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振邦
日前,去了南汇。遍地桃林,灼灼其华,且盈盈如语。确实,花解语,花亦能语——
我不稀罕被围观
下自成蹊也不是我的招徕,
我只稀罕人间
不要总有偏见。
我与蜂蝶没有什么秘密,
风情也罢,风尘也罢,风流也罢
与女人的脸也毫无干系。
为什么只有牡丹才母仪天下?
这显然是对桃色的故意贬低。
我要说,粉红也是
血的颜色!
请打开江南这把折扇,
历史有抹不去的
斑斑血迹。
而在龙华的胸前
那一朵朵洞穿的伤口,
和我
有什么不同?
自然,我有血性!
我傲视不久前肆虐的
厄尔尼诺,
不管它是外来的圣婴
还是本土的王侯。
我只知道
那是文明与自然的失衡。
而我,从来只用自己的根
稳稳站着。
照样把雪片与冰雹
站成一天云锦!
抗争后的凋零自是有的,
所以,泥土的平静
永远只在表面。
但我终于开放出了江南
陡然而又灿然!
我历经劫难后的追求
是得成正果。
而所谓正果
无非就是献出了甜美,
而把一个苦涩的核留给自己
。
留给自己一颗只能被粉身
而不能被碎骨的心!
此心
即使被无情地抛弃在哪个旮旯
远离故土,远离
讲着家乡话的小鸟与鸣蝉,
我也要等待第二次轮回
默默地,直到地老天荒!
我无怨无悔,因为我
成长过了,成熟过了,
我完成了我。
人啊人!
毁我名节,对我谣诼蜂起的
是你们,
破坏生态,置我于寒梅境地的
是你们,
为口腹之欲让我骨肉分离的
除了你们,
更有谁呢?
今天,我只有一个希望:
别再把我仅仅
簪上你们的鬓角
插进你们的花瓶
唱成你们的歌曲,
因为今天,
桃花源仍只属于陶潜。
我,粉红,不是粉黛,
更不是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