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起斯图德尼察修道院大气磅礴的传奇故事,柳波斯尼亚修道院就宛如隐藏于深山中的小家碧玉。这也和她的历史背景相关,因为它的主人是女性,不适合抛头露面。
故事还要从中世纪讲起:公元1371年12月,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摧毁了塞尔维亚王室军队,风光一时的尼曼雅王朝谢幕。此时的塞尔维亚已分裂成了数个诸侯国,其中势力最为强大的一个贵族,名为拉扎尔·赫雷贝利亚诺维奇(Lazar Hrebeljanović),他的统治范围就是今天塞尔维亚中部大部分地区,后世尊称他为拉扎尔大公。1389年,拉扎尔大公联合布兰科维奇(Branković)家族和波斯尼亚王国组成联合军队,一同抗击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为了鼓舞士气,拉扎尔大公提出“只有团结才能救塞尔维亚人”的“4C口号”——Само слога Србина спасава,这句话至今都被塞尔维亚人用于鼓舞民族士气,4个“C”还被印在塞尔维亚的国旗国徽上。
克鲁舍瓦茨(Kruševac)的市中心,竖立着拉扎尔大公的铜像
可以想象的是,战斗异常惨烈,塞尔维亚勇士克比利奇刺死了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苏丹穆拉德一世,但苏丹的儿子巴耶塞特一世也杀死了拉扎尔大公,塞尔维亚的联合军队溃败。这次战争在历史上被称作“第一次科 索沃战役”,从此,塞尔维亚彻底沦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附庸长达5个世纪。直到今天,塞尔维亚也难以摆脱土耳其的影子。
塞尔维亚的士兵们拼死抢回了拉扎尔大公的头颅,安葬于他生前主持兴建的拉瓦尼察修道院(Ravanica Monastery)中。
成功的男人背后总会有一个好妻子,拉扎尔大公也不例外。他的妻子米莉察大公妃(Milica)于1388年在青翠山谷中捐赠修建了一座女修道院,希望能作为自己未来的墓地。塞尔维亚战败后,本应由拉扎尔大公的儿子斯特凡·拉扎列维奇(Stefan·Lazarevic)即位,但他当时年仅12岁,米莉察大公妃就代为执政至1393年斯特凡·拉扎列维奇成年,然后她带着在战争中牺牲了的塞尔维亚贵族的遗孀们一起来到自己捐赠的这座柳波斯尼亚修道院里出家成了修女,并终老埋葬于此。
从斯图德尼察修道院至柳波斯尼亚修道院,大约100公里,车程2小时。导航坐标:43.651572,20.997641
修道院坐落在远离尘世喧嚣的远山之内,一路上丘陵环抱、碧树掩映。此地人烟稀少,处处显示出空旷与幽静。修道院并不是旅游景点,而是修士们研习修行的地方,所以务必注意自己的礼仪举止。
修道院里的嬷嬷,看上去就像是生活在几个世纪之前的人,教堂大门紧闭,阳光斜斜地洒在木门上。
我想要进教堂,老嬷嬷拿出一把大铁钥匙,打开沉重的木门。木门里,掩藏的是尘封了几个世纪的历史。
老嬷嬷看着我身上的牛仔裤还是摇了摇头,更何况,我的短款上衣隐约露出腰部。她从教堂门口的箱子里拿出一块布示意让我围在腰上才可以进入。
在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侵略塞尔维亚期间,修道院遭到了严重的破坏,许多藏于修道院的珍宝都被掠走,就连拉扎尔大公的皇冠也被抢走,现存于伊斯坦布尔。
修道院内部原本精美的湿壁画也被破坏得非常多,所幸最有代表性的建造者——米莉察大公妃本人画像的湿壁画被保存下来了。修道院内部不允许拍照,就连外面拍照也必须征得修女的同意才可以。
中世纪时的塞尔维亚,中南部的这些修道院也正是其核心地带。从斯图德尼察修道院出发,行驶在山路上时,抬头看到远处的山顶上坐落着一处堡垒遗迹。这条路就是昔日塞尔维亚前往科索沃平原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决战所走过的路,而山顶上的堡垒,在中世纪时是当时重要的防御堡垒——马格里奇(Maglič)堡垒。
马格里奇堡垒的建造年代早已无从查证,属于中型防御工事,镇守着从莫拉瓦河谷地区通往科 索沃唯一的道路。堡垒坐落于山顶上,是一个得天独厚的监视区域,主要作用是为了保护附近的斯图德尼察修道院,以及抵御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入侵。经过整修,八座塔楼和城墙都矗立于山顶。目前也仅有外形保持完好,堡垒内部曾有宫殿、兵营和教堂,都已在战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柳波斯尼亚修道院到尼什,大约120公里,车程2小时。快到尼什时,前方的满月,提示我那天是中国的中秋节,又一个在异乡度过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