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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携妻去很远的地方回家,进得地铁车站,顿时觉得凉爽不少,须臾,车子呼啸而至,上得车厢,室温又有下降,更觉得舒坦。恰有空位我俩坐下,妻子把背在身后的包儿甩到胸前,从里面拿出一瓶水来给喝。
因为刚才走的路有点多,身上冒汗,有点口渴。接过那瓶水,我心里一咯噔,很感谢妻子心细而周到,这瓶水带得好。打开瓶盖子嘬了一口,除了清新凉爽的滋味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让我喜欢。忽而觉得这味道很熟悉,自己小时候跟随父亲去他的同事、我李伯伯家时候,常常领受过这味好茶的款待。距离我家不远的某新村,李伯伯家住30号底楼,两间屋子朝南,外有个蛮大的庭院,有长得高高的飘着花香的玉兰树。他是胶东人,喜欢莳花弄草,也喜欢饮茶。我爸和他走动频繁,不仅是因为住得近,又是本家,而且还是一个办公室办公、一样级别、无话不谈的。
爸爸和李伯伯聊天时,我会在另一间,由金花姐姐们陪着玩。他们家各种颜色的迷你小玻璃动物雕塑精巧极了,我家是没有的,但很容易碰碎,见我爱不释手,她们居然大方地给我尽情玩,在桌面上摆来摆去,演绎童话猴子与羊等等故事。金花五姐陪我的次数较多,所以我对她印象特别深一点。有一次,她陪我玩,我一不小心,真的把手指般大小的玻璃小猴子碰到地上、摔碎了,这些玻璃玩偶尽管小,但是成套的,我害怕得不得了,心想这下闯祸了,几乎要哭出来,这时,金花五姐走进我,一边用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一边轻言细语安慰我,依然笑呵呵的,我这才平静下来。这之后,我去她家,她还是给我玩玻璃玩偶。
岁月漫漫,在我的记忆里,金花五姐的美貌、仪容一直定格在当年那模样,几乎比电影《五朵金花》里的女主角还好看。后来我爸调了单位,她家也搬离了,我长大后去过一次李伯伯的新家,遗憾的是没有见到五朵金花姐姐,只是听说她们都生活得很好,老五因为漂亮后来被百里挑一分配进了人人羡慕很吃香的单位。
宋代诗人刘克庄曾作《茉莉》,赞美这种特别的花———“一卉能薰一室香,炎天犹觉玉肌凉;野人不敢烦天女,自折琼枝置枕旁”。中国民歌《茉莉花》世界传唱。金花姐姐们的笑脸好比茉莉花香,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沁人心脾,让人难忘,喝着花茶,我又想起他们,真想有一次重逢。而她们,或许也记得生命中曾经有过一个我罢。
作者 三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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