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是拉丁舞的发源地,在那里既可以欣赏到高贵典雅的芭蕾舞,也可以看到流于民间的街头热舞。如松调、孔加、曼波、梅伦盖等耳熟能详的舞蹈,它们以炽热的激情、强劲的节奏、浓烈的气息和仪态万方的舞姿征服了世界千万舞民的心,受到人们狂热追捧。
古巴是多民族融合的国度,伦巴、曼波、萨尔萨等舞蹈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诠释着这个加勒比岛国的风情万种和无穷魅力。可以说,舞蹈一直是古巴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上世纪40年代至50年代,曼波舞在古巴颇为流行,之后传到拉美其他国家乃至美国。原始的曼波舞注重自由的表达,节奏较快、舞步繁琐,偶有灰色幽默的舞蹈形式,颇能活跃舞场的气氛。但由于舞者常常跳出高难度动作、摆出类似杂技一般的舞姿,这就使得曼波舞难度颇大,让很多未受过专业训练的舞者难以驾驭。因难于普及大众,舞蹈大师们决定将它变化成一个更简单且易于观众欣赏并学习的舞蹈。于是,曼波舞中被戏剧性地加了一个跳跃的步伐,伴奏的乐曲也在第二小节第一个音符后增添了一个切分音,从而变成三连音形式,节奏运行上更加均匀而有规律,就形成了“恰恰”这种新的舞蹈。如同其名“恰恰”,这一拟声词的读音不分轻重、节奏均匀,恰好是其特色的形象体现。恰恰舞的发明立即受到广大舞迷的关注与喜爱,尤其是在二战后的50年代抢过了曼波舞的流行势头,也被纳入国际体育竞技性舞蹈表演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古巴舞蹈历经演变与革新,舞蹈风格不断丰富多元,既有来自非洲大陆野性狂热、节奏感强劲的舞步,也有来自欧洲宫廷高贵优雅、轻盈优美的舞姿,更有来自美国嘻哈流行文化俏皮随性、前卫大胆的动作。舞蹈家们将种种元素糅合使用,不断衍生出新的舞种。
10年前,我第一次踏上古巴,在机场便被盛装打扮的舞者热情奔放的舞姿所震撼(上图,孟夏韵摄)。当地人身着色彩艳丽的服饰,头顶花束、手持羽扇,面带微笑地将中国朋友围成一圈。随着激昂热烈的音乐,她们挥舞裙摆、扭动身姿,不断变换队形,不时穿梭进人群和我们击掌互动,用肢体语言传达她们的热情好客。这种零距离的接触,顿时拉近了与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外国人的距离。欢声笑语、鼓乐齐鸣之中,又出现一批身着五颜六色表演服的孩子们,也迅速将我们围住,敲着木鼓、点着节拍舞动起来,甚至大方地拉着我们一同起舞。那群欢快的小精灵,各个像灵活的小陀螺,节奏感十足地前后踱步、左右摇摆,一会儿排成一条线,一会儿围成一个圈,又像是做着游戏,后来我才知道这种群体舞叫做孔加舞,与伦巴、松调构成古巴最重要的三种传统歌舞。
无论男女老少,古巴人人好像都是天生的表演家,他们在家庭聚会、节日派对或是大型活动中都会即兴起舞。舞蹈能扫去古巴人生活中很多烦恼,只要一开始舞动,仿佛他们身体里的幸福因子瞬间被激活,一切烦恼和不开心都会随着身体摆动而排出体外,酣畅淋漓。“音乐和舞步带给我们的愉悦和幸福感可以秒杀一切。”古巴朋友常这样说。
的确,在古巴,不必刻意寻找舞蹈,它会自动来找你。漫步老城区,常常看到古巴人在街头狂欢,有时为了某个节日庆典,有时是兴致高涨的路人自发起舞,更有街头艺人拉着游客翩翩起舞。音乐响起,不论何种风格,不论妇孺,古巴人都能随之舞动,临场发挥时常无章可循、千变万化,却演绎出最富激情和动感、最具活力和魅力的热带风情,让人不禁感慨古巴人与生俱来的敏锐灵感和独特的艺术气质。边跳边唱,这就是古巴人热情奔放性格中的真实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