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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了香，摆好了饭菜，我跪下向您老人家———已逝去53周年的养母磕了5个头。
53年前的清明时节，刚近中年的您就被子宫癌病魔夺去了生命。那时我刚9岁。你去了，我念着你的好！您和父亲把路边的弃儿———我视为掌上明珠：放在手上怕碰着，含在嘴里怕噎着；到哪都把我带着。依稀记得，我上托儿所和幼儿园时，每天都是您抱着去、背着来；有好吃的东西不用说第一个总是给我。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们一家三口只有父亲四十几元的收入，可是您作为一个贤妻良母，还是把小家庭的日子调理得红红火火，在生活拮据的情况下，您还是从不间断每天花5毛钱买个鸡蛋煮给我吃。要知道，那时的5毛钱是一般人家一天的菜钱啊！尽管这样，我还是营养不良，面黄肌瘦，您又带我四处求医……
当我上学读书时，我把敲满五角星和红旗的作业簿拿给您看时，您笑得合不拢嘴，逢人便夸我聪明！然而就在我读小学两年级戴上红领巾不久，您就被查出患了不治之症！不懂事的我还是在您面前撒娇要这要那。您掩饰住难忍的疼痛为我缝衣洗裤，烧可口的饭菜给我吃，为了我和邻居孩子吵架还常生气……
眼看着家里的积蓄被医药费一天天耗尽，您曾拒绝就医，但父亲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努力！
你的健康状况还是每况愈下。1965年清明季节那个雨后的早晨，您走完了人生38个春秋的短暂路程。您在弥留之际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最放心不下我！
您的骨灰盒下葬于您的故乡苏北，我却从未去您的墓上祭扫过，不是推脱路途远就是借口抽不出时间。不可饶恕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因土地规划，您安葬的墓地要填整迁移，父亲由于身体不佳要我代为下乡处理，我却找出种种原因没去，以致现在已不知您的遗骨流落何处！
今年清明节，我———您的不孝儿子，还有您的儿媳您的孙女，要把53年来欠下的债向您清还、向您忏悔！
虽没有墓址，但在这细雨霏霏有些凄清的时节，我们会燃上53炷香、烧上53叠纸，让缕缕青烟带着我们的忏悔飘向天国，告慰九泉之下的您———我的好母亲！
作者 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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