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第一个段子:村子很穷,小伙子们都很难娶到媳妇。有一个小伙子,苦恋了多年,带过很多女孩回家认门,都因为买不起房子,最终都没修成正果。后来他又谈了个女朋友,带回家前,他总结了前面的经验教训,于是他买了桶红漆,从村头到自己家的路上,见平整一点的墙就都刷个大大的“拆”字。后来他就结婚了。再后来村里的小伙子们也都陆续娶上媳妇了。
在网络上,这则段子的后面往往都跟着这么一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思路宽,则天地宽。但仔细想想,小伙子仅靠思路就想找到出路,其做法不免有欺骗之嫌,一旦姑娘们下嫁后等不来拆迁,很可能一走了之,还可能带走他们生下的娃儿。
中国的股市跟这个村子颇有几分相似,实体经济正在经历换挡下行:1月20日,国家统计局,公布2014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城乡居民收入等重磅数据。2014年GDP增速为7.4%,创下1990年以来新低。展望2015年,预计中国经济下行压力仍大,GDP增速料将继续放缓至7%左右。
另一个相同之处是,这个村子里,也到处写着大大的“拆”字—目前,我们正在面临着大规模的制度拆迁和重建。本轮的改革,即包括资本市场本身的改革,也包括整体经济乃至政治方面的改革。其深度和广度都将大于以往,因此,其所释放出的红利也将大于以往。
制度的重建释放出的巨大的改革红利,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弥补经济失速带来的负面影响,从而支撑股市走出所谓的“改革牛”。
跟小伙子的忽悠不同,我们的制度重建是玩真的。但由于改革之路往往泥泞难行,面临的风险却是相同的:一旦改革受阻,奔着改革红利而来的各路资金可能会毫不留情地退去,带走他们赚得的红利,留下一地鸡毛。
“忏悔”逻辑
第二个段子是一则佛教的小故事,颇富哲理—
佛下山说佛法,在一家店铺里看到一尊释迦牟尼像,青铜所铸,形体逼真,神态安然,佛大悦。若能带回寺里,开启其佛光,世代供奉,真乃一件幸事,可店铺老板要价5000元,分文不能少,加上见佛如此钟爱它,更加咬定原价不放。
佛回到寺里对众僧谈起此事,众僧很着急,问佛打算以多少钱买下它。佛说:“500元足矣。”众僧唏嘘不止:“那怎么可能?”佛说:“天理犹存,当有办法,万丈红尘,芸芸众生,欲壑难填,得不偿失啊,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当让他仅仅赚到这500元!”
“怎样普度他呢?”众僧不解地问。
“让他忏悔。”佛笑答。众僧更不解了。佛说:“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第一个弟子下山去店铺里和老板侃价,弟子咬定4500元,未果回山。
第二天,第二个弟子下山去和老板侃价,咬定4000元不放,亦未果回山。
就这样,直到最后一个弟子在第九天下山时所给的价已经低到了200元。眼见着一个个买主一天天下去、一个比一个价给得低,老板很是着急,每一天他都后悔不如以前一天的价格卖给前一个人了,他深深地怨责自己。到第10天时,他在心里说,今天若再有人来,无论给多少钱我也要立即出手。
第10天,佛亲自下山,说要出500元买下它,老板高兴得不得了—竟然反弹到了500元!当即出手,高兴之余另赠佛龛台一具。佛得到了那尊铜像,谢绝了龛台,单掌作揖笑曰:“欲望无边,凡事有度,一切适可而止啊!善哉,善哉”
如果说,上一节的拆迁逻辑讲出了股市的基本面。这则佛理小故事,则从行为金融的角度暗喻了市场面的基本特征:基于人性的自我循环和加强。
市场所具有的自我循环和加强特征是一柄双刃剑,在市场下行时,这种特征会造成严重的踩踏。可以说,巴菲特的门徒们所称的“市场先生”的坏脾气很多都是由此而来。
市场自我强化的趋势一旦形成,可谓浩浩荡荡,纵使作为市场超级参与者的政府,也必须正视“市场先生”的坏脾气,以此为基础,才能让市场为我所用,有所作为。
“遛狗”逻辑
第三个段子是已经广为人知的“遛狗理论”。“遛狗理论”是资本市场对于股票价格与股票内在价值的一个经典比喻。大致意思就是股价如同被遛的狗,主人如同股票的内在价值,狗有时候跑到主人前面,有时候跑到主人后面,但不会离人太远。遛狗时人通常缓步向前,而狗忽左忽右、东走西蹿,正如股价的波动常常远大于基本面的波动。
相比前两个,这一逻辑是资本市场更为基础的,也更具支配力。股市虽然在一段时间内会脱离经济基本面的运行而走出独立行情,但长期看,终究是要和实体经济的运行相匹配。
这就决定了,预期中的改革红利,要能够释放被压抑的生产力,带来国民经济的增长,促成产业结构的优化、治理结构的改善,并体现为上市公司盈利的增长。显然,我们当前正在进行的改革承载着这些希望,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