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见过一方岛屿,宛若出尘离世的佳人伫立于南海之滨,任云卷云舒花开花谢,任惊涛拍岸静水流深,她自遗世独立波澜不惊,舒眉浅笑闲看岁月静好。
我无法忘却这片深蓝色的海域,更无法忘却这蓝色海域中央有着脱俗美丽的岛屿,这不是海南,这是一个梦,因为它有着梦境般的迷幻。
这儿的清晨伴随着海洋的歌声到来。潮汐退了,带着些许战败的沮丧,脚步凌乱而哀沉。海鸥飞起来了,洁白的翅膀映照着橘红色的曙光,嘹亮的鸥鸣穿过碧波千顷穿过层云万里把新的一天的号角向醒来的或沉睡着的人们,向整个岛屿整片海洋吹响。在这号角声的催动下万道霞光破海而出,仿佛太阳就藏在深海。粉色的、橘色的、黄色的光芒像泼开的水墨晕染了半边天空,时浓时淡,变幻相宜,太阳被簇拥其间,在万众瞩目中缓缓上升。椰林迷醉了,一阵小小的风足以让它们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刻扑到海洋中去抚摸一次那妖娆妩媚的霞光。日日面对这碧海南天,或十年或百年,难道椰树还不生厌吗?当然不会,譬若知音流水,想看不厌。
晨时的闲静慢慢被喧嚣所取代,阳光变得灼热,海水却始终如一的清凉,洁白的沙滩上开始有了大大小小的脚印,遮阳伞像蘑菇一样在沙滩上生长起来,可却没有一种蘑菇敢媲美它的速度。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你不得不感叹这个岛屿有仙境之美也有人境之美,静夜,它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山奇岛,可黎明一到来它便蜕变成了一个生机勃勃的人间。出尘入尘,出世入世,变化如此自然。寂静是它,喧嚣是它,冷清是它,繁荣也是它。白驹过隙,沧海桑田,千百年的时光静静地淌过,流过这个岛屿最伤痛的时代,承载着它的失意、不甘、抗争、希望一直到现在,新的时代终于给了它新的生命,不经意间,南海之滨的这个岛屿已旧貌换新颜。
曾经,它就像一片脱离树干的枯叶,顺着河流独自零落到南海之中,变成一个弃儿,在海洋中无助地浮荡着,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它是一个失意者,同时又用它对失意者独有的情怀和广阔的胸襟接纳了与它相似的人们。彼时的它是如此的蛮荒,让人闻之色变。彼时的它就是一种惩罚。经济落后,环境恶劣,只有最不得志的政客才会到这儿来。苏轼初来海南时觉得“垂老投荒,无复生还之望”,而他的生活也是“食无肉,病无药,居无所,出无友,冬无炭”,凄凉贫苦可见一斑。可即便如此,乐观豁达的大词人仍然能苦中掘乐,学会用海一般的胸襟容纳苦难、融化苦难。苦难流入身体,被睿智的心灵净化便成了甘泉。在闲暇的时光里他还不忘了去发现生活中的美,“春幡春胜,一阵春风吹酒醒。不似天涯,卷起杨花似雪花”。很难说,苏轼被贬去海南是幸还是不幸,他成就了海南,因为他为海南留下了深厚的文化底蕴,海南也成就了他,因为那片海洋、那刺入骨髓的荒凉开启了他哲思和诗情的另一个高峰。而今,他安安静静地站立在东坡书院里,望着他曾爱过的、逃避过的、奋斗过的这片土地以及这里善良淳朴的人们,他一定会为此展颜。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海南已今非昔比,它已是人间的天堂,已是无数人歆羡的绝美风景,在这里你可以慢慢品味生活,你可以面朝大海体悟人世沧桑变幻,你也可以坐在礁石上感受历史的回音。海南,是不容你错过的风景,不必为此犹豫,背上行囊向着那片大海进发吧,天堂很远,海南却在咫尺。
海角。天涯。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它们带来我无法承受的沉重,好像有着一股强烈的情感在我的心口沸腾让我不得不诉说。我会想起很多东西,有历史也有爱情。天涯海角便是尽头,据说来游玩的政客只会择其一而留影,因为天涯海角聚到一起是不吉利的,它们的含义是“尽头”,也许“尽头'真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词,谁愿意美好的东西在此终结呢?也有人说,天涯海角是一对恋人所化,生时不能在一起死后化为巨石终能相守,它们用适当的距离维持着这份爱,在一场又一场的浪潮中凝望着彼此,等待着下一场地老天荒。是的,只要心中有彼此,又何必在乎海角天涯。在我的眼里,天涯海角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这便是海南,是我喜欢的海南,有历史有希望有故事有爱的海南。
我若是一只海鸥我定会日日夜夜为它歌唱,用我卑微的力量守护它平安喜乐;我若是一棵椰树我定会我定会深深扎根这片土地,用我的坚贞不移诉说我对它的爱。
我若是一滴海水我定要紧紧贴着岛屿的崖壁,用我微渺的温度温暖它的冰冷;我若是一粒细沙我要把自己藏进最深的地层,这样我便能逃过潮汐的侵蚀与它不离不弃。
谁说不是缘分,就这样邂逅了你,在我最美丽的年华。
海南,你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
原作者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