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刚驶入位于葡萄牙里斯本的辛特拉小镇,我就有恍惚入梦之感。大路两侧分出许多狭长的坡路,夹在彩色的矮楼之间,只有弃车步行,才能拾梯而上。在古道城墙之中,不禁流连忘返,又不敢在数不尽的精美小店里停留太久,遂急急返回,驱车继续向宫殿驶去。
佩纳宫建在山尖悬崖边,从山下抬头望去,真有点像是树梢上的鸟巢。司机提醒我做好准备:“我们要走S型了”。果然,山路蜿蜒盘旋而上,视野刚刚打开,又转入另一个180度弯道。可是走在这样的路上并不觉得劳累,穿行于阴翳的山林间,沿路古墙逶迤起伏、覆满青苔。还未见城堡,已经进入了童话仙境,难怪英国诗人拜伦称其为“灿烂的伊甸园”。
佩纳宫是摩尔贵族与葡萄牙王室的夏宫所在地。早在12世纪,佩纳宫就已经存在了,经历了雷击和毁灭性的地震、在多次扩大与重建后,才变成人们现在看到的一座兼具穆斯林式、文艺复兴式、哥特式、曼努埃尔式等风格的混合型宫殿。
鹅黄和橘红是这座宫殿的主色调,说其为童话,一点不过。浓烈的色彩,眼花缭乱的建筑风格,错综复杂的地形,置身于其中,完全无法对其形成整体印象。有的墙面风格简朴,只有一块白色大理石;有的或雕刻精细或贴着花纹不一的蓝色瓷砖;有的以铆钉形状或面目狰狞的海王形象做装饰,展现着野性和霸气。宫殿内部又是另一番景象,是19世纪新修的部分,浪漫主义风格在其奢华富丽的装饰和家具中得以呈现。
说是宫殿,又像是城堡。城墙高耸而陡峭,山头制高点又赋予其先天地理优势,便于监测敌情、易守难攻。站在没有扶手的塔尖,耳边风声呼啸,衣角飞扬。在心惊胆战中欣赏着满目葱茏及群山环绕着的辛特拉镇,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199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佩纳宫和周边的文化景观列为“世界遗产”,以强调其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的完美结合。
佩纳宫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存在:既是多重建筑风格的融合,又是历史古迹与自然风光的结合。佩纳宫的历史也暗暗讲述着葡萄牙昔日的峥嵘岁月,见证着历史的变迁。早在公元前2世纪,罗马人就已经来过辛特拉小镇。8至11世纪,葡萄牙被摩尔人占领时期,辛特拉已经小有名气。12世纪,佩纳宫初建为献给圣母佩纳作为教堂。14世纪,曼努埃尔一世将其扩建为修道院,作为夏天的行宫。19世纪,费尔南多二世再次将其扩建,命名为佩纳宫。王室回迁,使辛特拉再次兴旺。
佩纳宫是一处人文古迹,不仅述说着历史变迁故事,而且显示出多种宗教和建筑风格的糅合并存,显示出不同文化形态的和平相处和兼收并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