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琴说要带我去摸鱼
我们来到一条峡谷里,两侧的山坡上是村里的水田,中间一条清澈的溪流穿过,这里离占里村约两公里。 这个占里村就是贵州省从江县大山里的一个侗族村寨,我来这里是做留守儿童调查,做公益。
石玉琴指挥弟弟和邻家小妹在河滩上拦一道坝,把水憋住,这样河滩上的鱼虾就因水尽而露出来了。
这种玩法我小的时候在农村玩过,也是夏日的傍晚,我和几个当地小伙伴堵住了一条河,然后借着月光捡在河滩上蹦跳的小鱼,我们奔跑着,将挣扎的小鱼捡到篮子里。很快“溃坝”了,鱼儿获得重生,捡鱼是很短时间的事。
石玉琴的母亲在傍边田里干活,也过来了帮忙。她说我们的做法不对,不是要把水堵住,而是要分流出去。
石玉琴在另一片田里施肥的68岁婆婆也过来了,婆婆一生在农田里劳作,喜欢光脚,她说小时候是没有鞋子穿的,现在也习惯穿拖鞋或不穿鞋。
在石玉琴母亲和婆婆两位“专业人士”的帮助下,“水坝”完成,分流成功了。
弟弟迫不及待了,不等水退尽,就去寻找了。
很快就有收获了,一条小鱼,一只小虾。
婆婆也不淡定,河滩上搜索。小石说她婆婆特别喜欢玩,虽然68岁了,还有一颗童心。因公公病故早,儿子又在外省打工,家里的三亩多田都是婆婆一人耕种,其实她非常辛苦,但是乐观。
大家在河滩上寻找着,不仅有小鱼小虾,还有小螃蟹。
石玉琴喊打牛草经过的爷爷也来摸鱼,但爷爷却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他砍了一些树叶回来。
这让我一时迷惑,爷爷来到小溪边把这些树叶用石头敲碎,然后撒到有积水的地方。
我明白了,这是爷爷使用的秘密“武器”,或者说是“生化武器”,这些叶子一定又苦又涩,丢在水里,鱼虾受不了,就会扑腾出来了...爷爷77岁了,人生经验太丰富。
小溪谷里面没有太大的鱼,但小鱼非常多,几乎每个石头底下都有藏身,我们仔细的搜索着。
鱼虽然小,也不好抓,我有几次到手的鱼又跑掉了,好在河滩已经干了,它们也蹦不到别处去了。
最没有想到是这峡谷里的鱼虾竟然这么多,我们只在五六十米放干水的河滩上几乎就收获了一小鱼篓鱼虾。
就是天气太热啦,到中午我们往回走,但石玉琴的母亲和婆婆留下来,她们说还有农活没有做完,下午她们还要摸一次鱼。
她们说小鱼太多了,只能喂鸡鸭,她们要抓些大的回来,晚上烧给我吃。
至此我人生有了两次溪水中摸鱼体验,想想相隔差不多要四十年了。有位哲人说过: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记忆呢?是否可以延续、是否可以重复?
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的影子。
回归,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