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拉萨出发,远行数百里,我们来到西藏自治区南端的山南市错那县,这里属于门巴族的传统聚居区——门隅地区。
三色奇幻高原湖
我们的车路过雅拉香布雪山,驶上了盘旋的公路,海拔也攀升到5000多米。远处六七千米高的山上,雪还没有融化,露出灰色的山脊。沿途除了碧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就是光秃秃的山石和呼啸而过的沙尘,以及还未泛青的草场,周遭连一棵树也没有,这是最常见的高原之景。
长途的车程,让人渐渐困顿起来。突然,同行的错那县旅发委主任阿边指着远处的雪山说道:“拿日雍错到了!”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片大湖映入眼中,湖面上的寒冰还未解冻。“雍错”是藏族人对湖的美称,面积仅58平方公里的拿日雍错(图④),在湖泊众多的青藏高原上,有些与众不同。
随着车行的移步换景,拿日雍错的颜色也在不断变化。湖北岸是堆积未化的坚冰,冰块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细细的盐渍铺陈在上面,亮晶晶地闪着银白色的光。湖中段是蔚蓝色的湖水,蓝得十分纯净,高原风大,吹皱了本该平静的湖面,阳光下的波纹金灿灿的,柔和而不刺眼。拿日雍错的末段,浪花冲击着湖岸,在细细的湖沙作用下,湖水呈现出灰色。
“拿日雍错最壮观的还是鱼跃龙门。”阿边站在湖边兴奋地给大家讲,每年的藏历四月十五左右,湖中的鱼群便要溯溪而上,到汇水的溪流中产卵。而奔腾而下的冰雪融水阻碍了鱼群的前进,鱼群就必须不断地跃出水面,向上游“跳”去,如同千帆竞发一般,形成了“鱼跃龙门”这一壮丽景观。
山花烂漫麻玛乡
穿过海拔4380米的错那县城,司机低声提示道:“我们要下沟了,大家抓好坐稳。”窗外,已是一片冰天雪地,只留一条油黑的路在其中,路两边的积雪足有一米多高。一段时间后,就到了喜马拉雅山脉的南麓,海拔也降低到了2400米,气候早与高原地区不同。
4月末,正是西藏旱雨季之交。结束了风雪肆虐的寒冬,一场场春雨才开始浇灌广阔的青藏高原。地处祖国西南边陲的勒布沟,更早地映出了一幅春景。
继续前行,车突然像扎进了一片林海一般。需几个人手拉手才能环抱的参天大树立于山间,路两旁红的、白的大叶杜鹃花(图②)争相开放。
到达勒布沟中心的麻玛乡(图③)已近黄昏。“麻玛”指“人口稠密的地方”。如今,这里是门巴族的聚集区。
密林深处森木扎
勒布沟开口向南,印度洋水汽沿河谷一路向北,给这里带来了丰沛的雨水和茂密的植被。
密林深处,就是森木扎。还未下车,一群群猴子便围了上来,大摇大摆地进到车里翻找吃食,长期的和谐相处,让这里的猴子(图①)丝毫不“见外”。猴群休憩的地方,是登山步道的入口,不少当地群众与我们同行,一路欢声笑语。
说笑间,同行者都往山顶的瀑布赶去。山高水急,这道急瀑自悬崖而下,击打在山石上哗哗作响,在阳光的照耀下,彩虹也出现在瀑布潭底。
森木扎外是新修建的边境小康村,粉墙红瓦在山林间显得格外亮眼,稍加改造就成了家庭旅馆,入住的大多是各方来客。半山坡上新垦出的茶园里,门巴族姑娘正在其间劳作,看到探访的人群,显得有些害羞。得益于良好的自然环境,这里的茶长势喜人,三五年便进入了采摘期。茶好自是不愁卖,每年的产量总也满足不了海量的订单,姑娘们也倍加用心地侍养着自家的茶园。
错那虽远,却是山水和谐,美美共生。新时代的错那,还有更多的美待人来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