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凤岩
多少年了,“农民”这个词,
依然保有阡陌的体温,
我轻轻一摸,
指尖沾满了浓重的泥土味
多少年了,“农民”这两个字
无论端在手里近看
或是写在纸上远观,
依然风骨雄健,
尽显一身帅气。
又是多少年了,
字之形象,词之意象
仍有油菜花那样的灿烂,
彩虹那样的绚丽——
这字的结构,
银镰铁锄
与横风斜雨组合一体
重重迭迭,严严实实
这词的立意,
禾波叶浪
与粮山棉垛融汇一起。
和和美美,甜甜蜜蜜
至于横、竖、撇、捺的笔画
把春绿秋黄的时序
精准排列,无限演绎
早先,
有位哲人据此慷慨放言
“农民”这个词,
就是一部万字“垦拓”史
也是一出百场“热土”戏
而今,不曾请哪位高僧点化
也不曾烦哪个名师引荐
我撞自将“农民”
这个词的风范气度
随缘构思一座挺拔的丰碑
用村落的农谚农事,
连同农家的世系,
着力夯实碑的根基
用我的敬畏与度诚,
精心修饰碑的威仪
碑文么,
就是“天朗地盈人秀年丰”
八个大字
映照星空,慰藉人世。
此乃正合时宜,好合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