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王熙凤。
判词: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论口齿伶俐,在贾府里非王熙凤莫属。贾母曾多次公开表扬,在五十四回贾母更是用吃了孙行者尿因而伶俐嘴乖的小媳妇来打趣她,宝玉黛玉诸人亦是经常当面评论其好口才。
在背后,亦有许多或褒或贬的评价,第二回冷子兴说她“言谈又爽利”,第六回周瑞家的说她“再要赌口齿,十个会说的男人也说不过他呢”。王熙凤的零牙利齿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是对上层特别是贾母的诙谐笑谑,凑趣逗乐,妙语解围,此时的凤姐像个可爱的女先令儿。二是对下层人或时有利害冲突之人的虚言假语,阴险奸诈。第六十五回,兴儿给尤二姐介绍时说,“他心里歹毒,口里尖快”“嘴甜心苦,两面三刀”。王熙凤的语言大量引进市井俗语谚语,使她的语言诙谐生动,但也暴露了她没有多少知识,宝钗评价她“不认得几个字,不大通,不过一概市俗取笑儿”。
之二,林黛玉。
判词: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在三十五回,宝玉曾说“要说单是会说话的可疼,这些姐妹里头也只是凤姐姐和林妹妹可疼了”,可见,在贾府,林黛玉与王熙凤的口才是相提并论的,甚至还会超过她。因为她的极高的文学修养,又绝顶聪明,才思敏捷,这是凤姐所不及的。
宝钗评价黛玉“用春秋的法子,把市俗粗话揶其要,删其繁,再加润色出来,一句是一句。”如果黛玉的把这份机敏跟凤姐一样用在笑谈凑趣,阿谀逢迎上肯定能赢得贾母的欢心的(只是,那样的林妹妹还是我们的林妹妹吗?)但是黛玉傲世不群,洁身自爱的性格使她永远也不会主动去取悦谁。语言对于黛玉就像刺对于刺猬,更多的成为自卫的武器。第八回,李嬷嬷说“真真这林姐儿,说出一句语来,比刀子还历害。”
之三,史湘云。
判词: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
湘云说话有天生的弱点,黛玉曾跟她开玩笑“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连个二哥哥也叫不上来,只’爱’哥哥,’爱’哥哥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湘云的说话欲,那一点点的小缺陷,愈发显得她可爱了。
第三十一回,迎春就说“我就嫌他爱说话,也没见睡在那里还是咭咭呱呱,笑一阵,说一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些谎话”,我们心中的云妹妹似乎就是这样一爱说爱笑男孩般爽朗的一个人。印象最深的是联诗时,那份才思敏捷,仅仅是块鹿肉的功劳吗?
之四、贾探春。
判词: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似乎把探春列入其中,有些勉强,她的才华不及钗黛,她的才干不及凤姐,但是她却是贾府姐妹中的佼佼者,其口齿之利在贾府中除了凤姐姐林妹妹就算她了。
虽然平时她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当遇到攻击,这玫瑰花儿也会扎手的。像在抄检大观中,在暂管大观园时。但是我们很难见到她幽默乐观的一面,这也许跟她的庶出有关吧,这是她最心里忌讳的东西,表现在语言上也跟林妹妹一样,有时未免尖酸刻薄了。(图、文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