贾珍和乌进孝的对话,就不难从中发现贾珍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然,乌进孝送来的年货琳琅满目,都非常珍贵,但贾珍却并不满意,他抱怨乌进孝又来“打擂台了”,“你们如今一共只剩了八九个庄子,今年倒有两处包了旱涝,你们又打擂台,真真儿是别叫过年了。”
乌进孝赔笑道:“爷的这个地方还算好的呢,我兄弟离我那里只有一百多里地,谁知竟大差了。他现管着那府里八处庄田,比爷这里多着好几倍,今年也只有这些东西,不过多二三千两银子,也是有饥荒打呢!”
宁荣二公创建宁荣二府的时候,不仅给子孙留下了两个耀眼的爵位,还给子孙们留下了很多丰厚的产业。这黑山村乌进孝管理的田产是宁国府的,他的兄弟管理荣国府的田产。宁荣二公是亲兄弟,宁国公居长,荣国府居次。宁荣二府的产业,也只有宁国府比荣国府更多的道理,最起码绝对不会比荣国府少。
可如今是什么状况呢?乌进孝的兄弟管理下的荣国府田产,竟然比宁国府的“多着好几倍”!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荣国府后来又添置了产业?从荣国府中那些男人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不变卖祖宗的产业,就算是好的了,根本不可能再添置。
所以,荣国府的产业,如今比宁国府多了好几倍,只能有一个原因——贾珍把宁国府原来的产业,变卖了很多。贾珍自己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你们如今一共只剩了八九个庄子”。正是因为贾珍一直在变卖宁国府的产业,才会“只剩了八九个庄子”,才会和荣国府的田产,差了好几倍!
这就是贾珍的秘密。新年之前,乌进孝来到宁国府送年货,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已经透露出贾珍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