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黔交界,武陵之腹,土苗杂居,古寨栉比,民风纯朴,向往甚久。值此2017年州庆佳节,家人共识,终成湘黔古寨寻访之旅。
悬瀑之上的千年古镇
18日下午,湘西永顺芙蓉镇。
芙蓉镇,原名王村,处酉水北岸,始建于秦汉时期。古老的王村,得酉水舟楫之便,上接川黔,下至洞庭,乃“楚蜀通津”之所,素有“酉阳雄镇”“湘西名镇”“小南京”等美称,却始终未能饮誉天下,反而逐渐衰落暗淡,差点被人们忘却。上世纪80年代,谢晋以此为外景拍《芙蓉镇》。谁知“芙蓉镇”这个虚无缥缈而又花里胡哨名字,竟然轻易替代了几千年历史的“王村”,一夜蜚声,名扬四海。
王村街口,有牌坊一座,联句两幅。正面为:半边牌楼半边街,半农半商半柜台;背面为:半山半水半牧渔,半截裤子半边鞋。当是对王村人半农半商生活的真实写照。牌坊唯有一个侧门,进入侧门即是古街。据说很久以前,村里出了头名状元,圣上降旨为其修街。然桑荫未移,状元获罪,工事半废,留下这“半边牌楼半边街”。
古街由青石板铺砌,连绵逶迤,曲径通幽,自半边牌坊一直延伸到镇南码头,蜿蜒五华里。两旁民居,木房青瓦,吊脚飞檐,古色古香,排列有致。无情的时光,早已洗去了古街的繁华,木楼腐朽,墙饰剥落,就连焚毁的店铺,也没来得及修葺。冷清的半边街,时光尘封的重重门扉里,不知深锁着几许浪漫传奇;岁月踏残的青青石板下,不知埋藏着何等陈年旧事。
前行数百米,便是芙蓉苑。不见芙蓉,没有游客。只有那池塘里的荷花,静静地向天绽放。那镶嵌着飞龙舞凤木刻的吊脚楼,略显古朴典雅。倒是门柱上“酉阳焕彩千年历史又重光,影剧增辉一朵芙蓉初出水”的对联,揭示了古镇的兴盛历程。还有那歪歪扭扭的人民公社匾牌,和长廊里摇扇纳凉的白头大妈……
来到核心景区,已是日落鸡栖,牛羊下山,华灯璀璨夜如昼,流光溢彩景如歌。工作人员早也下班,铜门铁锁,一票难求。我们随着络绎的人流,沿早已没有保安把守的石板小巷进入景区,偷窥夜幕下芙蓉仙子的娇媚影姿。
饱足眼福饱口福,来碗晓庆米豆腐。
咱们容米部落将谷米泡涨磨浆加碱熬制凝成豆腐状,然后凉拌、油炸、下汤,多种吃法,算是制作米豆腐的祖师爷。但到了芙蓉镇,还是要来一碗米豆腐。因为刘晓庆在《芙蓉镇》里扮演女摊贩胡玉音是卖米豆腐的,所以这米豆腐就改为刘姓,叫做刘晓庆米豆腐,那就非吃不可了。不过这芙蓉镇米豆腐,外观特别,淡绿色,如天蚕,口感好,花钱吃一碗也不怨。
次日清晨,村口崖下看瀑布。
一条小溪静静流过王村,突从村口几十米高的断崖飞泻而下,形成第一级瀑布,撞击在二等石阶上,巨大的水花带着漫天的水雾,聚集在数十米宽的二台崖口,再此腾空洒落,一头跌入酉水怀抱。一条人行栈道横穿二级瀑布后方,行走其间,仿若置身水帘洞天。有诗云:“悬流百尺挂珠帘,水底岩廊径过穿,隔岸不愁春夏涨,相将渡出洞中天。”王村瀑布的恢宏可见一斑。瀑布后面有土人洞,各种铜塑石雕极力还原着远古时期的土人捕猎场景。
穿过王村瀑布,沿栈道上行,就是紫阳门,这是土王行宫的出口。宫门紧闭,想必管理者们仍在酣然梦中,无缘参观。
经“楚蜀通津”、瀑布观景台、冀南广场、听涛路,过土王桥,溪州铜柱跃然眼前。
相传五代时期,楚南王与溪州土司交战于王村,土司大败。获胜的楚南王效法先祖“象浦立柱”,罢兵言和,铸“溪洲铜柱”以铭誓状,开启了彭氏土司偏安一隅千余载的安定时代。据说,铜柱高4米,呈八边形,镌刻2000多个颜、柳体阴文,经千年风雨,字迹依然清晰。溪州铜柱列已完成了历史赋予它的神圣使命,安然躺在博物馆中。园中矗立的只是一个仿制品而已。
过摆手堂、土王祠,出景区大门,始终未能一睹售票小姐的玉颜和验票大哥的英姿,略带憾意依依暂别这个悬挂在瀑布之上融自然景色与古朴民风于一体的千年古镇,奔赴西江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