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泰国队在雷锋日“学雷锋”,国足捡到一个“小三”的名分,跪着晋级亚洲杯。赛后,有炮轰傅博用兵保守的,有抱怨佩兰不如里皮的,有攻击“恒大帮”出工不出力的。豺狼横道,不宜复问狐狸。这个时候批判某个教练、某个球员并不能触及事情根本。
不以耻为耻,是为大耻。丑态百出,狼狈不堪,但总归是出线了,足协官员只顾暗自庆幸国足过关,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表态。去年中国足协、国管部、国家男足在6·15惨案之后连发三封道歉信,发誓一定“牢记耻辱,承担责任”。而中伊之战官员装聋作哑、逃避舆论,不要说诚挚道歉,就连任何回应都没有,说好的“牢记耻辱”记在了哪?说好的“承担责任”又由谁来担?
鲁迅说,改造自己,总比禁止别人来得难。足协习惯了发号施令,指手画脚,不断地揽权力,不断地推责任,没事了爱出风头,摊上事就缩脑袋—忽视问题、搪塞问题、遮掩问题。要使一个机构显示它的本质,叫其承担责任是最有效的办法。亚冠恒大风光时足协领导的出镜率,要远远高于国足遭殃之际,仅此一点,就暴露了这个机构的真嘴脸和假道德。
不能尽其心,则不能尽其力;不能尽其力,则不能成其功。官员本身就没有勇气,没有担当,又有什么资格要求球员斧钺不避、水火不辞?诚然,部分国脚为奖金更高的俱乐部赛事留力,在国家队作风消极配不上胸前的国旗,一如不涨工资的公务员牢骚满腹忘了做公仆的职责。但足协呢?赢球了,出来邀功德、捞政绩;输球了,眼看着教练和球员做炮灰、挡子弹,造成球员三心二意的正是足协的玩忽职守!
去年1比5耻辱输给泰国青年军,中国足球队官方微博发了一条“对不起”,而该微博被网友要求“长期置顶”,因为看上去它永远有效。甚至有球迷开玩笑称,部门臃肿无当的中国足协,倒不如增设“道歉委员会”,至少可以表明知廉耻、敢承担、深反思、勇进取的姿态。
除害在于敢断,得众在于下人。足协决策力匮乏,屡屡“长考出臭招”,而又官僚作风严重,不接地气,不纳民言。最简单的例子,卡马乔下课八个月,选帅小组舍本逐末、徙宅忘妻,绕地球飞行好几圈,浪费银子浪费时间浪费感情,放弃了拥有专业团队而难以控制的里皮,全然不顾呼吁银狐担纲国家队主教练的民意。
以往卡马乔等国足洋帅总还有个蜜月期,无关紧要的比赛赢个碰头彩,而佩兰执教第一场就险些眼睁睁看着国足无缘亚洲杯,这似乎也预示着其坎坷莫测的未来比前任还要悲催。法国教头警告国脚不能为领导踢球,他以为他的提醒会管用,显然是低估了庞大的官僚系统和复杂的人情关系。佩兰还不知道,足协需要祭出替罪羔羊的时候,往往都会像现在这般默不作声。
不管怎样,领导不该躲在幕后;无论如何,足协欠球迷一个道歉。